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妄眼見情勢不妙,面部肌肉抖動,狠心咬破舌尖,将一口血噴上那面黑色的招魂幡。
法陣中的那些白色骨頭随着他的動作像融化一般咕嘟咕嘟冒起了氣泡,一個兩個黑色的虛影從氣泡中冒出頭來,那些面孔有人類,也有妖魔,無一不面容扭曲,猙獰痛苦。
這些魂魄被人殘酷地殺死,囚禁在招魂蟠之中,飽受痛苦,不得解脫,那愈積越深的怨恨,使得他們擁有強大的力量,能夠能在永無地獄中反複被驅使。
猙獰的幽魂四面沖撞,破開了以堅固著稱的四柱天羅陣,沖散了四方聖獸的法相,一張張面目眼眶空洞,極力大張着嘴,向着四面八方溢出。
沒有聽見他們的任何聲音,這樣鋪天蓋地的無聲黑雲,卻透出令人心驚的恐怖。
清源真人往日裡慵懶散漫的神色不見了,一臉難以抑制的憤怒,
“這樣多的亡靈。你為了煉制這個魔物,到底殘害了多少生靈?此罪當誅,罪無可赦!”
無妄冷笑一聲:“可笑,由誰來誅,又由誰來赦?天地本不仁,以強者為尊。你們清一教沽名釣譽,手上也未必幹淨。你的年紀隻怕和我相近吧,還能保持這般年輕的身軀,難道不是吸了誰的血汗?”
他因咬破舌尖,口齒之間鮮血淋漓,說起話來如同惡鬼一般扭曲而恐怖,
紅着口齒的惡鬼舞動手中招魂幡,漫天流竄的魂魄在空中彙聚而成滾滾黑雲,遮天蔽日向着地面俯沖而來。
袁香兒素手一翻,祭出一枚玲珑金球,金色的小球在空中滴溜溜轉個不停,發出清悅的聲響。
翻滾在黑雲中面目痛苦的幽魂愣了愣,仿佛清醒了一些,他們被鈴聲吸引,慢慢開始向着袁香兒手中的金球彙聚。
無妄眼看着自己最為倚仗的兇魂魄被人奪走,不由恨聲怒罵:“哪裡來的女子,小小年紀竟然膽敢和我争奪怨靈,你哪來這般厲害的冥界法器?”
玲珑金球乃是厭女所贈,厭女的真身是積怨而生的冥蝶,天賦能力便是控制幽魂,手持此物,即便無妄修為百餘年,袁香兒和他也有一争之力。
無妄運轉靈力驅動招魂幡和袁香兒的玲珑金球對峙,滿臉兇神惡煞地看着遙遙和他相對的少女。這些怨靈,是他在花費百來年的時間辛苦收集。可是這個年紀輕輕的小女孩,不過憑借着手中法器厲害,就将那些魂魄的一個又一個地奪走。
他心中氣極,卻也隻能眼睜睜看着那一個個的魂魄掙脫招魂幡的束縛,化為一股青煙,鑽進金球中去。
無妄知道這一次,是自己一生從所未有的險境,
屋頂之上那位黑發的長袍男子,已經幾乎解決了他所有能夠戰鬥的徒弟,正擡起具有空間之力的恐怖手指,向着自己搖搖點來。
人身魚尾的水妖懸在半空中,雷雲在他的頭頂彙聚,他一臉不屑地擡起手臂,閃電的銀蛇纏繞其上,随時就會落到自己頭上。
還有那可惡的清一教法師,騎着戰鬥力強大的使徒,取出了又一張青色的符箓。
更讓他心中不安的其實是那隻已經成年的天狼,那隻天狼截走所有的女子還沒有回來。自己曾經在那隻天狼還小的時候對他做過什麼,無妄的心中是一清二楚的。
那才是對自己恨之入骨的死敵。他很快就要來了!
“仗着使徒衆多,就以為能欺到老子的頭上了嗎?”無妄一臉狠厲之色,“我就讓你們知道被自己引以為傲的使徒毀滅是怎麼滋味!”
他從衣袖中取出一枚血紅色的搖鈴,露出了猙獰的笑容。
大量的靈力從他的身體中被抽出,流入那血紅色的鈴铛之内。無妄那衰老不堪的面容因為靈力的迅速流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變得越發朽邁槁枯。
如果南河在場,必定能認出無妄手中的這枚鈴铛,就是是取他的骨骼而煉制的法器媚音鈴。
剛剛這隻鈴铛,不輸入靈力隻是憑空搖動,都能引得南河心神搖晃。此刻輸入這樣巨大的靈力驅動,威力不可想象。
詭異的搖鈴,鈴身血紅,鈴内的擊錘卻是一截潔白。
那骨白色的擊錘在大量靈力的驅動下,輕輕一擊,發出一聲清響,
叮——!
叮——!
叮叮——叮當!
袁香兒的心神在這樣的聲音中搖晃了一下,她的心底湧起一股隐秘的灼熱,種種和南河在一起的畫面湧過腦海,逐漸整個身軀都随之開始随之發熱。
“是媚音鈴,速念靜心咒。”清源的聲音在他的耳畔響起,
袁香兒回過神來,摒棄雜念,默念法決守住心神。
“控制住你的使徒。這個鈴聲對妖魔的影響極大。”清源再度出聲,活了上百年的他,很了解這個曾經在修真界大大有名的法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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