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漆黑的深更半夜,夕醉墨的燈籠也早已在他說到中途的時候熄滅了,夜風呼嘯,我和他一時之間都沉默了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我感覺到被夕醉墨扯住的袖角輕輕的顫動了幾下,夕醉墨低聲道:“小師父,不瞞你說,我夢裡的那個少女,她的名字就叫做魚悠然。而且,我今晚才剛剛發現,你和她的容貌,極為相似,之前因為你裝束的緣故,我并未敢認真看你的容貌,今晚……今晚……當你說你的名字叫做魚悠然的時候……”
我吓得後退了幾步,險些摔倒,幸好有夕醉墨扯着我的袖角,拉住了我搖搖欲墜的身形。
“小師父,小師父,”黑暗裡,我聽到夕醉墨急急道,“你莫要害怕,也許,也許隻是巧合,隻是我做過的兩個夢罷了,怎可當真,都怪我不好,在這種時候講如此可怕的故事給你聽,真的很抱歉,我,我要回去了。”
夕醉墨跌跌撞撞的腳步聲離我而去,我叫住了他:“等等,我進去再給你拿個燈籠,路太黑,你什麼都看不到怎麼走?”
聽到夕醉墨的腳步聲在不遠處停住了,我快步走進庵裡,悄悄的從廚房找到一個燈籠,為了防止被人發現,我沒敢将燈籠點着,而是帶着火折子出來了。
到了庵外面,我小聲的喊了夕醉墨幾聲,幸好,他回應了,還尚未走。
我點着燈籠,交到他的手上,遞換的瞬間,我的手碰到了他的手。
他的手,冰涼一片,還在微微顫抖。
燈籠光照着我們兩個的面孔,我相信,我的臉一定和夕醉墨的臉一樣蒼白的毫無血色。
夕醉墨愧疚道:“真的很抱歉,我改天把燈籠還給你,我先走了。”
看着夕醉墨的身影漸漸遠去,我的心裡有寒意一分分的爬了上來,如果夕醉墨夢裡的全是真的,難道說今世碰到他以後,我馬上就要大難臨頭了?
怎麼可以這樣?我二見鐘情的心上人,難道真的會是我催命符?
我欲哭無淚的站在庵門口,所有的睡意早已消去,隻餘下那兩個故事帶來的恐懼。
第二天,做完早修的時候,塵清師父忽然喊住了我,要我單獨跟她去她的禅房。
一眼瞥到要跟我一起走的靜樂臉上現出了擔憂之色,我心裡咯噔一跳,隐隐覺得大概和昨晚的事情有關。
果不其然,一到了塵清師父的禅房,關上門,塵清師父的臉色頓時冷硬的起來:“靜衣,你昨天夜裡去了哪裡?為什麼一直到深更半夜才回來?”
我默不作聲,看這樣子,必是有人告了密,我再多做解釋隻怕會越描越黑,現下也隻能從塵清師父的話裡去揣測她對昨晚的事情究竟知道多少,隻要她不要牽連上夕醉墨,我就不必太擔心。
“不說是嗎?你以為你不說就沒事了,”塵清師父怒目圓睜,厲聲斥道,“靜衣,你自己說說前些日子你都做了什麼好事?”
前些日子?我心裡暗暗驚訝,看來師父發怒并不是因為昨天晚上的事情。
“最近我一直循規蹈矩,并未曾做過什麼事,師父為何突然如此生氣?”
“還說沒有?昨日下午有位姓廖的施主說你将他的兒子打成重傷,還用異術将人的半張臉毀去,現在那位廖施主的兒子已是性命垂危,他說有人親眼看到是你将他兒子打傷的,你還敢抵賴?”
☆、第四話《小尼篇》2
我苦苦思索着師父口中姓廖的兒子會是哪一個,我怎會将他打到性命垂危呢?近日裡,我何曾與人動手過?
蓦地,我腦子裡一閃而過和如意去芸娘的花館裡修剪花枝時,被我扇了一耳光的那個小痞子,難道是他?
塵清師父見我的面色由疑惑轉作恍然,以為我是認了打人的事情,便又說道:“想起來了是吧?我原還不信,現在你既然已經想起來了,那打傷人的事情就由你自己負責,你不守禮法與人鬥毆,現在我将你逐出佛門,你已不再是我庵内的弟子,廖施主昨日被我勸走,今日他還會再來找你,他兒子的事情你們自己去處理吧,若是要見官、吃官司,也與庵内無關。好了,你現在去收拾東西準備離開庵裡吧。”
說罷,塵清師父閉目打起禅來,不再理我。
我又驚又怒,她這姿态,分明是前因後果都不讓我分辯一句,就要急急的将我趕出庵去,撇開這件棘手的事情,好保全青玉庵的名聲,這十幾年的師徒情分,竟是如此薄涼。
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再乞求她收容,當下,我便脫了青灰尼姑袍往地上一擲,隻穿着白色裡衣冷聲道:“不用收拾東西了,我這就走,去找那姓廖的去,若是他兒子真的傷重難以挽回,我就把這條命陪給了他。反正我也了無牽挂,死了也無人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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