儲強接到高院終審判決,被肅貪委員會總部的人押往上海第一監獄服刑。監獄方進行體檢,檢查出儲強身患癌症,監獄方建議獄外執行。溫玉玉電話下令由第三方醫院體檢,确定癌症才能刑期内獄外執行。
第三方醫院是英國教會醫院,上海市十大知名醫院。第三方醫院的體檢報告,依舊是癌症。儲強是大隊人馬押進上海第一監獄,服刑二個多小時,就辦理保外就醫。
儲強高興的走出監獄大門,大門外早就等待無數記者和接他出監獄的轎車。儲強在記者面前,沒有半點對政府不滿,反而感謝政府讓他這個罪人保外就醫。
中央臨時會議上決定的最大貪官在監獄裡服刑兩個多小時,就保外就醫。消息彙報給梁軍,梁軍似乎知道結果,她鼓勵部下,反腐敗的重點是上海,上海肅貪要保持殺氣騰騰,部級高官動不了,司級有權撤職查辦,廳局級官員,隻要鐵證如山,基本上就地正法。
在迎接出獄的隊伍中,儲強看見了陳立夫和江蘇省現任省長。記者是省長找來的。儲強選擇坐上了陳立夫的專車。陳立夫說:“兄長,我對不起你,舉手表決時,是梁軍強逼我投的,我老婆的案子,還在她手上。”儲強說:“梁軍,北伐時期就兇狠手辣,隻怪我大兒子沒見過世面。”陳立夫說:“小孩子受不了一吓,大人更加恐懼,今天上午,梁軍從快從嚴批準槍決的科以上官員,一百二十七位,下午還會增加。上海官場血流成河,殺完上海就是全國。她要建制一個軍的部隊反腐敗,軍委會不敢簽字同意。”
儲強說:“謝謝你,在洋人醫院派人用槍頂着洋醫生的頭開假證明。”陳立夫說:“小事,梁軍我都有點怕他,唐局長吓傻了,一份舉報信,就讓他出賣行賄者。江蘇省十大權力人物,被梁軍打掉了七個,還有三個緊張得要死,隻有省長剛上任不久,沒撈多少錢。”儲強說:“您夫人也在候審,人出來,跑了沒。”陳立夫說:“出國了,本來陳家也躲不過梁軍的天羅地網,是我夫人走狗屎運,找到了魯瑛,不然暴利稅案,貪污案,兩罪并罰,陳家再無翻身之日。”
儲強說:“弟妹出國了,魯瑛是怎麼搭上的,指條明路。中國不能呆了,淪陷了被迫當漢奸,出國最安全,錢也賺夠了,該出國享福了。”陳立夫說:“我說出魯瑛的下落,關系靠你自己去搭,成不成功,靠你自己。我不認識魯瑛,我夫人認識,我夫人出獄就直接找他辦了意大利簽證,立即乘船旅遊。魯瑛家的外交關系,比外交部牛。”
陳果夫在江蘇省執政多年當省長,儲強一直是副手,交情深厚,家人互有來往。儲強丢官丢職差點兒槍斃,陳立夫投了關鍵性一票。官場上講互捧,落井下石是暗算,時刻成為政敵。陳立夫說出了魯瑛的最新的工作情況,家庭地址。魯瑛的消息化解了兩家之間的怨恨。
轎車中途停車,陳立夫返回臨時工作單位。
儲強坐上家人的轎車,儲夫人大罵陳立夫不顧情義,在中央臨時會議上投了他一票。儲強說立夫老弟認錯了,夫人的命抓在梁軍手中,他說出了魯瑛的下落賠罪。儲夫人這才氣消。不懂事的大兒子向父親道歉。儲強笑着說:“十年前,梁軍就是我的上級,殺人如麻,兇狠手辣。北伐軍的軍費都是她帶隊強搶的。現在為了國家的抗日大業,為國家強搶軍費。”儲夫人說:“你不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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儲強說:“她要我死,我不恨她,她是理想主義者,廉潔奉公,整個國民政府真正為國家,為民族,奮不顧身的極少數人。肅貪委員會的官員就是極少數人的大本營,梁軍就是領導者。國家利益高于生命,你想一下,江蘇省淪陷,賺大頭的是日本人。江蘇省經濟展的黃金十年全送給了日本人。梁軍沒官複原職時,中央天天追省裡拿出财政資金增補軍費。我家和中國最大貪官孔家一樣,外彙流入海外,股市被日本财閥沽空。中國經濟就是我們這些自私自利的貪官搞垮的,沒人去管。淞滬戰場,許多雜牌軍參戰部隊連軍饷都沒,就上戰場犧牲,連撫恤金都是一張欠條。省财政是空賬,中央财政是欠賬。老孔為了征收資本暴利稅,啟用梁軍。工業撤遷獲得軍委會調兵令。調兵令讓梁軍的團隊瞄準中國最有錢的階級,誘捕,凍結出國人員财産,用凍結的資本進入股市暴打日本财閥。一二百噸黃金就進入國庫。梁軍所做的一切,是救國救民的偉大人物。”
儲夫人說:“大難不死,你還替想殺你的人講話。”儲強說:“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看上去丢官入獄,正好無官一身輕。我家在國外的錢已經賺夠了,出國才是硬道理。”儲夫人說:“魯瑛的消息是真的。”儲強說:“系的情報準确,馬上去拜訪她,梁軍要想殺我,調查洋人醫院,那我又添新罪,走為上。”
儲夫人說:“這一個多月來,我天天和陳家人去領事館排隊面簽,她比我還先抓進去,是暴利稅案,捐了一百萬,人都沒放出來。”儲強說:“取保候審,衛士擔保,為了避免追責,衛士派去就執行任務犧牲了。人一出來就去意大利了。”儲夫人說:“魯瑛的各國關系都好。比外交部厲害。”
儲強說:“我一個貪官,一大半家産在美國,因禍得福,找到了出國門路。可憐北伐女将,為國家利益,捧殺在上海,英勇死在日本人手中。”儲夫人說:“我不恨她了,關了我們全家人半天。”儲強說:“兒子做得對,我們這些貪官,隻知道轉移财産出國,沒有愛國家愛民族之心。”
車隊到達育英中學門口,正是中午放學時刻。學校門口無數學生家長在接低年級的孩子放學。儲強下車叮囑夫人,不要傳播内幕,先在附近安頓好親朋好友。儲強叫喊胖墩墩的孫子,爺孫倆手牽着手。儲夫人是老政客夫人,懂得安排一切。
儲強手牽着孫子,走進校門。門衛說:“老先生,學生已經招滿了。”儲強說:“我找魯瑛校長幫忙。”儲強掏出沒被監獄沒收的荷包,從中抽出一張十塊法币,塞給門衛說:“魯瑛校長,我不認識,請指點。”門衛高興的收起鈔票,看着校内說:“那位長得最美的老師,牽小孩那個,别說我指點的。”儲強說:“謝謝小兄弟。”門衛打開了小側門,放爺孫倆走進學校。
儲強牽着孫子走進校園,眼睛掃視老師,老師女性最多,此刻都在護送學生們放學回家。牽小孩的老師還隻有一個,一位時尚貌美動人的老師,最特别的是周圍男女保镖足有一個班,身藏短槍。儲強是見過世面的高官,一眼就肯定她就是魯瑛,怪不得陳立夫知道地方,男女保镖的警惕性不比特務差。
魯瑛校長隻是太年輕,太漂亮了,讓儲強感到意外。他隔着一隊回家的學生大聲說:“魯瑛校長,你好。”魯瑛說:“你孫子,原來讀幾年級。”孫子說:“爺爺,我不在這讀書,奶奶要我去美國讀書。”
近距離時,魯瑛說:“誰介紹你來的。”儲強掏出名片說:“我昨天是江蘇省副省長。”一位女保镖接過名片,遞給魯瑛,魯瑛看着名片說:“您好!”儲強說:“我是一個革職槍斃的貪官,得了癌症,保外就醫,隻求家人平安移民海外。”魯瑛說:“陳立夫部長喊你來的。”儲強點點頭。
魯瑛對身邊女保镖說:“去食堂打飯,送到辦公室。儲老,沒吃中飯吧?”儲強明白話中之話,他笑着說:“聽你安排。”一起返回教學樓。儲強的孫子和錢景濤年紀相仿,都會英語,行走之間成了朋友。
返回時,儲強的判斷正确,魯瑛的男女保镖正好一個加強班。
校長室沒人,女保镖端茶送水後,門口警衛。房間裡的聽衆是兩個小男孩,正在高興的在校長室玩耍。
儲強說:“我剛撤職,勢力存在,有什麼要求盡管提,竭盡全力幫你,隻求你讓我按市場價為家人辦移民辦簽證。”魯瑛說:“你有能力任命我為江蘇省鹽城行署主任之職沒。”儲強說:“昨天我有,今天我請示省長批示。鹽城行署現任主任是有背景的人,任命好下,接任難。”魯瑛說:“任命由省長下,赴任,我有團隊。我給省主席家二張免費的移民指标,你家一張。您和省長家人的簽證全部免費,免費簽證人數限定一百人。願意按市場價,規矩你應該懂,總人數不過四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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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是儲強聽到的最痛快的話,儲強說:“我打包票,鹽城行署最高民政長官之位是你的了。”這時,先敲門,一位女保镖送進來四盒飯菜。兩個小男孩接過小飯盒就吃。
儲強有幾年沒吃過米飯了,他是天天吃酒席的人物。江蘇省是中國最富裕的省份,中國富翁最多的地方,他是掌握全省經濟的一号人物,省裡的二号人物。粗茶淡飯端上桌,他還真不習慣。一沒好酒,二沒佳肴,孫子卻津津有味的狼吞虎咽。
儲強的飯盒,有葷有素,他吃上幾口,味道不錯。儲強說:“中小學校長隻是行政股級,行署主任行政級别是正廳級,一下子提拔這麼快。”魯瑛從抽屜裡拿出自己檔案袋,從口袋裡掏出軍官證說:“校長是臨時藏身之地,找我的人多了,還隻有系的特務追蹤得到。”儲強沒看軍人檔案,翻看軍官證說:“蘇南遊擊軍上校政治部主任,軍隊是你丈夫的,軍隊轉業到地方,合情合理,鹽城地區是您夫妻倆的地盤了。檔案我交給省政府。”
儲強把軍官證歸還,軍人檔案收入公文包裡。他說:“江蘇省許多地方可以要,為什麼要鹽城。”魯瑛說:“鹽城靠海,可建秘密港口,利于走私武器。連雲港,日本海軍盯得緊。連雲港先淪陷,接着是鹽城,不出半年,鹽城淪陷。半年對我丈夫來說足夠籌建幾萬人的軍隊,有軍隊就有地盤,這是我丈夫說的。”儲強說:“今天是周末,一個工作日内辦妥你的任命書。”魯瑛說:“美國領事館下周一開館就直接辦理,是随大衆還是單獨辦。辦移民必須是我丈夫親自辦。”儲強說:“随大衆,晚幾天沒事,二三千人一起辦,大家去美國有個伴。”
事情談妥,老年人和青春美少婦就無話可說。儲強是老官僚老謀深算,撤職不輸氣場。魯瑛剛涉入國民政府軍界政界,知道言多必失,話說到點子上,說錯一句話那是會得罪人。埋頭吃中飯。
儲強的孫子最快吃完他的小份盒飯,用勺子來搶爺爺的盒飯,特别是那隻大雞腿。魯瑛,錢景濤,孫子的盒飯吃了一個幹淨,儲強和孫子一起才吃幹淨。儲強肚子不餓,飯菜對他來說一般,他不好意思,第一次吃學校餐就剩下飯菜,還好胖孫子會吃,在學校吃食堂,估計老師夥食比學生餐好許多。
一位男保镖相送爺孫倆出校門,學校的大門已經關閉。
儲強看到校門口街道上隻停兩輛轎車,省主席在車上等。肯定是夫人通知的,夫人是精明之人。江蘇省幾位最高層夫人都聞訊趕來,大家見儲強滿臉榮光就知道事情順利。
儲強坐上省長的專車,二輛高級轎車駛往飯店。省主席第一時間知道談判内容,隻說老儲因禍得福,還是特務找人厲害。魯瑛的條件全部同意照辦,儲強說沿海這麼多省,江蘇省是夫妻倆的第一塊地盤,老公拉軍隊,老婆管地方。省長夫人說:“移民美國才是重點,簽證期一過,還是要回戰亂中國,我家還是用古董換移民指标。”
飯店雅座的親朋好友更多,都是來祝賀儲副省長化險為夷,大家都不明白爺孫倆為何去學校。儲夫人的理由是臨時為孫子辦理讀書地方。能進省長的包廂雅座都是實權人物。
省長主持秘密會議,魯瑛的軍人檔案交給省人事廳。委任一位廳局級高官的省領導都在,都同意簽字。一百張免費的簽證,加三百張付費簽證遠遠不夠。花錢買是決定。戰争年代,民政長官不如軍政官員,日本軍隊一來,軍政官員可以撤退,民政官員不跑就是當漢奸,抵抗就是剿滅。
秘密會議決定,省長回省政府辦公,回去之前必須和韓少武中将師長談好,價格不變,數量要增加。儲強無職一身輕,就留守魯瑛家裡,領導大家家屬一起出國。
魯瑛笑容滿面站在窗戶前,望着爺孫倆走出校門。謀求鹽城地區是戰略計劃,讓江蘇省民政要員主動上門求移民指标,簽證指标。那謀取地盤就輕而易舉。溫玉玉把大貪官儲強趕進了監獄,陳立夫鬼使神差指點儲強,一場謀取地盤的戰略任務就簡單化。成功的喜悅湧上心頭,李家泗在哪裡鬼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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