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越鳴硯和阆風的關系微妙。這些時日裡也不曾見過阙如言有要求過阆風此次前來的弟子去親近越鳴硯。那是為了什麼?難不成特意趕來救死扶傷嗎?雲水宮連“流雲”都用上了,除了越鳴硯和雲松,還有誰用得到醫者?安遠明腦海裡有一道光快速閃過,他一時間卻抓不住。他兀自因阙如言的一句話和秦湛不同以往的謹慎态度而陷入深思,另一旁朱韶卻毫無反應。朱韶隻如前幾日一般,給秦湛端上了一杯茶。朱韶道:“師尊,你看這水困在茶杯裡便不得流動,就好像這沉底細碎,篩不去的碎茶末一樣。”秦湛掃了那茶水一眼,猛然回神。她即刻站了起來,對雲水宮宮主喝聲道:“即刻打開‘流雲’,此戰不能繼續!”雲水宮宮主聞言愣了半天,才明白秦湛在說什麼。他皺起了眉,看了場中一眼,正是越鳴硯被雲松一劍逼得暫退。他道:“止戰?摘星宴上,可從沒有這樣的規矩。”雲水宮主這些時日可謂給足了秦湛禮敬,可如今秦湛卻全然不顧雲水宮的面子莫名其妙說要停戰就停戰,沒有個合理的緣故,哪怕雲水宮有心想借秦湛修複他們無一劍江寒之間的關系,也無法答應。雲水宮主道:“劍主說要停戰,總要個理由。”他說着語氣也有些冷:“沒得讓旁人覺得是劍主擔心徒弟輸了比試,所以才硬要停了逐星。”秦湛給人的印象往往是不善言辭,可如今面對雲水宮主的質問,她竟然頭也不擡,直接道:“理由?我給你理由。”“流雲造界是置換,東流水則是顯世。石台現,水流走,這看起來是流雲不錯,可石台下蓮花皆傾,難道這睡蓮也是清河盡頭土壤上的嗎!”雲水宮主一驚,秦湛已飛身掠下,直奔四方池——“這是東流水!”摘星13秦湛急掠,直奔四方池而去。雲水宮宮主阻攔不及,伸出的手還未全然碰上秦湛的衣擺,秦湛已躍下高台!不知是誰愣愣接了一句:“‘東流水’不是早就在多年前被溫晦破了嗎?哪裡還有‘東流水’?”唯有安遠明神色一變,他對雲水宮宮主道:“快打開流雲!這戰不能繼續了!”秦湛先說要止戰,後安遠明又說要止戰,高台端坐的衆位正道代表們皆面面相觑,顯然一時間不能明白台下比試兩人的師父到底突然間犯了什麼毛病。要輸的喊停也就算了,要赢的也要喊停是怎麼回事?所有人之中,唯有朱韶不為所動。他朱衣玉簪,端起那杯秦湛未動的茶,眼睫微揚,看了一眼台下,吩咐:“明珠。”隐在他身後的粉衣少女領命而去,绮瀾塵卻一道氣芒攔住了她。桃源塢主看了朱韶一眼,眼裡有萬般情緒波動,她低聲問:“妖主這時開口喚來下屬,是要做什麼?”朱韶答:“绮塢主難道會在意劍閣與祁連劍派的輸赢嗎?”绮瀾塵盯着朱韶看了一眼,而後緩聲說:“你不必激我,玉凰山耳目遍天下,尤甚東海蜃樓。妖主行止突然,很難使我不生疑窦。”朱韶說:“绮塢主應明白,玉凰山如今同正道一體,利益相關,休戚與共。朱韶自然不會做出自傷般的愚蠢行徑,塢主的疑窦盡可放下。”绮瀾塵冷冷道:“若我說放不下呢。”朱韶反問:“塢主是擔心正道,還是擔心我師?”绮瀾塵答:“秦湛是死是活和我無關,但你有背叛阆風先例,在此時動作,讓我不得不防。”朱韶看着绮瀾塵,他樣貌超然,微微笑起倒也并未在绮瀾塵面前輸了氣勢。朱韶道:“我在救人命。”绮瀾塵還欲再問,忽有所覺。她低頭往四方池看去,秦湛已至四方池,卻不知為何,未能拔劍以“燕白”破“流雲”。绮瀾塵正覺得奇怪,秦湛的性格她了解,若是她認定了一定要做,便是千軍萬馬攔在她身前也擋不住一刻,更不要說區區隻是一雲水宮的法器。绮瀾塵剛覺得困惑,卻在石台上悄無聲息地突然綻開的一朵花上尋到了答案。她猛地站了起來,神色大變,不敢置信道:“醉光陰!?”“醉光陰?桃源的醉光陰?不是也毀在溫晦奪劍時了嗎?”台上衆人私語更甚,朱韶平靜飲了一口茶,绮瀾塵心神不穩,自是沒空再攔明珠,明珠匆匆而去,朱韶看了一眼天色,擱下了茶壺,握住了自己腰側佩着的“朱羽”劍。绮瀾塵終于意識到不對,她看向了雲水宮宮主,雲水宮宮主也意識到了四方池被人做了手腳。他神色凝肅,并指捏訣,正要打開流雲,卻被绮瀾塵喝止。“不行!”雲水宮宮主向她看去。绮瀾塵咬住了牙,低低道:“流雲内不止東流水,還有醉光陰。流雲一破,東流水借醉光陰之勢迅速成界,莫說雲水宮,怕是連清河鎮都要全被吞了進去!”“醉光陰有什麼用,我想在場諸位但凡活過了八十個年頭的,多少都還有印象吧?”绮瀾塵聲音緊繃:“那是劇毒。”衆人駭然!有宗門直接質問雲水宮道:“怎麼回事,四方池内怎麼會有已消亡的‘東流水’和‘醉光陰’!”雲水宮宮主焦頭爛額地解釋:“這,這我們也不知,東流水早就毀了,桃源的醉光陰也是,誰會知道——”旁人道:“雲水宮本就是造器大家,收拾了當年的殘片回來修複也不是不可能!”雲水宮主道:“我為什麼要這麼做?用東流水和醉光陰困住兩個孩子!?”衆人一時語塞,過會兒又有人猜:“誰知道,如今隻要流雲一破,所有人都逃不出去,可以說此時所有人的性命都已捏在你的手裡了——”那人說着,竟也似被自己的猜測驚吓,“雲水宮曾給過一劍江寒如此孤絕的批命,迫使一劍江寒孤身遠走數十年,現在想來,也很奇怪!”雲水宮宮主氣極反笑,他辯解道:“雲水宮與阆風、祁連劍派、大蓮華寺、桃源并稱五宗,已在正道之巅,可以說是與正道一榮共榮一損俱損——我是瘋了,才會做出這種樹敵之事!”“——或許就是為了樹敵!這段時日魔道隐有卷土重來之勢,雲水宮與一劍江寒有解不開的仇怨,許是你們怕了一劍江寒,所以反投了魔道呢!”雲水宮宮主真是有血吐不出。說出雲水宮宮主可能叛變魔道的那人的看法,反而很快便被衆人接受,再次看向雲水宮的視線也變得驚疑不定。雲水宮宮主在這一刻,算是明白了當年秦湛初次站在衆人面前相幫相護,卻反被衆人懷疑指責時的心情。他真是一方面恨不得幹脆解了流雲大家一了百了算了,另一方面卻又隻能忍住以大局為重。最終還是一劍江寒開了口。他道:“雲水宮為這次摘星宴費足了心思,魔道插不進來。清河鎮他們動不了手,但清河盡頭遠在雲水宮百裡之外,哪怕雲水宮全力而出,也顧不了那麼遠。魔道隻需在清河盡頭尋到流雲的法陣,就能做到插手逐星。”一劍江寒一直看着,他看得冷靜,說得也冷靜。“雲水宮會在逐星用流雲,并不是很難揣度的事,但要能肯定雲水宮一定會用,甚至提前準備了‘東流水’和‘醉光陰’使所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麼卻束手無策,隻能看着——”一劍江寒閉嘴不言。绮瀾塵眼簾微跳。安遠明也變了臉色。朱韶道:“我雖從未見過魔尊,但也聽聞魔尊是劍閣鑄劍大師,與昔年築閣閣主為忘年交。是他折的‘東流水’,也是他碎的‘醉光陰’,想要修複用之重新布局——于他而言,怕不是什麼難事吧。”朱韶說的話聲音不大,卻惹得衆人心驚膽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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