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很奇怪,她那麼多年都是老樣子,怎就突然變了?”碧隼相當納悶。“難道君随玉有什麼秘法?他是什麼時候搭上雪使的。”銀鹄立即鑿了他一記,碧隼這才清醒,立時冒汗,偷偷瞥了一眼謝雲書,還好他仍在凝望,仿佛未曾聽見。“原來他在揚州時已包藏禍心。”青岚咬牙切齒,對于對方敢跟三哥搶心上人一事極其不滿。“他為什麼化名去謝家?”“好像提過她像一個故人什麼。”銀鹄費力的回憶。“雪使自幼在天山,江南哪來的故人,仇人倒是一個又一個。”碧隼困惑不解。“一定是托詞。”青岚恨恨,“沒看出他這般奸詐,虧謝家還以上賓相待。”“沒想到她躲在西京,又有君王府擋着,難怪怎麼也找不着。”“虧我還跑了一趟南越。”“我一直佩服你居然能在那種鬼地方查出情報。”碧隼一不留神說了句心裡話。“真的?”銀鹄先訝然後得意,繼而自誇。“難得你說句實話,連我自己都佩服自己,現在你總算承認我的探聽之術要比你精……”……七嘴八舌了半天,目光又投回了對面的樓閣。雪玉般的臉在絢亮的燈光下映出了迷離彩光,美得極不真切,看着也宛如夢裡,衆人都有些心神不屬。君随玉替她斟着茶,望着街市盛景笑談。說了一會話,牽過迦夜的手摸了摸,轉頭吩咐了句,很快身邊的女子遞來一個鼓鼓的錦袋,替下了懷中的暖爐。想是溫度漸漸低了下去,又添了新炭。她懶懶的笑了一下,星眼流波,蘊着三分謝意三分慵倦,幾許不在心上的散漫,現出一抹純然無邪的嫣色嬌媚。碧隼無聲的咽了下口水,佯做自如的環視,恰好銀鹄略不自在的望過來,尴尬的相對一笑。重逢附在承塵上,他深而綿長的呼吸,氣息極微。這裡的戒備不是普通的森嚴,銀鹄并未誇大。明智的決策應該是盡量多探些線索,了解虛實後再設法潛入。可他等不了,焦灼的渴望一刻也按捺不住。不等她和君随玉離開小樓,他已同銀鹄碧隼到了君王府。守衛并未因主人不在而松懈疏怠。他着銀鹄碧隼好容易引開了部分守衛,又用上了天山練出來的伏藏潛行之術,堪堪探入了腹地。迦夜的房間在哪一處?在屋宇上窺視了一陣,蓦然被一處亮光吸引。紗燈光影中,有一處奇異的泛着晶亮幽光,幻然絢麗,迷離奪目,令他想起了銀鹄說過的珠簾,越靠近戒備越緊,潛入也愈加困難,借着屏息靜氣的騰挪閃避,精巧别緻的木檐發出幾不可聞的微響,似一陣偶然的風,他掠進了珠簾低垂的外廊。恰逢迦夜回到府邸,院内的侍女皆趕去苑門迎接,趁着空隙他翻進了房内,懸在暗色承塵下觀察四周,隐去了存在感,黑衣仿佛化成了建築的一部分。陳設并不複雜,雖然桌幾器物均精緻之極,卻也不似傳說中的珍器寶玩堆砌。唯一特異的是相當溫暖,一進入即有明顯感覺,與北方凜冽的寒風形成了強烈反差,想是整間房燒有地龍,即使主人不在也未曾稍停。一閣書,一席案,幾重素色的紗幔懸垂墜地,憑添了一份朦胧。錯金雲紋博山爐上盈着袅袅淡煙,顯得異常靜谧。玉屏風繪着大朵青荷,一旁支着棋坪,玉石琢成的黑白雲子泛着清輝,猶剩半壁殘局。紗幔的另一頭置着雕工精細的牙床。漆奁幽亮,羅帳半挽,銀紅的絲衾給房間增了一抹旖旎。隻有一個枕頭……心裡稍稍靜了一些。檐下的風鈴在冬日夜風中輕響,人聲漸漸近了。數名侍女擁着迦夜踏了進來,玉指揉了揉額角,仿佛有些倦意,任由侍女替她除下層層冬衣,解去發飾,換上寝衣。最後一名侍婢捧上一方托盤,黑漆盤中的白玉盞霧氣彌散,隐散藥香,迦夜略微皺了皺眉,端起來喝了下去。一番洗面漱口的忙碌,侍女們都退了出去。倚在榻上休憩了片刻,她慵懶的踢開絲履,赤足走入鄰室。隔間一直傳來水聲輕響,想來自是一間浴房。良久再無動靜,室内一片沉寂。他無聲無息的落至地上,踏進水氣彌漫的浴室。漢白玉石的地面光可鑒人,平滑溫潤。溫熱的泉水從壁上的玉蓮花口汩汩湧出,玉台邊的銀盤上置着絲衣牙梳,七寶琉璃瓶中盛着沐發塗身的香膏,霧氣氤軟了剔透煥彩的異色流光。輕軟的銀绡網兜着嬰兒拳頭般大小夜明珠,從頂壁上絲絲垂落,盈散純白的柔光,波影潋滟,水霧淡淡,恍如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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