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友誼,我不痛快,你也别想痛快。往後的日子,您擎好吧。”鄭穎:“……”這女的這是在欺負她噴哥啊……鄭穎有點憤憤不平。她猛地轉頭問沈一帆:“哥,她這算挑釁嗎?”沈一帆想了下,點點頭。鄭穎一揚下巴,握拳:“挑釁就挑釁,誰怕誰不是中國人!”忽然她表情一變話鋒一轉,問沈一帆:“你說她好看我好看?”吳宇轉過身搶答:“我覺得她更好看,成熟,有女人味兒!”鄭穎雙眼一瞪,對沈一帆說:“哥,開除他!”沈一帆擡手拍她的頭,輕輕笑:“好!”吳宇在一旁哀嚎,直說鄭穎更好看。鄭穎記仇不理他。沈一帆摸摸她的頭頂,又摸摸她的頭頂,嘴角微彎,眼底晶亮,輕聲念了四句詩:“有一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我生病時躺在床上看到背下來的。”鄭穎仰頭看着沈一帆,醉了。鄭穎以為餘友誼和倪裳的會面,已經夠暗潮洶湧硝煙四伏了。沒想到等看到倪裳和梁維遠的會面時,她對暗潮洶湧和硝煙四伏的界定一下又重新刷新了範圍。這才叫真真叫笑容下藏着刀光劍影、談話間夾着利刃尖鋒。倪裳笑着問候聲梁大影帝好久不見,看今天的娛樂新聞了嗎?還以為這次的影帝獎杯會被你捧走呢。梁維遠挑着眉回一聲也不算太久沒見,上次電影節上我們不是剛見過了嗎,不過那次我拿了三座獎杯而你就時運不好空手回國來着。倪裳說,好巧,這回我也拿到了三個獎杯。但你好像一個都沒有拿到吧?梁維遠搓着下巴笑得邪中帶佞說,聽說這回的獎金沒多少啊,是上次的一半不到。這麼算的話,你這回至少該拿六個獎杯才能用上“好巧”這倆字兒。鄭穎在一旁聽他們暗刀暗槍地怼來怼去,聽得直哆嗦。她看到過人炫富,看到過人賽臉,看到過人拼瘦拼胸拼大腿——現在她的見識又長了,她居然看到有人掀家底比獎杯了。她轉頭對沈一帆說:“我好想沖上去,要不教唆他們倆打一頓,要不我把他們倆打一頓!”怎麼都比幹站着和對方酸唧唧地嘴炮比獎杯強。沈一帆對她彎一彎唇角:“你問問他們敢不敢比錢多,敢的話過來跟我比,不敢的話就都閉嘴,準備拍戲。”鄭穎看着沈一帆,眼睛瞪大,嘴巴微張,脖子不由自主的開始後仰,仿佛在看一個巨人一樣。“哥,你好帥!你今天兩米八!”沈一帆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仿佛她的誇獎對他并沒有造成什麼顯著影響。隻是他的耳朵尖很明顯的在以肉眼可察覺的速度變紅。吳宇眼尖,看到了這通變化,痛心疾首地對鄭穎叫:“鄭穎,姑奶奶!兩耳連心啊!你看看小少爺的耳朵,跟滴了血似的,這說明他的心也在滴血啊!我求你就别再挑逗我家小少爺了,行嗎!”鄭穎來不及道歉或者做出保證,沈一帆已經搶先出了聲。他對吳宇說:“你别兇她,你兇她我的心更要滴血的。”吳宇差點委屈得哇的一聲哭出來。鄭穎覺得耳朵裡轟的一聲,炸開一道雷響。那是一道有味道的雷,甜甜的,雷響後灑下的雨滴都是糖漿。上午第一場戲是梁維遠和倪裳的。第二場是鄭穎和倪裳的。梁維遠和倪裳準備開拍前,鄭穎搬着小馬紮坐到沈一帆旁邊。她旗袍開叉到大腿根,這麼一坐,春光大洩,白腿兩側畢露無遺,惹得吳宇心驚肉跳。他看着都覺得香豔得受不了,沈一帆瞄到了不得要掉半條命才怪。于是他義無反顧擋在了鄭穎和沈一帆之間。沈一帆瞄瞄他,倒沒說什麼。鄭穎死盯着場中央,也沒顧上說什麼。吳宇一時有點沒反應過來。他棒打鴛鴦的行為一直能夠引起強烈反彈的,怎麼這回變得這麼沒有存在感?他疑惑地問沈一帆:“小少爺,這回你怎麼沒攆我?”沈一帆看也沒看他,面無表情淡淡地答:“她的腿太美了。你幫我擋擋也好,我想活得久一點。”吳宇:“……”一個人的情商胸懷所能達到的最高境界,看來就是坦蕩吧。鄭穎目不轉睛地盯着場中央。她現在特别想看看倪裳演戲到底是個什麼路數。人在學到新東西之後覺得自己有所進步時,最是躍躍欲試,最是想通過什麼比試來驗證一下自己的進步。自打上完培訓班,她覺得自己的演技突飛猛進,她現在對自己還蠻有信心的,畢竟連梁維遠都在誇她演得好呢。所以她特别想觀摩觀摩倪裳演戲的套路,也想暗中比較比較自己和倪裳是不是有的一拼。場中的那兩人還在面容帶笑地對對方放着軟刀子。笑容下的劍拔弩張和互相瞧不上凝成了氣團般,破體而出在空中激烈交戰。鄭穎總覺得下一秒場上打光的無辜老師會被崩到一身血。調好光,排好站位,導演喊了一聲開始。下一秒,鄭穎差點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前一刻還是劍拔弩張恨不得用自己手裡獎杯糟踏死對方的兩個人,這一刻雙雙氣場一變。一個變得剛毅,一個變得溫婉。鄭穎真的懷疑這二位祖籍四川,小時候都學過變臉。這場戲,主要是講女二号娴姐知道男一号董彥良喜歡思妍,于是勸他幹脆大大方方把思妍娶了。如果他不好去說,那她就幫他去說。這麼簡簡單單一場戲,倪裳把人物演得相當有層次。她溫婉,又不全然溫婉,眼神中透着果敢:因為你喜歡,我願意接受,也願意成全,甚至我願意幫你去說。她微笑,又不全然微笑,笑容中流露着失落,但不埋怨:我說得輕松做得大方,但哪能一點不介意呢?但沒關系,這點介意不算什麼,過陣子就消化掉了。她舉手投足間眉眼流轉處,無一不是戲。鄭穎看着她和梁維遠在一來一回間,毫無痕迹地把簡簡單單一場戲嘎得恰到好處極度精彩。看着現在的他們,她幾乎想不起剛剛導演喊開始前,他們是怎樣互相瞧不上對方的了。鄭穎找到了倪裳演戲的路數。找到之後她變得有點失落。倪裳的演戲路數就是,沒有演的痕迹。好像她就是那個角色,那個角色就是她。導演喊了聲卡。這場戲,在演員沒有對過戲、在演戲前一秒兩人還在互怼的狀态下,他們居然一條就過了,還過得很有質量。鄭穎默默低下頭。導演對着大喇叭喊着話,讓她做準備演下一場。她也像沒聽見似的垂着頭。盡管隔着人肉擋風,沈一帆卻一直注意着鄭穎的動向。察覺到她的異樣,沈一帆扒拉開吳宇,撫着她的後腦勺,輕聲問:“怎麼了?”鄭穎擡起頭,一張臉全是可憐巴巴的表情:“我本來還有點得意洋洋躍躍欲試的,想和倪裳拼拼演技,可是怎麼辦,現在我知道,我一定演不過她的!”導演在那邊用大喇叭喊着讓鄭穎上場。鄭穎被喊得有點緊張起來。沈一帆按按她的肩膀,給她打氣:“别想那麼多,先把這場戲演完再說。别被她牽着鼻子走,就按照你自己的節奏去演!”鄭穎點點頭,深吸口氣,破釜沉舟地站起來,走向拍攝場地。一場戲演完,鄭穎覺得自己被倪裳的演技秒成了渣。導演喊卡後,倪裳笑着對鄭穎說:“我似乎沒擎着你說的好呢!”說完她在助理們的簇擁下,下場休息。鄭穎感覺被自己打臉了一樣,精神作用下,覺得腮幫子有點疼。想到第二天還有和倪裳的戲,她心裡說不上是發堵還是緊張。她走下場,看到她本來坐着的小馬紮上,正坐着梁維遠,他在和沈一帆吐槽沈三少是如何變态猥瑣不要臉。看到她下場,梁維遠改變了話題,問她:“你剛剛是怎麼了?發揮失常嗎?怎麼和跟我演的時候完全不是一個狀态?你看見她打怵怎麼的?”沈一帆擡眼,默默看着鄭穎。她臉上充滿了迷惘。“我也不知道我怎麼了,就是特别想和她較量一下,結果又較量不過人家……”她對梁維遠發出請求,“遠哥,求您老指導指導我,我明天還得跟倪裳對戲,我不想輸給她……”梁維遠雙眉倒豎:“把‘您老’兩個字給我吃回去!”鄭穎呸呸呸抽自己的嘴巴:“我這破嘴,太不懂事兒了!”梁維遠放下眉毛:“我沒什麼好指導你的,道理你都懂,主要看你臨場發揮。”頓了頓,他挑眉問鄭穎,“你怎麼那麼在意和倪裳之間的輸赢得失呢?”沈一帆不動聲色地盯着鄭穎的眼睛看。鄭穎一揚眉:“她老勁兒勁兒的!”梁維遠:“别總給我整你家鄉話,聽不懂!”發現自己這個“整”字已然是被鄭穎帶跑偏了,梁維遠閉着眼睛吸氣,再睜開眼時,他一副受不了的樣子,“就應該找個台灣人和你關一起,看你們誰能撸彎誰的舌頭!說,勁兒勁兒的是個毛玩意兒!”鄭穎:“就是老牛哄哄的瞧不起人,毛不順欠捋的意思。”梁維遠“呵”的一聲:“我也老牛哄哄的瞧不起人,你怎麼不跟我較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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