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倆沒能随行其實也不冤,誰讓她們不會騎馬呢?連不會騎馬的青竹今日都沒能跟着公子,今日公子身邊隻有白松随行。
水佩正頗有些得意地想着,耳中卻忽然聽見自家小姐一聲驚呼,擡眼一瞧,才見是奔宵正撒歡兒。
這也實在不能怪人家馬兒。
想那奔宵原是品種極為珍貴的千裡馬,據聞可以夜行千裡,可自打被齊嬰當作禮物送給沈西泠,便終日在馬廄裡吃草度日,再沒機會揚起四蹄暢快地跑上一跑。今日好不容易從馬廄裡出來,自然難免興奮,一見女主人要上背,更是志得意滿,那前蹄忍不住就開始刨地,連鼻響都打上了,拼命證明自己是如何的得力、如何的有精神。
可憐它那柔柔弱弱的女主人,本來就怕它怕得緊,如今人才踏上腳蹬子、還沒坐上背,就被它興奮的原地踱步給吓得臉色煞白,手一松缰繩,差點兒就要跌下來。
好在它的男主人站得近,一見情形不對便眼疾手快把女主人抱了個滿懷,這才免了一樁不大不小的禍事。
沈西泠給吓得驚魂未定,一顆心撲通撲通地跳,背靠在齊嬰懷裡,拉着他的袖子說什麼也不敢再上馬,倒讓齊嬰哭笑不得。
見她實在害怕,他不得已也退了一步,說:“我給你牽着,沒事的。”
這話帶着些哄慰的意思,他的神情也溫和,讓沈西泠心中稍定。
她看看他又看看奔宵,抿了抿嘴,頗有些艱難地點了點頭,又扭過頭看着他,央他扶她上馬。
齊嬰點了點頭。
沈西泠心中于是又定了定,深吸一口氣,又上了馬蹬子。奔宵依然興奮,缰繩卻被齊嬰牢牢牽住,它動彈不得,隻發出了一聲歡快的嘶鳴。
這動靜也把沈西泠吓了一跳,以為馬兒又要發癫,吓得一激靈,差點兒又要跌下來,隻是這回卻被齊嬰輕輕托了一下腰,她一借力,終于坐上了馬背。
他手掌的溫度隐隐透過衣裙沾到她身上,留下模模糊糊的觸感,讓沈西泠羞紅了一張臉,所幸有幕籬遮擋着,不至于被衆人都瞧了去。
這時她見齊嬰把缰繩遞給她,她想了想,沒接,反問:“方才公子不是說要幫我牽着馬麼?”
齊嬰挑了挑眉。
他的确說了,但意思是在她上馬的時候給她牽着讓馬别走動,而不是在她上馬後還給牽着。
沈西泠也知道他的本意,但她就是故意曲解他的意思,希望他能再幫她牽一會兒馬。倒也不全是因為想跟他撒嬌,而是她真的有些害怕,她有許多日子沒有騎馬了,奔宵今天瞧上去又頗有些亢奮,她怕跌下去。
齊嬰沒有立刻答話,一旁的白松見狀走上前一步,意欲接過齊嬰手中的缰繩,說:“公子,我來吧。”
他說完,齊嬰卻歎了口氣,搖了搖頭,說:“罷了,你代我牽着逐日吧。”
白松恭謹地應了一聲,随後依言走到另一邊牽着逐日和自己的馬跟在兩人身後,看着公子親自給沈西泠牽着馬,兩人時不時地說幾句話。公子那樣寡言又嚴肅的人,唯獨跟她在一起的時候才能多有幾分笑意,而沈西泠也差不多,當年蜷縮在馬車一角、滿面死寂守着母親屍身的孩子,如今眼中也多了光亮和生機。
他們隻是在一起,就讓旁觀的人也感到淡淡的歡喜。
白松低下頭笑了笑,心想“日行一善”可真是個不錯的詞兒。
到栖霞山時已近午時,若非沈西泠半途怕齊嬰太累、主動說要自己騎馬,這個時辰興許還要往後延上一延。
栖霞山自古就有明秀之名,尤其在秋日,漫山紅葉如霞似火,望之如入仙境。它比清霁山大上許多,山有三峰,北臨大江,因此入山後便有兩季之感,且晴雨多變幻。
他們進山時運氣倒還算不錯,未碰上下雨,但秋日山中多有霧氣,腳下的石子路便也分外濕滑,如此自然不适宜再騎馬,當步行進山。
兩個男子先下了馬,白松去扶水佩,齊嬰自然去扶沈西泠。
他一隻手幫她牽住奔宵,另一隻手遞給她,她便将玉白的小手放在他掌心。隻是她平日裡疏于練習,如今連下馬的要領也忘得七七八八,手放在他掌心半晌,也拿不準該怎麼借他的力道下馬。
齊嬰甚為無奈。她這麼聰明的一個人,算經一學就會,詩書大多也都記得牢靠,怎麼這騎馬就這麼難學,他手把手教了三年,如今連下馬怎麼下也盡數還給了他。
今日踏秋他不願掃她的興緻,但心裡卻打定主意改日一定讓她從頭學起,省得身子總是那樣弱,時不時就要生病,叫人不省心。
齊嬰歎了口氣,幹脆松開她的手,兩臂朝她微張,沈西泠一愣,過了半晌才反應過來他這是要抱她下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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