方子晟的奮力一博幾乎耗盡了他的力氣,沉重的身軀重重地砸在了水泥地上,可他絲毫沒有懈怠,急促地喘着,匍匐着朝楚四爬,身下留下一道長長的血痕。
楚四仍然緊緊捏着搶,腹部的傷口冒着血,疼的他眼前陣陣發黑。方子晟并不比他好多少,幾乎是拼盡全力才爬到他身邊,扣住他的手腕,大聲喘息着斷斷續續道:“他們......死了,沒,沒事了。”
楚四怔怔地看着他,血污讓方子晟的面龐透出一股詭異的妍麗,桃花眸和往日都不同,讓楚四生出一種大哭出聲的欲望。
他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哭聲,反而是沙啞而破碎的尖叫;“我殺人了,我殺人了......我殺人了!”
從閻王手裡撿回一條命的楚四,此時此刻的表現卻完全不像是一個死裡逃生的人該有的樣子,他面色有些癫狂地看着雙手,□□已經“吧嗒”一聲掉在了地上,強身上黏着的鮮血染紅了楚四的掌心,讓他那攤開的手掌紋絡看起來妖冶可怖。
他就那麼怔怔地看着,嘴唇無意識地顫抖,一雙黑眸失去了焦距,一遍又一遍地重複:“我殺人了……我殺人了……”
他殺了人……
方子晟握住他的手,緊緊地握住:“是我殺的。”
他放低了聲音,像是怕吓着楚四般:“四兒,是我殺的。”
楚四的樣子和自己當年第一次殺人時相仿,不,比他要激烈的多。
他第一次殺人是在十一歲,滾燙的鮮血從脆弱的血管裡流出來漫過他白色的球鞋時,他也是顫着雙手,擡起又放下,顫着嘴唇死死盯着血泊中的屍體。
他那時想,他一定不要成為躺在地上的那個,永遠也不要。
四兒的反應與他相似,可出發點卻大相庭徑——他是害怕成為地上的人,可四兒,卻是害怕着自己的所作所為。
要是有足夠的時間和精力,方子晟一定會抱着他,細細地給他說,方才的情況不是你死便是我亡,沒有别的選擇,他做的很對。
然而現在他沒有這樣多的時間了。
方子晟壓下一陣陣的眩暈,把楚四攤開的手掌強硬地合到一起,望進他失焦的眸子,堅定無比地說:“是我殺的,與你無關。”
楚四怔忪着随着他的話語點頭,像是同意了方子晟的話,又像是在說服自己。
可心底,有一個聲音,如同魔咒般在楚四腦海堅定地響。
那個聲音說:“楚四,你永遠也不再是楚四了。”
你永遠,逃不開這一世的羁絆了。
“夜枭,真難得看到你如此狼狽的模樣,真是讓人高興啊。”
一個清亮的聲音從窗戶邊傳來。
方子晟渾身一震,猛地回頭,手裡的槍對準了窗戶,可他的身體狀況已不容許他再有大的動作嗎,隻這一回頭,便止不住的暈眩。
在窗口上的是一個極為張揚的男子,他染成金色的發沖天地豎在腦袋上,在陽光下更是顯的金光燦燦,一般這樣發色的人需得有十分白皙的膚色才撐得住,可他的膚色卻是十分健康的深麥色,像是地中海的陽光般生機勃勃,他的五官并不精緻,卻透着一股子狂野,劍眉嚣張的沖到鬓角,眼角微挑着,閃着戲谑的光芒,那雙子泛着淡淡的藍色,完全不同于亞洲人的眸色,十分立體的五官帶着噴薄而出的異域風情,他的嘴角輕挑的上揚,潔白的牙齒十分健康,右耳上墜着黑色的耳環,鑲着一顆閃閃發光的鑽。
他穿着緊身的衣服,雙腿随意地支在窗台上,左手握着一把槍,黑洞洞的槍口微垂,右手的食指勾着一把飛镖快速的轉着,挑眉看着方子晟。
方子晟皺着眉頭,身體微微緊繃,搶口沒有錯開的對着來者。
可楚四卻敏銳地感覺到他身體微微的松懈,像是松了一口氣般輕輕呼了下。
看來,來者非敵。
“賈維斯,你想要什麼”方子晟微微搖晃了下面色雖然慘白,聲音卻十分沉穩。
“放輕松,放輕松。”賈維斯露出懊惱的神色,收起飛镖用右手撓了撓頭,金色的頭發在指尖若隐若現,“難道我就一定是有什麼目的嗎”
“掠奪者,隻追求利益。”方子晟擡了台下颌,“我如今這番樣子,有什麼利益值得你來追逐,我倒是十分好奇。”
掠奪者,是賈維斯的代号。
“啧啧,夜枭,你冷漠地叫我心痛。”賈維斯做了個誇張的表情,淡藍色的眸子裡卻并不見半分失落,他微微眯了眼神色有些玩味,“我倒是注意到,再不抓緊時間,你的小夥伴就要與地上的人愉快的玩耍了。”
方子晟渾身一震。
是的,楚四已經支撐不住,眼皮打着架,靠着僅剩的一點意志力,苦苦支撐着沒有陷入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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