厭女的石屋用寶石堆砌,虺螣的木屋用硬木搭蓋,雖然十分别緻,但總歸是人類建築的模式。但是伴随着他們的一路深入靈界,林中的景象開始脫離人間的範疇,植物在靈氣充沛的環境下瘋長,巨大茂密且多樣化。
一棵棵參天大樹高聳入雲,樹冠亭亭如蓋遮蔽了天空。臂粗的古藤四處垂挂,袍子和蘑菇在潮濕的角落層層疊疊的生長,青綠色的苔藓點綴着細碎的小花,空氣中飄搖着絲絲縷縷的絨花。
巨大的石像和一些破敗無人的房屋被繁密的植被覆蓋,昭示着此地曾經也有過人類活動的痕迹,他們或許被遺忘在此間上百年,如今隻能掙紮着露出一些斑駁而的部位,透着悠久古樸蒼涼之感,沉默着等待自己被完全掩埋的命運。
一個小小的半透明的靈體從露出地面的樹根上用力鑽出來,人形的細胳細腿,沒有五官,半透明的小小身軀歪歪扭扭走了幾步,就開始歡快地在草地上跑了起來。
被靈力滋養的森林間,無數這樣新生而懵懂的生靈一個個地冒了出來。
一隻巨大的蜥蜴從樹幹上飛快地爬下來,分叉的長舌頭一吐一伸,吸溜一下将那隻剛剛誕生的小小靈體卷進了口腔中。
他那冷漠的眼珠轉過來看了袁香兒等人一眼,和出現時一樣迅速離去。
“啊,這樣就被吃了,好像有些可憐,他才剛剛出生。”袁香兒說。
南河道:“靈界内的靈炁充沛,能夠滋生出大量的靈體,但同時也在叢林中被大量淘汰,不斷吞噬同伴的靈力成長,最終能夠成為實力強大的大妖者萬中無一。”
“原來妖魔的世界生存這麼地殘酷啊?”
“雖說是如此,數萬年來,随着時間的積累,妖魔的數量卻也變得越來越多。可是不知道從哪一天起,天地之間靈氣的流通開始變少。靈界和人間界正漸漸被剝離開來。”
“絕地天通,使人妖不擾。看起來像是哪位大能的手筆啊。”
“不論怎麼說,如今幾大靈界之間雖然彼此能夠連同,但卻全都在漸漸遠離人世,特别是最近幾年,靈氣枯竭得異常迅速,即便是天狼山這樣和人間接近的靈界,入口也在不斷變化和減少。也許再過不了一百年,妖魔所在的靈界就真正從人類的視野中消失了。”
這裡正說着話,不遠處的叢林裡穿過一隊飄行在半空的隊伍,隊伍之内旌旗無風自飄,一位容貌俊美的男子懶散地坐在一頂華美的肩輿上,肩輿無人挑擡,卻能淩空飛行,幾條穿着衣服帶着帽子鯉魚跟随在轎子四周,遊動在森林的綠蔭下一路前行。
袁香兒十分稀罕地看了半天。
又過來一位衣袖飄飄的少女,那女孩面容幹淨,神色冷淡,穿過她們身邊飄然遠去,紫色的衣袖随着她的飛行被風鼓起,飄飄如仙。但她的身邊卻跟随圍繞着數個小鬼的頭顱,那些小小的鬼物面色青白,頭上長着尖角,沒有身體和四肢,神色确是或猙獰或愁楚或是嘻嘻哈哈一路笑去。
時不時會有詭異的妖魔從身邊路過。
“将來妖魔不會再留在人間了嗎?”袁香兒的心中有些沮喪,對她來說和這些精靈們生活在一起的歲月奇妙而有趣,但是在未來,這些生命将漸漸不再會出現在人間。“大家都願意的嗎?就這樣離開生活了幾萬年的世界。”
“妖魔的壽命綿長,時間觀念淡薄,我想許多妖魔甚至沒明白發生了什麼,他們慢慢悠悠地跟着靈氣走,溜達在靈氣充沛的靈界,以為可以随時回到人間玩耍,或許等他們回過頭時,身後那個熟悉的人類世界,早已經不見了蹤迹。”
“這對人類來說是一件好事。”渡塑聽着他們的聊天說了一句,“人類的身軀太脆弱了,将來不再和妖魔生活在一起,他們就不用再懼怕力量強大的妖魔,敬畏琢磨不定的鬼神,清清靜靜互補攪擾,各生活,想必他們能過得更好。”
“世事難料。倒也不一定就是好事。”袁香兒想起自己重生之前那個沒有妖魔的世界,“人類這種生物,一但失去了天敵,就會迅速地繁衍出龐大的數量,然後開始毫無底線地破壞環境,甚至自己折騰毀滅自己的武器。而且靈氣枯竭的世界裡,再也不能修習術法,也無從追尋長生之道。我感覺人類或許會把自己的路走得更窄。”
幾人聊着天,穿出了這片森林,眼前的視線豁然開朗,在一片巨大的盆地中,出現了一個衆多妖魔彙聚的集市。形态各異的樓亭台閣,依山疊嶂。
五彩琉璃的三層小樓懸空而立,仙樂般的歌聲隐隐回蕩,一道銀白的瀑布從欄杆間流淌出來,高高的傾瀉下去。再更高處蜂巢一般的巨大建築挂在山壁上,有着透明雙翅的俊美少年從小六邊形的窗口不穿鑽進鑽出,在蜂巢下的地面上,微景觀一般的細小房屋連成一片,身材微小衣冠齊整,頭上長着觸須的小人穿行走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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