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想什麼啊?”我沒什麼好氣,話說出來自然不怎麼客氣。
他把一個漢堡塞到我手裡,自己又喝了一大口可樂,這才說道:“我也在想那人呢。你知道嗎?這事真挺奇怪的。你知道那幾個女生跟我說了什麼嗎?”
我有些不耐煩,催促起來:“别賣關子!”
“竟然沒人知道他的過去。”
“什麼?!”我一時沒反應過來鄭柯的話是什麼意思,隻能怔怔地盯着他。此時整個快餐店都是人,還有舉着盤子在旁邊等位置的,我覺得我和鄭柯兩個人的表情一定特容易讓人産生不好的聯想,倆人全都神神秘秘的,面對面坐着,距離近得鼻子都快貼到一起了。我們這“深情對望”的姿勢保持了足足有一分多鐘,期間隻顧着“眉目傳情”了,誰也沒開口說過一個字。并不是我不想說,隻是在鄭柯說出那句話之後,我突然覺得腦袋裡一片空白,根本沒有合适的話說出來。
後來鄭柯才解釋起來,說那男生叫蕭源,是半年前突然轉到班上來的。轉來之後沒見他和誰說過話,也不和任何人接觸,像得了自閉症似的。不過因為他長得很帥,班上一些比較“八卦”的女生還是私底下研究起他來,并且發動人脈想打聽一下他以前是哪個學校的、為什麼轉校,可是這一打聽不要緊,幾乎沒人認得他。他就像是憑空從花市冒出來的一樣。别說是以前就讀于哪所學校了,連他的家在哪裡、父母是做什麼的,這些也全都沒有,他就像是孤兒似的,沒有同學,沒有親人,更沒人認得他。這事還不奇怪麼?
我得承認,鄭柯的話都讓我聽傻了。這事有些超出我的理解範圍了,覺得十分的不真實,簡直和我筆下的小說人物有一拼。
好半天,我才勉強擠出一句話:“這真的假的啊?”
鄭柯倒吸了一口涼氣,十分鄭重地說:“你能不能換句話啊?”然後又喝了幾口飲料,想了想對我說,“我剛才也在琢磨呢。是真是假現在我們也沒辦法去驗證,而且光聽到這,是真是假也和咱們沒多大關系。不過事情好像沒這麼簡單。”
我一愣,心說,你丫怎麼就不能一次把話說完了呢?弄得和說評書似的,總給我甩包袱,我都快急死了。可對着鄭柯,我也沒什麼辦法,隻好瞪着眼睛催他快點說。
“他是藍宇班上的,而且據那兩個女生講,藍宇是少數幾個跟蕭源說過話的人之一,并且一起分到研究所實習之後,兩個人還單獨做過幾個項目的勘測。可能是因為藍宇性格比較容易親近的緣故,他和蕭源似乎越走越近,而且……”鄭柯停了一下,此時臉上的笑容早就不見了,表情認真得吓人。我還真不習慣他這個樣子。
“而且什麼?”
“這次他和藍宇是同時請假。”
“等等。”我沖鄭柯做了一個“停”的手勢。然後努力在腦海中整理這些淩亂的思緒。蕭源的出現,看似跟哥哥的失蹤根本扯不上關系。我起初的震驚,一方面是因為這麼英俊的人如果真的患上了失憶症,那實在是件很“杯具”的事情。另外就是他的性格是我過去十七年裡從未遇到過的,越是難以親近就越是激發起了我的興趣。可我得承認,從見到他的那一刻起,我就沒意識到,這個人會和哥哥扯上什麼關系。然而現在,鄭柯卻意外地收集來了這些信息,那麼就是說,蕭源頓時成了哥哥失蹤最關鍵的人物了?!既然他和哥哥是同時請假的,那麼很有可能他們去了同一個地方,并且一同前去的可能性很高,然而現在哥哥卻像消失了一樣,無法取得聯系,蕭源獨自一個人出現在研究所,這又意味着什麼呢?
想到這我猛地站起身,一把抓住鄭柯的手:“走!我得回去找他問個清楚!”
“你問什麼啊?”鄭柯把我按回到椅子上,“冷靜一下。你此時回去上哪去找他?人家會乖乖站在原地等你嗎?”
“你還好意思說?!”提起這個我就來氣,于是發飙道,“這麼重要的信息,你剛才為什麼不告訴我?”
“拜托!我跟你彙合的時候,貌似你已經讓那個家夥走掉了吧?就算我當時就告訴你,親愛的苗苗同學,你又能如何?”鄭柯眯起眼睛,盡管十分迷人,可此時我卻隻想把整個漢堡塞進他的嘴裡。
“反正你早一點說出來,我會想到辦法的!”
“是嗎?”他笑起來,“别告訴我,你在他的内褲裡裝了gps導航系統。”
我冷着一張臉,輕蔑地說:“是啊。可這項技術你不是已經在自己的内褲裡驗證過了嗎?”
鄭柯忽閃了幾下濃密的睫毛,用十分無辜的口氣說道:“苗苗,你不知道,其實我根本不穿内褲。”
“鄭柯同學,你的品行已經完全脫離中國人民了。你這隻‘海龜’!”我一拍桌子,差點把餐盤震翻,當然這一下也在整個店裡引起了不小的反響。
鄭柯見我真的生氣了,這才收起不正經的樣子,連忙拉起我的手跟我道歉:“好了,我錯了,我錯了。跟你開玩笑呢,我每天都穿内褲。真的!不信,你自己看!”說着就去解褲子,表情還無比的認真。
我丢過去一計白眼,低吼道:“行了。你還真沒完了?快想想接下來怎麼辦吧。”
“那還不好辦。我跟你打賭,蕭源肯定還會去研究所的。所以我覺得找他并不難,隻是需要守株待兔了。”鄭柯一邊說一邊開始動手吃東西,看得出來他是真餓了。我也不去理他,自己思索着整件事情。
就在這時,我的電話響了起來。
第三章地葬圖
所有堆積起來的堅強,是因為終于意識到了滿目的荒唐。我聽着陌生人訴說着陌生,看陌生風景指引出的方向。希望自己不再迷茫。
百薇見到鄭柯時的那眼神叫我覺得好笑,雖然之前她曾聽我提起過此人,但真正見到還是頭一次,在我和百薇成為朋友的這幾年裡,鄭柯一直在國外沒有露過面。其實我和百薇都屬于那種有想法沒行動的人,在馬路上看到哪個比較養眼的家夥,也就僅僅看看而已。我喜歡盯着人看,喜歡探究人的性格,可能是寫小說之後難以自持的習慣。而百薇是很單純地覺得,美好的東西就應該得到贊美。不過她“贊美”鄭柯的時間有些長,以至于連鄭柯那習慣了被贊美的人都不好意思了起來。
我把鄭柯從車邊上拉過來,百薇就站在店門口。認識這麼久,那妮子心裡想什麼,我用眼角瞟一下都能看出來。
見我們走過來,她顧作鎮靜地說:“青苗,怎麼才一晚上不見,你就有意外收獲了?快點介紹一下吧。”
我心想,小樣吧!還跟我耍開心眼了,話裡話外擠兌誰啊。于是不動聲色地望了她一眼,堆起笑容對鄭柯說:“這位大嬸是我嫂子。”說完我甚是得意,因為我看到百薇的嘴角明顯抽動了一下,眼底還伴随着一抹兇光劃過。
也許是剛才惹我生氣了的緣故,此時鄭柯很讨好般地配合道:“到底是大嬸,還是嫂子啊?”
我看着快要發飚的百薇決定給她緻命一擊,解釋道:“是這樣的,以前我管她叫嬸,不過她一直垂涎我哥的美色,妄想成為我的嫂子……”
我的話還沒說完,就聽見百薇終于忍無可忍地沖我吼道:“許青苗,我滅了你!”
這幾年,我們就是這樣過來的。
剛剛百薇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才猛地反應過來,昨天蕭源不是去了羅舅舅店裡嗎?說不定羅舅舅那裡會有什麼線索。于是趕緊讓百薇去店裡等我,挂了電話才和鄭柯輕描淡寫地解釋了一下,他顧不上吃飯,馬上載着我直奔古董店。當然是在我帶路的情況下。
其實在車上我就考慮過要不要和百薇說哥哥的事情,什麼都不透露是不太可能的,特别是現在要找羅舅舅打聽蕭源的情況。一旦談話深入下去,勢必要帶出些蛛絲馬迹。說得淺了對方一樣會多想,往深處說也不太可能,因為我和鄭柯知道的也不多。可是這事情一旦知道的人多了,我們都很擔心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我詢問了鄭柯的意思,他最後皺着眉說,先去看看吧,見招拆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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