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行吧。”雲玄不耐煩地揮揮手。
使徒姑娘欣喜地眨了眨眼,高高興興和袁香兒行了個禮,端着她的茶水點心坐一邊吃去了。之前幾次交手,被南河一把摔在地上的仇恨她顯然已經完全不記得了。
雲玄心裡莫名煩躁。每次在這個袁香兒和她的使徒面前,自己都總會被帶亂了節奏,失了分寸。
“我說你這個人!你真的可以把這些模樣怪異的妖魔當做你自己的朋友嗎?”
袁香兒看着他,“我聽說,你們殺了很多妖魔。”
她的手指輕輕摸着挂在脖頸上的一枚南紅吊墜,慢悠悠地說話:“我的家鄉,是一個平靜又安逸的小村子,村子裡有許多無害的小妖魔,同人類混居而生,他們比人類還更早就生活在那裡。我和他們從小一起玩耍長大,不曾見過他們肆意傷害過人類。”
“但你們進了那個村子,不問緣由,不計善惡,不論老幼,将那些大小妖精,一網打盡,當場格殺,甚至剝了皮毛吊在村口。”
“那又怎麼樣?斬妖除魔,乃是我輩己任!”雲玄凝起劍眉,挺直身闆。
袁香兒的咬肌動了動,她把化為小男孩的胡三郎招來,抱在腿上,指着道:“這樣的一個孩子,你真的忍心殺死他,剝下皮來,挂在馬上宣揚你們是為了正義?”
雲玄呐呐張嘴,“他……”
眼前的小小少年,紅着眼睛從袁香兒懷裡轉過頭來看他,有着和人類一模一樣的眼神,會和人類一樣哭泣求饒。
雲玄不是沒有殺害過這樣的年幼妖魔的。曾經在戰場,有一隻紅眼珠,垂着長耳朵的小女孩倒在他的馬前,苦苦哀求。那時,他的屠刀也曾猶豫過。那女妖的肌膚如白雪,一雙眼睛似紅寶石一般閃爍生輝,過于類人的神色楚楚可憐,實在像一個幼小的人類女童,讓他怎麼也下不了手。
此刻一道神雷從天而降,将那道行低微的兔子精生生劈死。
“雲玄。”師父高坐法陣之上,眼束符文,身披法袍,降下神雷,莊嚴肅穆,“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強必盜寇,弱而卑伏,應盡誅之,萬不可縱。”
當時師父地呵斥聲令他吓了一跳。他不敢違抗師命,茫然舉起屠刀和師兄弟們一道簇擁着沖入殺陣。
人在群體中的時候,時常很容易失去自我的意識。
當大家都舉着刀沖殺向前,那殺戮的行為就變得必定是為了維護正義。當大家都說着同樣的話責罵一方。似乎那句話就必定是正理,
雲玄第一次在心底對師父說過的話稍稍升起一種不該有的違和感。
袁香兒還在說:“這位姑娘是你的使徒,想必跟在你身邊多年了吧?她也是妖魔,如果有一日你師父當着你的面,将她按在地上殺死,剝皮抽筋,你也毫無感覺。覺得非我族人皆可殺嗎?”
“胡說!放肆!師父怎麼可能殺了雪客。”雲玄一拍桌子站起來。把端着點心吃得正開心的雪客吓了一跳。
不可能,别人不可能動雪客。師父他老人家也不會……
但是,師父真的不會嗎?
雲玄心底微微動搖了,師父對任何妖魔都深惡痛絕,隻要有必要,他絕對可以對任何一隻妖魔痛下殺手,毫不留情。
看來,以後要少讓雪客在師父面前出現。
“少胡說八道,妄圖挑撥我們師徒情誼。”雲玄冷靜下來,坐回座位,“我來這裡是問你水靈珠的消息。”
第96章
“水靈珠我自然是拿到了,但卻不能随便交出去,除非國師親自來拿。”袁香兒說。
雲玄差點又要拍桌子,他有些奇怪自己今日怎麼這樣控制不住情緒。但眼前這個小女子也未免太過放肆,師尊何等身份?她尋得水靈珠,不說趕快恭恭敬敬送到京都,竟然還大言不慚想讓師尊親自前來。
“不來就算了嘛,我跑了大半年的路,好歹要休息個把月,你回去告訴前輩,等我休息夠了,自然去京都看他。”袁香兒笑嘻嘻地,手指貌似無意地輕輕摩挲鎖骨上那一小枚紅色的吊墜。
這隻狐狸形的南紅吊墜,是胡青送她的法器,具有九尾狐族的天賦能力,可以影響乃至控制對方的情緒。
袁香兒平時用得少,但卻發現它是談判的利器,它可以在不動用到多少靈力的時候,潛移默化影響或是放大對方的某種情緒。既很難被發現,又能使對方變得更加情緒化。
比如在剛剛的對話中順着雲玄的話語,隻要悄悄動用法器,就可增加他的愧疚感和懷疑的情緒,使他不自覺地亂了章法,洩露出更多自己想知道的信息。
她當然是不可能到妙道的老巢去和他交易,也更不可能讓雲玄把水靈珠直接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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