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她接到一個意想不到的電話。張一傑這個手機号太有記憶點,四個1的尾數,跟他在制作圈内“一哥”的地位很相符。他無事不登三寶殿,客客氣氣自報家門,然後說:“小趙,你能不能給孟總打個電話?他三天沒露面了,不在公司也不在家。”趙西音聽得一頭霧水,“嗯?”張一傑調慢語速,又重複了遍:“孟總人不見了,我找不着他,手頭一堆事等着他處理,這是其次。主要是,我怕他出事。”怕趙西音拒絕,張一傑很懂話術的随意扯了句:“從他那天送你去醫院後,人就沒了影兒。”張一傑跟她沒那麼深刻的交情,混到現在這個位置也不是菩薩心腸,說什麼,怎麼說,那都是目的明确的。他管不着小年輕之間的陳年舊情自難忘,也理解不了孟惟悉的為伊消得人憔悴。趙西音心跟明鏡似的,順着話推了回去,“傑哥,我出院還在家休息呢,誰也沒見過,身體沒恢複,遵醫囑這兩天也不能外出。團裡如果要排練了,您千萬得告訴我。”電話那頭安靜兩秒,張一傑笑了下,“沒事,你休息。”趙西音沒往多的想,這事過了就過了。上午她又睡了一會,再起來補補這一段時間的訓練錄影,邊看邊暫停,摳着自己的動作找不足,精精細細地記在了筆記本上。臨近中午,一個陌生号碼打來電話。趙西音以為是推銷的,沒接,直接給摁了。過了幾分鐘,锲而不舍地又撥了過來。趙西音喝着藥,按了免提,也不吱聲。就這兩三秒,氣氛不明所以地變了味。那頭終于說話:“你好,小趙,我能不能見你一面?”這個聲音跟某些舊時片段重合,趙西音甚至不用分辨,一下就知道是誰了。孟惟悉的母親,顔品蘭。趙西音嘴唇張了張,腦子卡了殼,一個囫囵字都說不出。顔品蘭沒給她拒絕的機會,直接道:“小趙,見見阿姨好不好?我就在樓下。”豪車停在這老舊小區裡實在紮眼,顔品蘭戴着墨鏡,時不時往車窗外張望。趙西音見到她時,腳步停在半道,沒再向前一步。顔品蘭欣喜下車,見她不說話,氣氛便半尴不尬起來。小區熟人多,來來往往的都側目。趙西音不想惹非議,平聲說:“您這邊來吧。”人少的花壇邊,顔品蘭再也繃不住,焦慮哀求道:“小趙,求你給惟悉打個電話,阿姨不敢奢望你去見他,打個電話,就一個電話行嗎?”趙西音看着她,一動不動。顔品蘭雍容華貴,這麼多年似乎不會變老,錦衣華服,端莊典雅,皮膚保養得難見深刻皺紋。隻是此情此景,與記憶中那位盛氣淩人的婦人形象相卻甚遠,如今隻剩脆弱與哀求,眼底眉梢全是一個母親對愛子的憂心。她說了很多,用詞溫婉,字字低姿态。“孟惟悉出國之後,在國外狀态特别不好,我怕他出事,找人看着他。你知道麼……”顔品蘭說着說着,眼眶就濕了,“他在美國看了一年心理醫生,像變了個人似的陰陰沉沉。他斷了家裡的聯系,他父親氣得要跟他斷絕關系,孟家就他一個孩子,他差點就毀了。”趙西音腳踩實地,卻被說得像失了重,意識輕飄飄的,好多話甚至沒聽清。直到顔品蘭忽然來握她的手,“小趙,阿姨為當初的行為跟你道歉,你就當我人老了,腦子沒轉過彎兒,誤了你和惟悉。其實我一直都想跟你談談,但你結了婚,阿姨不方便來打擾。現在,現在……”顔品蘭說得言辭懇切,動情動心,“惟悉對你的心意一直沒有變,這孩子簡直走火入魔。小趙,你就可憐可憐他,能不能……”趙西音打斷:“伯母,您這樣說,才是真侮辱了您兒子。”顔品蘭最後那根救命稻草徹底崩斷了,眼底的淚就這麼淌了出來。趙西音将她的手慢慢撥開,轉身要走。“趙西音。”顔品蘭叫她全名,豁出去般的給了最後一句話。初秋的正午陽光還帶着夏日的餘熱,光暈被梧桐遮擋,隻剩細碎光影遊離而下。趙西音看暈了神,耳邊嗡嗡聲環繞,世界好像靜了音。顔品蘭離開,緩過這一陣後,趙西音給孟惟悉發短信:“你在哪裡?”——郊區的一處宅子,依山傍水的生态主題,修身養性的好地方。樓棟間的間距寬敞,紫竹根密成叢,清俊雅逸地圍住宅子,方與圓,天與地,設計之餘也講究風水融合。趙西音到的時候,孟惟悉胡茬微冒,一身家居服沒換,後背睡得皺皺巴巴,整個人似乎瘦了一圈。他見着人,情緒遮得密不透風,指了指沙發,“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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