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三娘拿來的是一張人臉畫像,大小與旺财帶來的那一張相差無幾,兩張人臉畫像的相貌也極為相近。
隻是三娘那張畫像上的人臉要年長幾歲,歲月感更強,畫紙質地纖弱,給人一種一碰就碎的感覺。或許是由于常年不見陽光的緣故,畫像透着一股發黴的味道。
旺财帶的那一張,由于剛剛畫好的緣故,線條清晰,人臉透着墨香的同時,猶如面前的文博,充滿朝氣與活力。
旺财與董绾的第一感覺是有點眼熟,兩人幾乎同時想到姜貴乾畫的道士拳打董綏的那張畫像。
這也是為什麼董绾情不自禁說出那半句話的原因。
與院中幾人過招後,旺财已經老練了許多,認為靜觀其變、少說多看是最好的應對策略。
董绾的話驚出旺财一身冷汗,旺才努力讓自己鎮靜,給董绾的話打了一個圓場,“三娘,我與小绾有同樣的感覺,畫像上的人像我們要找的親戚!”
三娘有點新奇,問:“大财,真的?你看出來了?”
旺财回道:“與我們帶來的畫像有點像,與你家公子更像!”
三娘緊問:“大财,你再仔細瞅瞅,與毓姐像不像?”
由于之前在糧莊研究過幾張畫像,旺财脫口說出畫像上最明顯的特點,“三娘,你瞅瞅,兩張人像的眉宇與公子和毓姐的最為接近!”
就像長輩喜愛晚輩,三娘在旺财的肩頭上輕輕拍了拍,欣然道:“沒想到你小小年紀,眼力真好,能看出很多門道。”
旺财聽不得三句好話,經三娘一誇,有點得意忘形,脫口道:“三娘,大财還瞅出一件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三娘未加思索,“講!”
旺财沒有注意到夫人已經變了臉色,撚佛珠的手已經停下!
旺财說:“大财發現這所院子裡左撇子很多,三娘您、公子、毓姐!”
旺财話音剛落,夫人有氣無力道:“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夫人睜開眼睛就要回禅房。
自從侍奉在夫人身邊,小青還沒見夫人生氣的樣子。此刻看到夫人面帶怒色,再看看桌上兩張畫像,小青聯想了許多!
夫人之前納悶文博、文毓兄妹倆與官人的相貌不同,卻一直找不到合理解釋!
再有,沒聽說三娘嫁人,三娘卻珍藏了一張男人的畫像,而畫像上男人的相貌與文博、文毓極為相像!
旺财的左撇子之說,似乎讓小青開了竅,小青上前一步扶住夫人,輕聲道:“夫人,您不是一直納悶文博、文毓的相貌為何與官人不同嗎?小青鬥膽說一句,請夫人聽聽有無道理!”
夫人做了一個掙脫的動作,“阿彌陀佛!老身已無心過問塵世一切,随他去吧!”
夫人的表現,讓小青更加堅定自己的看法,她無暇顧及兩位少主子有何感受,就像揭開一個天大的秘密,大聲道:“夫人,關系到您與官人的名聲,恕小青失禮,鬥膽說出真相!”
夫人停住腳步,口中念念有詞,因為激動和憤怒,身體不停抖動!
文毓和文博一左一右攙扶着夫人,文博厲聲道:“小青,如果口無遮攔、無中生有,小心丢了性命!”
基于自己的推理,小青不再将文博視為少主子,小青不屑道:“原來官人、夫人,還有小青都被你們娘仨給騙了!等官人回來後,知曉公子、毓姐不是他的親骨肉,定會讓你們三人死無葬身之地!”
毓姐騰出左手,照準小青的臉就是一巴掌,憤然道:“仰仗自己是夫人屋裡的人,對三娘指指點點,你還真把自己當成這院子裡的主人啦?”
小青有心拿出能證明其身份的信物,考慮到此刻自己是以一對仨,力量懸殊,隻好作罷,一切等官人回來後再做打算。
恰在此時,豹哥站在門口大聲喊道:“公子,毓姐、三娘,你們是怎麼了?狗肉都煮熟了,天色已晚,該用飯了。”
小青猶如見到救星,沖門口喊道:“稍等!豹哥不妨進到廳堂,聽小青講一段風流韻事,興許比吃狗肉還來勁。”
一旁的三娘一臉的沉靜,文博怒斥小青、文毓怒扇小青,對三娘來說,好像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
小青喊豹哥進屋,三娘料定豹哥不會如此讨巧,定是之前在外偷聽!
三娘因為最終的底牌握在自己手中,如果此刻拒絕豹哥進屋,豹哥脾氣上來,大打出手,小青将沒有機會說出心中的話,自己在夫人面前也無法取得主動的機會!
也就是說,三娘想利用這個機會促使小青說出所謂的真相,而這個真相正是三娘所需要的!
旺财再一次心中竊喜!
整個庭院布局精巧,錯落有緻,将自然景觀與人文元素完美融合,展現了南宋時期的獨特審美和生活情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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