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清徽知道,橫絕子有時會因為過度懷緬過世的妻女而來石室撫琴,可今日這琴音卻不像是他彈奏出來,聽來要生澀不少,隻能說還算流暢。
沐清徽順着琴聲走向石室,越近那聲音傳來的方向,她的心跳就越快,那一顆心仿佛随時能從腔子裡跳出來。
她在石室外一直等到這一曲結束,還是不敢進去,而此時的石室内安靜無聲,仿佛根本沒有人在裡頭。
忽然傳來的咳嗽聲打破了這一刻的死寂,沐清徽聽得出那是誰的聲音,身體便是在這瞬間繃緊了,方才那還跳得飛快的一顆心仿佛在這一刻停住了。
“你就這麼不想見我嗎?”
君九傾的聲音傳來,聽來有些虛弱,更多的卻是沮喪,好似他真的不受待見。
他看着打開的石門,知道沐清徽就在外頭,可他看了這麼久偏偏連她的一片衣角都看不見,他眼底的期盼就這樣在燭火裡被燒成了灰。
“對不起,我不該來的。”君九傾垂眸,視線落在身前的古琴上,又移去了一旁那些橫絕子的筆錄上,想着曾經他和沐清徽在這石洞裡發生的一切,嘴角溢出一絲苦笑,道,“子嬰應該就在外頭,勞煩你去叫他進來。”
依舊沒人應聲,也沒有沐清徽離開的腳步聲,君九傾開始擔心起來,揚聲叫道:“你沒事吧?”
終于,那襲紫衣緩緩地出現在君九傾的視線裡,看來比過去消瘦了不少,燭光有些暗,君九傾看不清她此時的神色,隻知道有些話就在喉口,卻因為她方才的回避被硬生生壓制了回去。
如今的君九傾不光清減了,還看來有些病弱的樣子,想是傷還沒有痊愈,畢竟那燭光離他近,沐清徽能看得清楚一些。
“我……我沒有不想見你,隻是沒想好見面第一句話要跟你說什麼。”沐清徽道。
君九傾依舊坐着,看着淌在沐清徽眉間眼底的喜悅,勾動着他内心漸生的激動,就連說話都有些發顫,道:“那你現在想好了嗎?”
沐清徽搖頭,早就盈滿眼眶的淚水瞬間落下,她道:“我有好多話想跟你說,不知道應該先說哪一句。”
“你先過來,我跟你說。”
沐清徽不明所以,但還是去了君九傾身邊,此時她才看得真切,他是真的比過去瘦弱了不少,這身子仿佛輕輕推一下就能倒下去似的。
君九傾向她伸出手,掌心拘着燭光,看來溫柔,同他此時的語調一樣,道:“阿清,我們從頭開始,好不好?”
這不是他第一次說這句話,确實頭一回在清醒的沐清徽面前如此鄭重地詢問她的意見,道:“我也有很多話要跟你說,但是現在,我隻想确定這一件事。你願意跟我在一起嗎?和一個武功盡失,還帶着傷病的人在一起,可能以後你還得照顧這個傷患。”
君九傾真誠卻小心翼翼的樣子讓沐清徽一時間怔忡起來,她看着他,目光彙進他不再沉冷的眼眸裡,讀出了他的期待,勾引着她在今夜重新燃起的希望。
“你願意天天面對一個随時可能發瘋的瘋子嗎?”沐清徽問道。
君九傾起初愣了愣,想通之後忍俊不禁,主動将沐清徽的手拉到自己掌心上,道:“瘋子對藥罐子,也算般配。”
沐清徽想要抽回手卻被君九傾緊緊拉着,她隻覺得從臉到脖子根都燙得厲害,便轉過投去避開君九傾的目光,道:“你現在可以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了吧?”
“我和蕭正做了約定,以我一身功力為交換,讓你就此消失于中原武林。”君九傾捏起沐清徽的下巴,迫她看着自己,目光交彙時,他說得更加認真,“我挨了他三掌,又廢去了一身武功,差點就真的交代了,你不心疼我一下?”
“難怪看你現在病恹恹的,也怪不得黛黛說你是拿命換的。”
沐清徽是當真關心他,可這反應也着實不解風情,君九傾苦笑一聲,将她拉得近了一些,将當時的事都說了一遍,最後歎道:“我實在沒轍了,隻能把你送來天星島,不管你以後是清醒還是不清醒,我都準備将你困這裡了。你可以怪我怨我,但我不可能再讓你離開我。”
“那麼……葉世伯那裡,怎麼交代?就算是我中了蠱毒,可……柳師兄……”
“葉天英不是不明事理之人,葉以霜本就不是你殺的,柳随風也是因為阿難的詭計才喪命,現在那些武林中人都認為你死了,這件事就一筆勾銷了。”
“那你怎麼說服蕭閣主的呢?”
“你以為蕭正多愛管這些事?他不過是不得不做,能善了就善了了,再說,他廢了我一身武功,還帶着那麼多人徹底鏟除了江湖‘禍害’,橫豎都是他占了便宜,何樂不為?”君九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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