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她可不會這麼做。
“知道嗎?我從小就學會了如何使用多種不同的武器。長戟、矛、野太刀……各種各樣的武器。我學得不精,但我至少學會了,隻是我不常利用術式折射這些武器的傷害而已。現在我也不準備這麼做。我,不會用八重家的術式祓除你。”
她在為自己增加束縛。而那黑色的人形,似乎也在一點一點褪去僞裝了。
“對了……話說起來,你現在能窺探到我現在的情緒嗎?窺探不到吧。因為我比你更強。被你奪走的性命也早已經變成了我的束縛,你永遠無法像操控他們那樣,操控我的情緒。不過我還是願意告訴你哦,我現在心情很好。非常的好。”
這可不是什麼謊話,她此刻的确心情輕快——相當輕快。
“知道嗎?小時候,隻要我保持着輕快的心情去考試,就一定能夠考得很不錯。情緒的力量真強大啊,這一點你理解得一定比我更加透徹……你終于出現了,午好。今天我會祓除你。”
黑色的人偶變成了原本的模樣。是之覺得自己像是站在了鏡子前,因為她與是枝實在是太像了。
人在見到與自己相似的東西時,總會感到可怕。是之小時候最害怕的,就是擺在商店貨架上像極了人的洋娃娃。而在三年前第一次見到是枝時,她心裡想的是,這個狡猾的咒靈為什麼要變成她的模樣。不隻是單純的恐懼而已,她甚至有點憎恨,覺得像是被詛咒奪走了自己身份。
而後她才看到了是枝的過去,知道了原來這份相似不是任何人的錯。
真要論罪的話,那要去向DNA追責才行了。
但是之是人類,而是枝已經變成了詛咒。無論多麼相似,她們也不可能相同。譬如像是,是之擁有一隻機械的左手,是枝的雙手卻是由咒力凝聚而成的替代品。
如同神明用土捏出人類,她用黑水讓自己擁有了的新的手。倒是不錯的想法。
是之看着她一步一步向自己走來,悄然握緊薙刀,微微側過頭——否則腦袋可就要碰到背後其他的咒具了。
“你是……”她的聲音像是從水中湧出的氣泡,“被赦免的,八重家的孩子?”
“别用‘被赦免’這種說法,我沒有犯下任何罪孽。”
“哦……過來吧,好嗎?”
她向是之伸出手,降下的箭矢卻隔斷在她們之間。那并非是真正的箭,隻是經由術式折射出來的傷害而已,不是具象化的物體,也根本無法阻擋,除了躲避之外,沒有任何其他的方式進行抵禦。
是之穿過這細密的箭之雨。盡管已經很努力地避開落下的箭矢了,她還是不可避免地被刺傷。左手的掌心被穿透了一個孔,不過依然能夠正常活動。
機械的手可真不錯啊……才怪。
“我曾聽過一句詩。‘枝是空中的根,根是地下的枝’。是枝,我一定是汲取着你的痛苦而長大的,你也依賴我們的情緒苟延殘喘直到現在。我們八重家的所有人都是緊緊盤虬的枝與根。我其實可以理解你的經曆,因為我也曾擁有過類似的感受。但我無法原諒你。你殺死了我的家人——我們一起殺死了我們的家人。”
她們都沒有将本該早些說出來的話語坦然說出,她們都沉溺在後悔之中。就像五條悟說的那樣,事到如今是所有人的錯。
希望也好,絕望也罷,它們都會伴随着生命的延續而一代一代傳承下去。矯正錯誤的機會隻有現在,隻此一次。否則未來又會重蹈覆轍。
崎岖的群山伴着海水向外側擴散,直到觸及領域的邊界。當第八重山在遙遠的邊緣消失無蹤時,領域的天頂緩緩瓦解,露出更為清澈的、真實的天空。
是之解除了「帳」。她的刀刺穿了咒靈的心髒,這感覺真實得就像是她刺穿了人類的身體,哪怕她從未有過這樣的經曆。
沉溺了漫長年歲的夢,也終于應該結束了。
是枝好像很久都已經沒有看到如此寬闊的天空了。
她伸出手,指尖好像碰觸到了那遙遠的蔚藍。
“為什麼井底會長出荊棘?”
她始終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哪怕她曾窺探過井的深處,她也依然無知。
“也許是鳥把種子帶到了井裡吧。很多植物都是經由這種方式才離開了原本的栖息地。”
“是鳥嗎?好,我知道了……”她垂下了手,“六眼……你和六眼……待在一起的時候,會笑嗎?”
“會。”
是之慢慢地在她的身邊坐下。從被刺穿的傷口中後知後覺地傳來痛感,她的襯衫徹底變成了紅色。
她撫摸着墜在項鍊上的戒指。她摸到了五條悟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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