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肩而過時,他輕輕說:“我可以和你分房。如果你想要的話。”
你微微一頓,茫然了一會,想不出要說什麼好,于是就什麼也沒說,擡腳走了出去。
走出了門,過了拐角,你才慢半拍地想,哦,是這個意思。
就是以後再也不能在半睡半醒間,迷迷糊糊地抱住一天的驚喜。
你點點頭,接受了這個審判。你會習慣的,你總是會習慣。
然後你突然彎下腰,把自己折成了一個佝偻的問号。
……但在習慣前,還是會有一點兒的痛苦。
也隻是一點。
第二天,當你遊魂似的步入客廳,發現喬輕已經煲好了粥。
是你喜歡的瑤柱粥。已經用保溫裝置盛好了放在桌上,旁邊擱着一枚瓷勺,細緻到了張開口就能吃的地步。
但布置了這些的喬輕本人,卻沒在客廳。
你确定他生氣了,還是很生氣那種。能把喬輕氣成這樣,也不容易。不過主要應該是傷心吧。你坐下來,慢慢喝粥,慢慢想。
你知道他氣你的遮掩,什麼都不告訴他,把他擋在門外。還氣你在門内既沒想過和他彙合,也沒想過自己把事解決了,一副自暴自棄的等死态度。但怎麼解決呢?拿把刀去質問他?揪着他讓他還回來你正常的生活?
别說他能不能還,就算回去了,現在的你和“正常的”這三個字也有天壤之别。
而且更重要的是,不能說。喬輕現在就已經夠難受的了,要是他開了門,讓他發現自己就是始作俑者,他會更受不了的。
他曾經一定知情,但因為某種原因——可能和“喬輕”的失蹤有關,他又忘記了。
現在的喬輕,雖然又生氣又難過,但還能理直氣壯地問、氣鼓鼓地煲粥然後又傷心地跑掉,多有活力啊,你不想把他變成你現在的樣子。
惡龍總是有點壞,又喜歡無理取鬧,王子會理解的。
隻要王子還是王子,光芒萬丈,不沾一點污穢。
一場冷戰開始了。
喬輕好像打定主意要把自己當作一個家庭機器人,給予你無微不至地照顧,但拒絕感情上的溝通。
例如當你嗓子啞了,他會給你潤喉糖和西瓜霜,卻幾乎很少讓你早點睡或者多喝水。但聽到你沙啞着嗓子說話,他又會露出一副“哦天呐”的表情。
有時你也會想要為他做些東西。給他倒杯水、在他做飯的時候給他遞食材打下手、當他從跑步機下來的時候幫他揩脖子的汗,或者至少,在他“哦天呐”的時候抱抱他。
你想他應該等這個擁抱很久了。但……不行。你怕喬輕一時心軟,結束這場冷戰。
你沒辦法再去沒心沒肺地笑,也做不到像以前那樣脫口而出一溜的甜言蜜語,一旦喬輕決定緩和關系,他就會發現你們再也回不去了。
你不是因為冷戰才冷淡的。事實上你一點也不生氣,比喬輕還要贊同自己是個混蛋,把他為你做的每件事都看在眼裡,并為此感激。
但有愛和有能力去戀愛是不一樣的。你像一把燒盡了的灰,就算再怎麼努力,也不過是把企圖烤火的人弄得灰頭土臉的罷了。
你又開始咳嗽。本來隻是個小感冒,但接連幾天的失眠導緻你怎麼也不見好。
喬輕蹙着眉端來一杯水。你邊咳邊接過,指尖和他微微一碰。
然後你們都頓了頓。明明輕得感覺不到溫度,幾日份的躊躇和思念卻随着這一碰傾瀉而出,不過片刻,幾乎就要決堤。
喬輕看着你喝完水,忽然輕輕歎了口氣。他食指尖碰了碰你額角,似乎想撩你的發,但猶豫片刻,隻是搭上你的肩。沒有使勁,掌沿挨着頸側的一寸肌膚。
“長了。”他指你的發。
“嗯。”你輕聲應了。
他視線停了停,指腹輕輕摩挲衣料,有一種沙啞的窸窣聲。響在耳側,叫人無端覺得癢。
“是我不好。”他說,“不生氣了,好不好?”
你一動不能動。你想,問題不在這呀,我的小王子。
但你說不出拒絕。他不分青紅皂白地把責任往身上攬,低聲下氣地求和,如果說前幾天還能說是“氣鼓鼓”的,現在就已經是放盡了氣、又扁又皺,你着實不忍心再在上面劃道口子。
你望着他的眼。你想這應該又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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