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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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的聲音低低傳來，&ldo;我就想象是你，我願意……背你。&rdo;小六愣了一下，喃喃說：&ldo;那也成，你就想象我是一隻我。&rdo;說完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呵呵地幹笑，笑到一半停下，哼哼唧唧，&ldo;十七，我背上疼得很，你陪我說會兒話。&rdo;&ldo;嗯。&rdo;&ldo;十七，你怎麼找來的？&rdo;&ldo;有迹、可查。&rdo;&ldo;哦，你很善于追蹤，是以前學的？&rdo;小六想起他肯定不想回憶過去，&ldo;對不起，你不想回答就别回答了。&rdo;&ldo;十七，那個相柳很陰險，以後見着他小心一點。如果讓他發現你有可以利用的地方，他肯定會打你的主意。&rdo;&ldo;嗯。&rdo;&ldo;嗚嗚嗚，這次虧大了，沒賺到錢，卻把自己賠進去了，我怎麼就被相柳這個死魔頭盯上了呢？往後的日子怎麼過啊……&rdo;十七停住了步子，扭頭想看小六，唇碰到小六額頭，溫熱的氣息拂在小六臉上，十七立即僵硬地移開，&ldo;别……怕。&rdo;也許因為剛被相柳折磨過，也許因為堅硬的殼子被撕開的fèng還沒合上，小六很貪戀這份手邊的依靠，閉着眼睛靠着十七的肩膀，臉頰貼着他的脖子，小貓般地蹭了蹭，&ldo;我才不怕他，我就不信天下沒有能毒倒他的毒藥，等我配出毒藥的那天，我就……&rdo;小六用手做了個惡狠狠揉碎一切的樣子。&ldo;十七，回去後，什麼都别說啊，不要讓老木他們知道，老木和神農打了半輩子仗，挺害怕魔頭相柳的。其實我白叮囑了吧？麻子和串子一直想套你的話，可我看這一年多，他們連自己身上有幾顆痣都交代幹淨了，對你卻一無所知……&rdo;十七的腳步慢下來，小六安撫地拍拍他的胸口，&ldo;我知道，你是十七，我希望你能一輩子是十七，但我知道不可能。不過你一日沒離開，一日就是十七，要聽我的話……&rdo;&ldo;嗯。&rdo;&ldo;必須要隻聽我的！&rdo;&ldo;嗯。&rdo;小六樂得像偷着油的老鼠，覺得背上的疼痛淡了，趴在十七背上，漸漸地睡着了。因為背上的傷，小六不想立即回去，指點着十七找個山洞，休息靜養。十七盡可能地給小六鋪了一個舒适的糙榻，把山洞暫時當作家，兩人好似過上了山中獵戶的生活。每天，十七會出去打些小獵物回來。等十七回來，小六動嘴，他動手，一起做飯。十七顯然從沒做過這樣的活，笨手笨腳，不停地出錯，小六哈哈大笑。但十七太聰明了，沒有幾次他已經做得有模有樣，讓小六失去了很多樂趣。山中歲月很寂寞，不能動的人更寂寞。小六抓着十七陪他說話，天南地北、山上海裡，什麼都講，一道好吃的菜，某個山谷中曾看過的一次日落……十七安靜地聆聽。小六偶爾也良心不安，&ldo;我是不是話太多了？我一個人生活過二十多年，那時候我得了一種怪病，不敢見人，一直四處流浪。剛開始是不想說話，可日子長了，有一天我在山裡，發現忘記果子的名字了，突然很害怕，其實我都不知道自己怕什麼。但從那之後，我開始逼自己講話，我最厲害的一次是捉了隻猴子，對着他說了一天的話，那隻猴子受不了，居然用頭去撞岩石想自盡……&rdo;小六哈哈大笑，十七凝視着他。每隔一天，要上一次藥，小六大大方方地脫衣服，把赤裸的背對着十七。小六看不到十七的表情，調笑道：&ldo;我已經看完你的全身上下，你隻能看到我的背，虧不虧啊？&rdo;十七不吭聲，小六嘿嘿地笑。小六的傷不輕，十七本以為兩人要在山裡耽擱一兩個月，可沒想到不到十天，小六就能拄着拐杖行走了。又養了兩天，小六決定回家。小六收拾藥糙時，竟然發現有兩株植楮3糙，&ldo;這是你采的？&rdo;十七點頭，&ldo;打獵時看到，你提過。&rdo;這段日子，和小六朝夕相處，在小六的蹂躏下，他說話比以前順溜了很多。小六狂喜，簡直想抱住十七親，&ldo;太好了，麻子和串子的媳婦有了。&rdo;十七蹲下，想背小六。小六退開了，&ldo;不用，我自己走。&rdo;之前是無可奈何，現在自己能走，哪裡再能把人家一句客氣的願意當真？十七默不作聲地站起，跟在小六身後。兩人回到清水鎮，老木揮舞着木勺質問：&ldo;為什麼走了那麼久？我又沒有告訴你不該去的地方不能去？&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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