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間傳來“窸窸窣窣”的細微穿衣聲,過了沒多久,一身粗布衣服的景璃走了出來。盡管景璃費盡心思地遮掩,徐闌還是一下就看出了異常。
“過來。”徐闌神色不動地朝景璃揚了揚手。
景璃卻站在原地不動,側目說道:“天色已晚,小花妖你先休息吧。”
徐闌看他不聽話,三下并做兩步走地一下到了他面前,伸手就去探他手上的溫度,“怎麼這麼涼,剛剛洗冷水澡了?”
景璃的臉上因寒意而變得有些蒼白,感受到小花妖灼熱的體溫觸着他的手,他低聲應道:“嗯。”
“他們連熱水也不提供給你?真是豈有此理!”徐闌顯然十分憤怒,沒見過有這樣虐待孩子的。
“無事。”景璃早已對此習以為常,盡管他此時已經凍得渾身發抖。
就在景璃想往窗台的木桌走去時,清瘦的身軀被輕輕一拉,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那人摟着他,一點點将自身的熱度傳到他的身上,“别動,等會就不冷了。”
景璃閉上了眼睛,遮住了鳳目中濃得滔天滾滾的情緒。他分辨不出小花妖給他傳送的是靈力,還是妖力。
但即使是妖力又有何妨?有些人僅見一眼,就早已墜入萬劫不複的深淵。
當晚,景璃睡了人生中第一次最為舒适的覺。
翌日,景璃以為睜眼的那一瞬,會看到空空蕩蕩的屋室。畢竟昨日的一切太過美好,美好得就像是鏡花水月的幻境。
然而并沒有,在隔着一條窄小過道處放置着一張小小的硬榻,小花妖側身睡着,微微蜷縮着身體,一頭瀑布般的柔順黑發淩散地鋪于胸前。
景璃第一次感到前所未有的充實,平日疏離陰鸷的臉上竟浮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他輕手軟腳地走到榻邊,替小花妖掖了掖身上的薄被。
被子太過單薄,小花妖睡着時會不會覺得冷?小榻又太硬,小花妖側卧着睡,會不會覺得硌人?
景璃坐在木桌旁,手上執着一本泛黃的書冊,但他的注意力并沒有放在書上,而是一直将視線落在小花妖身上。
在一種虛幻的真實中,不知不覺,景璃發現竟與小花妖度過了長達半個月的光景。
或許是為了讓他更加心安理得,或許是為了安慰他,小花妖曾與他說過,“你前世與我有恩,所以在你這一世,我是來向你報恩的,不必覺得過意不去。”
原來是報恩的小花妖,但不管是前世天大的恩情,景璃都覺得自初遇時,小花妖幫自己的那一刻,就什麼都還清了。
但他卻沒有說出來,因為他莫名想讓小花妖多陪他一些時日。哪怕這些時日,是他從前世的自己那裡偷來的。
但小花妖也并不是一直守着他,小花妖偶爾也有出去的時候。對于出去做什麼,徐闌從來沒有說過,景璃也從來沒有問過。
景璃見了誰都不笑,不管是他那氣陷滔天的攝政王父親,還是親臨蕭府的皇帝陛下,抑或是他那生他養他卻一心想爬上高位的母親,他從來都沒有對他們笑過。
隻除了一個人,準确來說是隻除了一隻妖。
“徐闌。”景璃一進門就朝徐闌露出一個笑容,他偶爾會徐闌為“小花妖”,偶爾也會喊他的名字。
不愛笑的人往往笑起來時最為緻命,徐闌現在就深切體會到這一點。
“怎麼了?”徐闌裝出一幅再淡定不過的樣子,平靜的表面下是他“砰砰”亂跳的心髒。
“張嘴。”景璃故弄玄虛,他走到徐闌身前,左手停在木桌上,形成一個将徐闌半圍住的姿勢。
徐闌雖然不明所以,但還是聽話地微啟紅唇,突然一個香甜的蜜棗被塞進口中。
不知道是不是徐闌的錯覺,景璃那修長白皙的指尖輕輕在他唇上劃過,似乎還停留了短暫的一小會。
“甜嗎?”景璃将一個小瓷瓶放到了桌上,“這些都是你的。”
徐闌點點頭,他也沒有太見外,笑了笑又倒了顆蜜棗放入口中。
景璃看到徐闌确實喜歡,愉悅地眯了眯眼睛。這是他的教書先生從故居回來時給他帶來的,說是獎勵他功課用心。他其餘的兄弟看了就眼紅譏笑,他費了好大的心力才将這一瓶蜜棗保了下來。
但隻要小花妖喜歡,那麼一切都是值得的。
或許是上次的蜜棗事件讓蕭府其餘的小公子都懷恨在心,蕭康盛一向最看蕭景璃不順眼。加上上一次的黑犬事件,他早就想找個機會再教訓教訓蕭景璃了。
但因為蕭景璃前段時間一直躲在房間裡面,也不知是在做什麼,房門緊閉。但今天,蕭景璃竟然出了房門,似乎是在準備曬被子。
蕭康盛揪住機會,立馬一把拉過幾位就近的兄弟,其餘兄弟都對他馬首是瞻,自然一下明白了他的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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