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邈低低地笑着,她懊惱:“你笑什麼?”
王邈說:“宋愛兒,你怎麼老像個小姑娘似的?”
她有點不高興了:“我本來就是小姑娘。”
王邈伸出長長的手,揉了揉她的頭,敷衍着:“嗯,小姑娘。”其實他并沒有大她幾歲,隻是因為家世的緣故,見的世面比她多,又執掌着巨額的财富。所以話裡話外,總不是很看得起人。
安靜的夜裡,她的眸中忽然閃動着不知是何的光芒:“王邈,如果我是和你門當戶對的女孩,我們一起長大,在國外也同班念書。你在球場踢球時,我是啦啦隊的隊長。後來你回國,我也有自己一份獨立的事業。咱們倆還會像今晚這樣肩并肩地躺這兒看《鴿子号》嗎?”
她問完後立即就後悔了,可是後悔中隐約還夾雜了一點别的什麼情緒。所以她靜靜地等,等得大氣也不敢喘一聲。
至于等到的是譏諷,是嘲笑,還是他正兒八經的答案,全都不重要了。
可是等了不知多久,連草叢中的蟲鳴聲都漸漸歇了,他仍舊沒動靜。她終于有點不安地坐起身,朝他那頭看去。這一看,不知該氣還是笑。
王邈不知什麼時候早已睡着了。
宋愛兒在澳洲一共待了六天,這六天幾乎沒有去别的地方。每天早起她的第一件事一定是赤腳穿過廊廳,走到房後的木質大露台上遠望這裡的景色。淡金色的陽光灑在柔軟無邊的草坪和遠處明淨的湖泊上,樹林在白霧中若隐若現。這個世界是嶄新的,陌生的,又是那麼溫柔,幾乎要将她沉溺。
起先王邈問她願不願去大堡礁潛水,她看出他其實也不願挪動,于是很識相地推說自己在沙巴已經考了潛水證,暫時對潛水沒有更進一步的興趣。她給王邈煮蛋,也堅持每天給自己做一碗西米露。
王邈見她一副怡然自得的居家表情,打趣:“你把這當旅館住了?”
宋愛兒笑眯眯地聽着,沒吭聲,用勺子專心緻志地撈着鍋裡的東西。她的想法挺簡單的,這樣的好地方住一天就少一天。
六天裡隻出過一次海,是王邈帶她玩帆船。海浪劈頭蓋臉地濺到身上,宋愛兒穿着救生衣,戴着大墨鏡,美滋滋地拿手機和王邈合了個影。王邈不理她,她于是将他的頭微微扳過來一點,和自己頭靠頭地挨着,像一對熱戀中的小情侶。
王邈一手抓着繩索,留了個神:“别把照片往外流。”
她“嗯”了一聲,扭頭繼續看海上的無限風光。
他們動身要回北京時,夜裡宋愛兒在大房子裡溜達,忽然問他:“這兒有沒有客房?”這麼大一棟房子,一定留着一些幹淨的客房,預備給那些在派對上酒醉不歸的客人。
王邈挺納悶地看了她一眼,點頭:“有。”
他帶她去看客房,宋愛兒這兒摸摸,那兒瞅瞅,忽然開起玩笑來:“王邈,下次要是還有機會來這兒……那時咱們倆應該早掰了吧,我可不願在你的女朋友面前挑事兒,到那時我就住這間房。”
王邈聽得挺樂的:“你還真會打算盤。”
她推開浴室的門,那是一間很寬敞的浴室,比她的卧室還要大得多,浴缸漂亮極了。她一按開關,吊頂的燈光璀璨地投射在腳下,仿佛整個世界都跟着亮了起來。牆上挂着精緻的裝飾,架上疊放着幹淨整齊的浴巾,還有休閑的設備。
她轉頭對王邈說:“這浴室比我睡過的卧室都大。”
王邈來了興趣:“你睡過最大的地兒有多大?”
宋愛兒仔細想了想:“記不得了。不過我睡過火車的行李架,睡在那兒連翻個身都困難,要是伸出胳膊失去平衡,一定會一下子掉到過道裡。”
王邈沒心沒肺地笑她:“喲,那可真夠艱苦的。”
她突發奇想,“我能在浴缸裡睡一夜嗎?”蓋着暖洋洋的薄被,浴池邊熏上一盞香燈,一定很悠閑。
王邈伸手關掉了頂燈,黑暗裡她看不見他的眼睛,隻能隐約感受到他眼神中藏不住的不屑。沒對她的這個想法作出什麼評價,他的聲音懶洋洋地響在頭頂:“别瞎看了,去草地上躺躺吧。”
王邈的手枕着頭,她的頭枕着王邈,兩人躺在草地上看星星。有用人遠遠地走來,怕他們着涼,想添一席薄毯,被王邈用眼神示意轟開了。
宋愛兒還在想着那間比自己的卧房都大的浴室,滿腦子想開去,胸腔間被一種複雜的滋味充斥着。那是一種王邈這輩子也不會有的體會。她打開燈的一瞬間,真的,就那麼怔住了。
這裡是王邈的家,他有很多個家,很多個家裡都有這樣的客房。
她一直覺得人與人之間是平等的,她一直相信隻要努力就會得到很多年前小小的自己所發誓要得到的東西。可是王邈用自己的家随随便便就告訴了她一個事實——從起點開始,她就已經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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