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廢話,不動怎麼站得起來?”羅恨的牙癢,都什麼時候了這家夥的腦子到底在想些什麼?不趕緊想辦法逃生還在做白日夢麼?!
“鎖鍊也捆在我身上,光你自己動有什麼用?”基德不屑地擰擰眉心,這家夥就知道做無用功,還自以為聰明的不得了,嘁!“我說一、二,我們一起動。”
“憑什麼要聽你的命令?”羅大聲說:“我說過了别命令我!”
“好好好,那你喊一二行了吧?”真是受不了這家夥,不分時間不分場合的使性子,簡直就像個别扭的娘們!
“哼。我喊完我們同時先向下動把鎖鍊盡量往上蹭。”說完羅吸了口氣:“一、二!”——咣啷,鐵鍊在水下摩擦着礁石的聲響。“一、二!”——又向上移動了一分。不過很快羅就把嘴閉上了,因為他覺得這麼喊口号實在太蠢了。基德在心裡暗笑,卻也不敢明目張膽地拆穿,隻裝着沒注意,好在兩人已經形成了一緻的節奏,沒幾下就将鎖鍊蹭到了膝上,解放了小腿。但即使如此,對于側卧在水裡反縛着雙臂的兩個人,想要一下站起來還是件相當困難的事。
努力了幾次未果,倒是硌得身體疼痛不已。基德看了看前方:“不行我們隻有想辦法先到山壁那裡了,然後借助岩石就能起來了。”
“哼,說得輕松,你能那麼容易走過去那我們現在又是在做什麼?”
“誰說要用走的了?”基德“嘿嘿”一笑。
“……”微微一怔,羅立刻明白了基德的意思:以兩人現下的狀态,如果不能用“走”的話自然隻能用“滾”的了!
原來這家夥也不是完全沒有腦子的人嘛!羅微微挑了挑嘴角,不過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在崎岖不平的岩石上滾動自然是個艱巨的難題,但當自己翻過身頭臉都埋在海水裡的時候,那個家夥全身重量都壓在自己背後才更要命!真是的,沒事長這麼壯幹嘛呀?羅就這麼一路在肚子裡罵娘,一路痛苦地翻滾到他們掉落的那面岩壁之下。
這段距離其實并不長,但是對于“滾”過來的兩人來說自然是費了點功夫。等到他們觸壁的時候,海水幾乎淹沒了身體,好在他們有岩壁借力,總算是吃力地站了起來。
“呸!”吐出口中鹹澀的海水,羅想着自己大概從生下來起就沒有這麼狼狽過。不過現在已經什麼都顧不上了,嘩啦的聲響越來越大,海水仿佛從四面八方湧向山腹中,水位線上漲的速度明顯比剛才快了許多,海水已經快要沒過了小腿。
“接下來怎麼辦?”基德的聲音很沉肅,顯然也開始有了某些覺悟——他們就連從水中站起來這麼個簡單的動作都費了這麼大周折,要想從這裡爬出去,那簡直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羅一反常态的沒吭聲,顯然基德想到的他也都想到了。
“喂,你這家夥,不是要放棄吧?”基德突然冷笑起來:“是誰說自己不會死在這種地方的?你不是還有什麼心願要去完成麼?”
“呵。”羅也輕輕笑了起來,想不到自己說過的話那家夥竟然還記得……他擡頭看了看天,絲絮般的浮雲在凝固的夜色中漾起了層層漣漪,可惜頭頂的那方天空太小,看不到月亮——最後的滿月……
他還記得,在父親來接他的那個月圓之夜,他摟着父親的脖子好奇地問:“爸爸,我們要坐着這個大船去哪裡呀?”
“當然是去世界的盡頭!”父親揉着他的頭發微笑着說。
“世界的盡頭有什麼呢?”
“那裡有我們的理想——每個海賊都擁有的夢想!”
…………
“喂!”基德用肩膀頂了頂身後沉默不語的男人,他搞不清那家夥在這當口又發什麼呆,不過已經沒有時間了。“看到我右邊的那塊岩石了麼?我們先想辦法爬上去再說!”
“尤斯塔斯當家的。”羅突然開口。
“哎?”
“我相信。”
“……!”基德心頭一震,什麼呀?這家夥……還總說自己搞不清狀況,他現在又想搞什麼飛機?“好啦,我知道。有什麼話等我們先逃出去以後再說吧!不然信不信都有個屁用啊!”基德用身體扯着羅走向那方突起的岩石,想在潮水淹沒它之前爬上去。
“你還記得剛才的氣球船長麼?”
“嗯?”不行,石頭太滑了,根本站不住腳……
“他能飛起來。”
“……”
“能飛起來,這就意味着隻要出了山洞就可以使用能力了。”
“我知道,可是……”
“尤斯塔斯當家的,隻要離開海水,憑你的能力脫身應該沒問題吧?”
“你有辦法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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