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三娘似乎感覺很不可思議,語氣困惑“可.......可那時候,初雪才十歲啊?那個什麼朝鮮國王,怎麼會跟個小孩子訂婚約。”
離歌笑聽罷竟笑了笑,側頭看向燕三娘“所以要等個十年麼。”見其仍舊不以為意,轉過頭來,似是自顧自地言道“具體怎麼一回事,我也不太清楚,隻後來回京時便聽說,李峘回國前,親自向皇上提親,并言明,願守十年之約,待初雪及笄後再來迎娶。去年正旦便是約定之日,想來,朝鮮使臣朝賀的時候,跟皇上提過這事兒了,所以,皇上才會下诏,命懷遠侯進京吧。”
“可是,歌哥”小梅看着離歌笑,心裡不禁有些惴惴“郡主她,怎麼可能同意這個婚約呢?她....”還沒待說下去,便見燕三娘刀鋒一般的眼神橫掃過來,咽了口唾沫,小聲兒道“你懂我的意思哦。”
離歌笑聽罷,皺了皺眉頭,語氣凝重“可初雪當時,的确沒有說什麼。”
“她才十歲,能懂什麼。”燕三娘不耐煩地插嘴,說到這兒,猛地看向離歌笑“哎,你說,她會不會,是因為不想嫁給那個什麼朝鮮國王才.......”燕三娘不再說下去,但餘下三人都明白了她的意思。
離歌笑愣愣地沉思片刻,緩緩道“初雪不是那樣的人,而且,不要因為她的年歲就小看了她,那時候她若不願意的話,李峘不可能回京求皇上賜婚。我想,李峘應該是提前征求過她的意見的。”
“哎,我說”柴胡聽得有些不耐煩了“你們讨論這些有什麼用啊,人都死了,現在誰還能嫁給他?”燕三娘一旁聽着,似乎也覺得是個問題,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說。
小梅看着沉默不語的離歌笑,眼睛忽然一亮,警惕地看向離歌笑,急切道“歌哥,如果說,懷陽郡主如今不在了,而婚約仍要履行的話,那不會...不會...”見離歌笑擡起頭,略顯憂慮地看向自己,知道自己猜對了,一時間,愣在了那裡。
燕三娘看看小梅,又看看離歌笑,一時也有些明白了,試探地問道“你們的意思不會是.......”
“哎呀,你們幾個怎麼回事?”柴胡看着幾人說話斷斷續續的,不禁有些着急“這說話吞吞吐吐的,咋回事兒,你們發現啥了?”
小梅轉頭向柴胡解釋“胡哥,你想,現在郡主死了,但還必須有人去完成這個婚約,你想會是誰?”
柴胡撓撓頭想了想,忽然一下子看向離歌笑“你們該不會是說......”轉頭看了看小梅,後者皺眉點點頭,複而又看向燕三娘,燕三娘似有惱意地點點頭,最後目光落在離歌笑身上。
離歌笑點點頭,目光飽含思慮,語氣深沉道“所以我想,懷遠侯到京後,一定會來找我。”燕三娘、小梅和柴胡彼此相視一眼,皆是愁容。離歌笑此時卻轉眼看向小梅,語氣鄭重“小梅,梅花牌的事,你有沒有想好,要不要跟懷遠侯說?”
小梅被問得一愣,回想起離開私宅前,朱希忠說的那一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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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歌笑一臉蕭索地喃喃自語“十年之約,到了。”轉而緩緩看向朱希忠,後者似是知道他已明了,肯定地點了點頭。離歌笑緩緩點點頭,起身向朱希忠拱手一禮“朱大人,告辭。”朱希忠似乎覺得理所當然,随意地擺擺手。離歌笑轉身向外走去,燕三娘和柴胡見狀,匆匆忙忙地向朱希忠施禮告辭,小梅最後,向朱希忠歉意施了一禮,欲轉身追上已漸走出院外的三人。
“梅花牌的事。”朱希忠合目依在交椅靠背兒上,但這話顯然是跟走在最後的小梅說的“還是先放放。”聲音不大,小梅卻聽得分明,一時無措,愣愣地看向似已合目安睡的朱希忠。
已出了院子的柴胡探頭看向院子裡“哎,娘娘腔,磨蹭啥呢,走啦。”
“哦,來了”小梅恍然回神,又看向仍舊沒什麼反應的朱希忠,好像剛剛那一番話根本不是他說出來的一樣,想了想,轉身向院外走去。
就在小梅轉身的一刹那,朱希忠緩緩睜開了眼,餘光瞥見,小梅向外走的身形不經意地頓了一下,繼而快步走出了院子,嘴角忽而帶了一絲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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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兒,小梅猶豫了一下,道:“我覺得,還是先不要說了吧。”說罷,看了看身旁的燕三娘和柴胡,最後惴惴地看向離歌笑。因着牽扯了小梅的母親,燕三娘和柴胡不好随便發表意見,便也都扭頭去看向離歌笑。
離歌笑若有所思地盯了小梅一會兒,略垂了眼簾,語氣淡淡道“恩,你說的對。”卻到此止住,沒了下文。
燕三娘有些耐不住性子,推了沉默着的離歌笑一把“喂,懷遠侯好不容易來一趟,你又說他一定會來找你,趁這個機會把梅梅的事情問清楚了不挺好。”離歌笑聽罷,隻擡頭默默地看向燕三娘,但思緒似乎還沒有轉過來,仍舊沒有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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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梅皺眉看了看沉默的離歌笑,轉過來耐心地向燕三娘解釋道“燕姑娘,我是這樣想的:一來,朱大人說過,這牌子在常家,隻嫡系女子才有權使用,按理,懷遠侯是不能插手的。你剛剛也聽了,黑梅暗枭規制嚴明,咱們貿然問他,很可能給他帶來不必要的麻煩。二來,憶卿現在是新一任坤主,大局未穩,而且,這事兒,她應該還不知道,這時候告訴她,我怕會讓事情更亂。再者,如今又有了這個婚約,隻怕更是個大麻煩。牌子的事兒,我想最好還是先放放。”想了想,一笑“或許,這牌子,隻是碰巧被誰放在了妝奁裡,連我娘自己都不知道呢。”
“不會。”離歌笑似乎把什麼想通了,看向小梅,語氣笃定“絕不是碰巧,而且,那塊牌子背後,一定與平順甚至那個針對常家的神秘組織有很大關系”聽得這樣說,小梅三人很是驚詫,一時間,幾人又都有了些愁容“不過”小梅、燕三娘和柴胡見離歌笑似有他意,皆看向他“我同意小梅的想法,現在把事情說出來,不合時宜,一來,還有個大事兒要準備;二來,這麼早把消息放出去,很可能打草驚蛇,還是先靜觀其變吧”想了想,又道“我相信,日後,一定會有個機會,讓我們把這件事情弄清楚的。”說罷,微笑着看向燕三娘幾人,後者皆點頭,表示贊同。
時隔一天,小梅跟離歌笑幾人說了一聲,便動身去戲班。剛從永定門進城,便見有錦衣衛開始沿街清道,小梅被迫讓道一旁,路邊的人聲也漸漸低了下去,隻聞得周遭起伏的竊竊私語,不一刻,四下已都安靜下來,人頭,皆望向永定門外。又等了幾刻,方才隐隐聽得些聲響,自門外漸行漸近。小梅側耳細聽,分辨出,有馬蹄踏上官道後,鐵掌與石闆路的撞擊聲;有車輪碾壓道上時,于輪軌中不住契合的咕噜聲;有着硬質皮底高靴,踏落于地時萬人如一的腳步聲;這其間,還夾雜着旗幟于風中波瀾飄動的滾滾旌浪聲,以及,那愈見清晰的禮樂。小梅眼見着,儀仗隊進了永定門,撩眼望去,為首一對令旗,之後是二對清道,幰弩一張,刀盾八對,弓箭十八副,金鼓旗一對,畫角十枝,花匡鼓二十面,扛鼓一面,金钲一面,鑼二面,闆一串,笛二管,戲竹一對,大鼓一面,闆一串,杖鼓八面,笛四管,頭管四管,另随一對縫引旛,一對傳教旛,一對告止旛,一對信旛,以及吾杖一對,儀刀二對,立□一對,骨朵一對,斧一對,戟八對,槊八對,尾以一把麾,一把幢,一把節,三對響節,一把紅銷金圓傘,一把紅圓傘,二把紅曲柄傘,二把紅方傘,四把青圓扇,四把紅圓扇,四匹誕馬,一個鞍籠,另間抹金銀馬杌一個,拂子二把,間抹金銀交椅一把腳踏全,間抹金銀水盆一個,間抹金銀水罐一個,渾抹金銀香爐一個,渾抹金銀香合一個,紅紵絲拜褥一條,紅紗燈籠二對,(耽去耳改魚)燈一對,賬房一座。
小梅一列列看去,知道是郡王儀仗,料想這便是常氏姐妹的父親,懷遠侯,常文濟,不禁愈加關注起來。待看到車辇旁,一個身着戎裝的護衛經過時,發現正是那次,常憶卿假扮的郡主府護衛,明知這次必定不是,但仍下意識地詫異了一聲“嗯?”。此時,周遭已沒人敢說話,禮樂也皆往前面走遠了,這一聲愈發明顯,那護衛立時向他這邊看來,小梅一驚,慌忙捂了嘴,低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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