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帆看着這院中的情況,心中更加不是滋味。他走進院中,推開屋門:“老叔在嗎?”
聽到曹帆聲音,柯年順從裡屋走了出來。看到來人是曹帆,他是一臉意外,過了好一陣子才反應過來,連忙打招呼:“喲,是帆子啊,好久不見了,你怎麼來了?”
曹帆将手裡的兩盒禮品舉了舉,笑着說:“過年的時候忙,也沒過來看看。今天有空,我就過來走走。”
看着曹帆舉着的禮品,柯年順受寵若驚,他連連說着“你太客氣了”,手半伸着,似乎想把東西接過去,又好像怕這樣太過失禮。曹帆見狀笑笑,他揚了揚下巴指向裡間,問:“咱倆進屋?”
“哦你看我都忘了!”柯年順一拍腦袋,趕忙說,“走走走,進屋坐!”
曹帆微笑着拎着東西跟着柯年順走進裡間。屋裡的情況與屋外一樣慘淡。所有的家具裝潢都與十幾年前一模一樣,唯一的變化大概就是炕上的炕席從竹席變成了革席。席子上放着一張小炕桌,桌上桌下零零散散地鋪着許多紙張,有打印紙,也有報紙。
注意到曹帆的視線,柯年順連忙過來把炕上的東西推到一邊,還下意識地用衣袖擦了擦炕沿,然後對曹帆說:“屋裡有點亂,你快坐,快坐!”
曹帆将禮盒放在炕邊,他下意識地掃了一眼那堆紙張,似乎看到了柯陽的名字。
柯年順沒注意曹帆的小動作,他把曹帆讓進屋,就轉頭出去,過了一會兒端進一杯水進來。他雙手将水杯放到曹帆面前的炕沿邊,有些歉意地說:“不好意思啊,家裡也沒茶,就隻能讓你喝白開水了。”
“沒事兒老叔,您就别忙活了。”曹帆說。
柯年順笑笑,他想起了昨天的事,開口道:“昨天,你爺爺的壽宴,挺熱鬧的吧?”
“嗯,老爺子挺高興。老叔您也應該去來着。”
聽到這話,柯年順勉強地笑笑:“我就不去了。你爺爺88大壽,那麼高興的日子,我過去……不太好……”
曹帆突然有些心疼起面前的這個老人來。昨天村裡人對柯家一家子的态度曹帆看在眼裡,他可以理解大家對強奸犯的厭惡,可是他不能理解他們将這厭惡遷延至一個無關的老人。雖然人說“養不教父之過”,可是,就沖當初柯老叔給自己兒子的那一“窩心腳”,曹帆就不覺得柯老叔在教子上有那麼大的錯誤。退一萬步說,就算他有錯,這錯難道就嚴重到了十幾年如一日的冷暴力,将一個失獨老人排斥在所有的群體活動之外麼?
或許是常年遊走于黑白的緣故,曹帆不知怎的竟有點兔死狐悲的莫名傷感。他腦中突然閃過一個荒唐的念頭:如果有一天他也犯事進去了,村裡面的這些人,會不會也對他的父母甚至是親戚嗤之以鼻?
柯年順見曹帆沒說話,以為自己的話讓他尴尬,不自覺地動了動身子。曹帆這才意識到剛剛走神了,他連忙笑笑說:“老叔您太見外了,我爺爺昨天拿到您的紅包,還數落我們幾個不懂事,應該把您請過去來着。”
曹帆這句話是順口編的,然而柯年順聽到卻很感動:“說起來,你爺爺真是,對誰都特别好。有幾次他散步看到我,都和我說話兒。我年輕時候的那些事,他都記得特别清楚。”
“是,老爺子88了,一點兒都不糊塗。”曹帆接口,“我小時候上樹偷鳥那些事兒我爺爺都還記得呢!”
兩人打開了話匣子,熱絡地聊了一陣子。曹帆有意想哄老人開開心,全挑着有趣的事說。他本就風趣,這會兒刻意表現,果然把柯年順哄得高興許多。兩人聊着聊着又聊起了當初曹帆把自己的腳割傷的故事,不禁又再次笑了出來。
“老叔,這些事兒你記得這麼清楚啊,我就記得是我自己弄傷的,好多細節我都記不清了。”
“那時候你們都還是孩子嘛。”柯年順笑着說,繼而表情轉為感慨,“唉,孩子的事兒,哪個當爹媽的不記得清清楚楚……”
此言一出,曹帆便知道柯年順又想起兒子了。他不由得看向一旁的那一堆關于柯陽的文件,心中不禁感慨。雖然對于大衆來說柯陽是罪有應得,可是對于他的父母來說,那也是他們唯一的孩子,是他們曾經的快樂的源泉和生活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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