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淺笑道:“那,那我呢?”隻聽她說勾引嚴铮,難道他是附贈的嗎?
茶珠撓了撓脖子,不好意思地将溫玲玲的事講了,想擠出一抹笑卻牽動了臉上的疼痛,“我是頂替她來的。”
陸秀洵恍然大悟地點頭,哼笑道:“難怪我不受重視。”
“陸公子為何會替我隐瞞身份?當我發現桃花間裡是你在撫琴的時候,吓得我一夜都睡不着覺。”
“我不想打草驚蛇,想知道你這麼做的緣由。你看,功夫不負有心人,今日就知道了。”
他又繼續為她揉臉,手上的雞蛋已經涼了,兩人相對而坐,她身上淡淡的香氣萦繞在他的鼻尖,與她靜谧獨處,他的呼吸略急了幾分。
他把手中的雞蛋放進袖中,又拿起碗裡另一個蛋,用桌沿敲碎了蛋殼遞給她,“你吃吧,我不餓。”
說着兩人的肚子都響了起來,茶珠又把雞蛋推回給他,笑道:“你沒用晚膳嗎?”
兩人客氣了一番,最後還是讓茶珠吃了。
“我從賞梅宴回府後,陸府關門演起了熱鬧的大戲,我也要陪演,就沒來得及用膳。”
茶珠更加愧疚,她利用他去國公府,卻害得他與世子一起出醜,“是那種父母輪流責罵你的戲嗎?”
他看她薄唇下撇,神色充滿愧疚之情,他連忙笑道:“我開玩笑的,瞧你,怎麼當真了。”
茶珠沒有答話,屈膝對他行禮緻歉。
他尋了另一個話題打斷她的愧意,“那你之後還要回怡郡王身邊做事嗎?”
“我不回去了,我今夜決心脫離郡王府的所有人和事,專心留在京都賺錢,我要存很多錢,然後去家鄉康州或是富饒的明州安度晚年。”她隐下了另一個心事,她還要好好體會情的滋味,再也不在情上吃苦。
陸秀洵看了一眼滿屋的金玉器玩,他以為這也是她過往存錢買的,看來她人生的目标很明朗,他贊歎道:“有志向。”
“我把自己的身世告訴陸公子,其實是存了打算的。郡王對待奴仆很嚴苛,如果我不聽他使喚,他可能會殺了我。如果有一天我因為任何原因死了,陸公子要記得,無論我是失足落水而死也好,路遇劫匪殺人也罷,一定是郡王在背後指使人做的。你作為陸相之子,要為我這個含冤死去的良民伸冤啊。”
她當然不想死,故意對着陸公子說了這番話,他肯定會盡力護着她,有他在這兒住着,想必郡王也不敢輕舉妄動。
如她所料,陸秀洵立刻鄭重地說:“我不會讓你死的,我護着你。”
街外子時的梆子敲響,不時又傳來雨打瓦檐的響動,茶珠在屋裡翻找了一圈,她隻有一把油紙傘。
陸秀洵接過傘,“你快休息吧。”
茶珠把他送到門邊,撲面襲來的寒意讓她渾身輕顫,“客房往日沒有人住,我沒有放置取暖的東西,夜晚會很冷。炭盆和炭都在後院的雜物間,陸公子自行去取吧。”
“放心,我帶了棉被和數套冬衣,這點寒冷不算什麼。”
茶珠望着他在夜雨中瘦而挺拔的背影,叮囑道;“真的會很冷哦。”她關上門梳洗收拾,不時便聽到對面的門又一次打開了,她打開小窗望着他去後院拿炭盆的身影,不自覺地輕笑出聲。
……
第二日一早,茶珠翻身起來,她對鏡梳妝打扮,臉上的紅腫消了不少,她在臉頰上塗上殷紅的胭脂遮擋紅印,看着光有胭脂的臉有點突兀,于是又描眉、塗口脂。
如今英媽媽不敢抽成她賺的銀子,甯宸宸又吩咐了讓茶珠管理英媽媽,但兩人互相不管,在樓裡倒有幾分平起平坐的意味。
茶珠每日彈琴演奏賺的銀子都收入了自己囊中,她望着日益豐盈的私庫,打算繼續在惜玉樓當清倌賺錢,但她能賺到這些錢,都多虧了甯宸宸買樓的壯舉。
屋外寒雨夾着雪花落下,今日是二十六日,甯氏商隊啟程回明州的日子,她雖然不打算去明州了,但懷着感激之心,打算去給甯宸宸送行。
茶珠端着一個長托盤遮擋雨水,半眯着眼走到客房門口,她輕敲房門:“陸公子醒了嗎?”
他正穿上了衣衫準備晨讀,拉開房門,“早。”他眼前一亮,茶珠裝扮明豔動人,身穿繡着簇簇金梅的品紅衣裙,領口一團絨毛。昏藍的冬雨早晨為幕,她更顯得明媚。
她溫柔笑道:“油紙傘呢?我想出去一下。”
“這麼冷的天氣你打傘出去嗎?坐馬車吧。”陸秀洵道,“杜昔就在胡同外的有朋客棧裡,我去叫他送你。”
茶珠一口應下,“好啊。”
陸秀洵打着油紙傘去喚來杜昔,待馬車停下之後,他問了一句:“這麼早,你去哪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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