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熱的氣息自耳朵竄上臉,再下竄到胸口,孫苓像一隻燙熟的小蝦,任人擺布。申畫師滿意她的回應。目的達到,此地不宜久留。她直起身子,如來時般不帶走一片雲彩。僵坐在榻上的女子久久方回過神,憶起夜深霧重,她孤身一人,衣衫單薄,忙提燈籠追了上去。遠遠的,那一道白影在回廊上晃動。披頭散發,容态閑慵。孫府男子衆多,她如此模樣若教旁人瞧去,萬一動了什麼歪意,如何是好啊!是說她膽大包天,還是天真不懂事?總之,申畫師對孫苓來講還是一道難以解開的謎。孫苓一個縱身,翩然落在她身後。兩人相距五步之遙。不遠,也不近,像星光追随着明月,仿若生生世世。那畫師應該察覺她的到來卻假裝不知,不理會,任她在身後陪伴,直到她入西廂,步入房内,那一點燭光方隐去。次日,孫苓醒來。憶起昨夜那詭異的經曆,忙上西廂問個明白。她一出門,便見雙兒迎了上來。她不解地問:“雙兒,你不在西廂伺候,回來作什麼?”雙兒笑道:“七姑娘,你不知道申畫師離開孫府了麼?”離開孫府?!申畫師離開孫府。“什麼時候?”雙兒答:“今日一早,申畫師——”孫苓疾步飛奔,來到西廂,亭院依舊,人聲全無。好……好你個申畫師!難怪昨夜待她溫聲細語,竟是因為你要走!!!鼻子有點癢癢,申小枝揉了揉,擡着望着眼前的老人,不禁贊歎:“你,真是什麼地方都敢來呀!”江湖閑人吹了吹假胡子,收下她的稱贊。“這世上還沒有我江湖閑人不敢去的地方呢!”申小枝問:“東西都備齊了麼?”這一趟出行,不但可以引出對巫羅藏寶圖感興趣的人,又能整治孫苓,可謂一舉兩得。不将那一夥人揪出來,她一日不得安甯。江湖閑人收起玩笑心,認真地問:“小枝,你确定要去?”“我什麼時候跟你開個玩笑。”她從孫府搬到璟園,隻為了方便行事。這般理直氣壯,也是沒誰了。江湖閑人提醒。“物資不是問題。但小枝你要知道,沒人對财産不感興趣。聽說……”她音調忽地調低。“敢打巫羅寶藏的,非一般人。我怕有上面的人。”“你是說姓趙?”真是膽大包天的女子竟敢直呼國姓。“最近朝内外都不安靜,聽說二皇子暗地招兵買馬,籠絡人心。最是需要大把錢财作後盾。”江湖閑人點到即止。申畫師不在朝野,不願她卷入紛争中。申小枝一抿唇,反問:“那又怎樣?”“一但有他們參與其中,縱是我也無能為力呀!你好自為之。”江湖閑人醜話說在前頭。她不是萬能的。“他們尚不敢殺我。那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什麼時候出發?”申小枝問。江湖閑人揉着額頭,這女子肯定不願細想,是走一步算一路的人。敢情她還相信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的說法?!有時候天真過頭,有時候又腹黑過度。申畫師真是一個令人頭痛的人物呀!江湖閑人舉起三根手指。“三天後。”“哈哈哈……你說我一趟有多少人跟來呀?!”申畫師摸着酒杯低,笑問。對座的老人已不在,沒有回答她。她仰首喝光,笑意上眼。她向來有仇必報。敢半路劫人,盜我财物,燒我的家。啧啧!定要教你好看。申畫師獨自遠行的消息一出。幾人歡喜幾人愁。風尖浪口之下申畫師膽敢獨自出行,很可能是一個陷阱,但老金已無法顧慮太多了。申畫師也是人。人的貪婪心是無窮無盡的。又怎會放過巫羅如此巨大的寶藏?她出行,很可能是去探查寶藏的位置。這樣一來,他興許不需要牛皮圖也能找到寶藏的位置。陷阱也好,老金都不會放過這個絕佳的機會。他準備好行裝,随時尾随出發。申畫師是個弱女子,不可能騎馬出行。一來不方便,二來路上風吹雨打,各種辛苦也不是一名貴女能承受到。老金備了一匹駿馬,隻帶了兩名得力手下随行。冼屏豐怕遭孫家報複藏在某座宅邸内,不敢外出走動。申畫師出行的消息早已傳達,隻是主子尚未有對策,他也隻能等待。隻要主子願意,巫羅的寶藏一定是他的。他隻怕老金更快一步,屆時入寶山而空手而回。樊郡王府。畫軸中的小女娃一如既往地溫柔帶笑,樊郡王冷柔的玉臉更加疑重,在他周邊快要結出冰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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