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侍的宮人連忙問?:“殿下?眼睛不舒服?”
邵銘麒翻了個白眼,“不舒服,辣辣的。”
宮人緊張道:“可是進了東西?”
“不是。”邵銘麒撅嘴,哼了一聲,“莊鶴軒不知羞,辣眼睛!”
宮人:……
馬車外,莊鶴軒心滿意足的坐在嚴靈緒身前,臉皮極厚的笑出聲,他想起什麼,扭頭小聲問?:“哥,你是不是殺過蠻子了?”
嚴靈緒一手圈住他的腰,怕他一個不老實?掉下?去,另一手牽着馬缰,聞言沉默了片刻,才“嗯”了一聲。
按說他爹和他哥在這?個年歲,都已經縱橫于沙場之上了,他隻是殺了一個擄掠時?落單的蠻子,但那噴濺而出的血液,刀刺進肉裡的滞澀感,和手上溫熱粘膩的觸覺……
這?些讓他連着做了幾日噩夢,難道是他太不中?用了?
“那哥你一定救了人對吧?”莊鶴軒回頭,沖他笑的格外燦爛,“你救了個什麼樣的人?他有沒有謝謝你呀?”
嚴靈緒一怔,下?意識答道:“是個小女孩,才五歲多點?。”
“啊,你說她長大了,會?不會?也做一個女将?軍。”莊鶴軒笑了,語氣認真,“如果不是哥殺了那個蠻人救了她,她就?沒有以後了。”
“你……”嚴靈緒薄唇動了動,盯着身前半大少年綁的松松垮垮晃來晃去的發髻,突然失笑道:“你是在安慰我?”
莊鶴軒眨眼,“有安慰到哥哥嗎?”
“有。”嚴靈緒笑的很寵溺,把缰繩塞到他手裡,“牽着,我給你綁一下?頭發。”
陽光穿過樹葉,斑駁的落在林間路上,莊鶴軒擡手遮着陽光,對方帶着薄繭的手時?不時?擦過頭皮,麻麻癢癢的,讓人想睡覺。
“哥。”他輕聲喃喃道:“他們都不想要我。”
嚴靈緒手一頓,叼着發繩發出個模糊的疑問?,“誰?”
莊鶴軒卻沉默了。
就?在嚴靈緒以為他不會?再開?口時?,少年處在變聲期而略有些沙啞的聲音又低低的響起。
“外祖母,她想要的是能再度光耀家族的瑞郡王,她要我讨好舅舅、顧叔叔還有你和年年,被她耳提面命久了,我都有點?分不清平日對你們的好,到底是發自本心還是……真的另有目的?”
他頓了頓,又說:“還有我父親……這?麼多年,他一直想去找我爹爹,我知道的。”
發髻規規整整的束好,嚴靈緒左右看了看,覺得自己手藝很是不錯,他與莊鶴軒一同牽着馬缰,另一隻手捏了捏少年尚且單薄的肩膀。
“幹嘛?”莊鶴軒扭頭看他。
嚴靈緒把剛才他說邵銘麒的話還給他,“人還沒長大,心思倒不少,小心長不高。”
他蘊着笑意的聲音自頭頂落下?,後背貼着的胸膛也微微震動着,莊鶴軒單是聽他說話便覺得安心,又往後靠了靠。
隊伍漸漸行入山澗,兩側山高而陡,馬蹄聲震的細小碎石不時?滾下?,撲通一聲落入山溪裡。
山澗中?陰涼不少,随行的侍衛們卻沒因此放松下?來,人人訓練有素的手扶刀柄,警惕擡頭巡視四?周。
幾位小主子沒有走官道,而是抄了這?條近路,一是為了早些到青州,二是為了躲開?沿途準備好給他們“接風洗塵”的官員,那些人心懷鬼胎的樣子就?是大人見了也煩的慌,更何況是這?三個孩子。
一行人裝扮低調,看着就?與尋常小富人家出遊的公子無異。
“你什麼時?候讨好我和年年了?”嚴靈緒詫異道:“難道不是我倆一直讓着你嗎?莊小郡王該不會?覺得住在宮裡是在寄人籬下?吧?可别鬧了,你分明都快要鸠占鵲巢了,說什麼沒人要你,良心不痛嗎?回頭讓五哥聽見了,打斷你的狗腿。”
“我沒說舅舅還有你們不好……”莊鶴軒糾結道:“就?是……啊!”
他被嚴靈緒用力彈了一下?腦瓜,頓時?疼出了一泡淚花,桃花眼裡水光潋滟,回頭瞪着嚴靈緒,“哥!”
“我們待你好不就?行了,長公主?”嚴靈緒冷笑一聲,“她養你了?天涼給你添衣、有病給你喂藥的是她麼?是太後!那才是你祖母。當然,長公主是生你爹爹的人,你對她有禮是應當的,但除此之外,也不必有别的,更不用把她的話當回事兒,知道嗎?”
“哦……”莊鶴軒乖巧點?頭,“那我爹呢?他為什麼和我不太親近?”
“沈大人……”嚴靈緒卡住了。
十?八歲的少年縱然懂了很多道理,但于情?愛兩字實?在是懵懵懂懂,更何況是這?種非親曆便不能體會?的剜心之痛,他也不明白沈大人打底怎麼了,隻好揉了揉鼻子,正要說一句高深莫測的“你長大就?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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