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解開已經暈濕的紗布,崔爻渾身已經布滿冷汗,呼吸粗喘,兩邊鼻翼煽動,嘴唇緊抿着,臉色更是蒼白一片,毫無血色。
而手拿一盒膏藥的松柏進到内室便看見了自家大人布滿傷口的脊背。
他倒吸一口冷氣,我的天,寬厚的脊背已經看不見原本光滑白皙的皮膚,有的皮膚高高腫起,有的則是殘破不堪,血淋淋的一片……
松柏閉了閉眼睛,艱難地咽了口唾沫,剛從那一幕中緩過來,擡眼一看,自家爺已經轉過了身體,蒼白着臉,正眯着眼看他,漫不經心的聲音響起在耳邊:“吓着了?”
聲音雖虛浮無力卻無端的讓人心寒。
松柏一個激靈便回了神,聽着自家爺陰恻恻的聲音,他圓圓的腦袋搖得比撥浪鼓還歡實,口中不住地應承着:“沒、沒有。”
生怕自家爺因此而生氣,厭棄了自己,叫别人做他的貼身小厮,松柏使勁兒地否認。
崔爻聽着松柏的話卻是移了視線,看向他手中拿着的藥膏,隔着老遠就聞到了那一股濃重的味道,倒不是很臭,隻是藥味太濃,很沖的味道。
他皺了皺眉,屏氣放緩了呼吸,對着松柏招手:“拿過來。”
松柏觑着自家爺的神色,默了默,迅速将藥膏拿過去接到自家爺手中,站在一旁,不再出聲。
崔爻拿起那盒藥膏,仔細端詳。
看起來倒是和今早徐太醫給崇徽公主的一般無二,揭開蓋子,一股濃重的味道撲面而來,他默默眨了眨被熏着的眼睛,閉了氣,倒是如想像之中一樣刺鼻,藥效也怕是很大。
崔爻早有準備,松柏卻沒有,因為離崔爻近,他也是第一時間便感受到了那股藥勁兒,被熏得頭昏腦脹,忍住要打噴嚏的沖動,他小心翼翼地詢問:“松柏這便替爺上藥吧?”
崔爻默默不作聲,陰着臉,走過去趴在了床榻上,任由松柏給他上藥。
沒了崔爻飽含壓力的視線,松柏才感覺微微自在了些,他松了一口氣,轉身端來一盆淨水,拿來一塊棉布,擦拭自家大人身上的血水。
是的,僅僅剛剛這一小會兒,已經有血水又順着起伏的身線滑了下來,松柏不敢再耽擱,擦幹淨之後便用手蘸取藥膏,抹在傷口處。
崔爻趴在榻上,眼睛盯着斜前方擺着的花瓶,感受着傷口處微微泛起一陣清涼,刺痛漸漸消退下去。
雖然不喜歡這藥的味道,但是不可否認,效果是立竿見影的。
他一向對氣味敏感,不喜歡那些味道重的東西,譬如酒和這藥膏。
昨日松柏拿來藥膏,他便已經拒絕,隻是,現在卻有些隐隐後悔沒有早點用上。
松柏将藥膏抹上,拿來幹淨的紗布替自家大人包紮完好之後,便默默退了出去,他家大人,一向是不喜歡身邊有人的。
松柏出去後屋内便隻剩下崔爻一個人,他慢慢坐了起來,感受着脊背處的刺痛。
他一向善于揣度别人,不然也不會抓犯人一抓一個準,隻是也想不到有朝一日會在河邊濕了鞋,被鷹啄了眼,敗在了這三公主手中。
一直默默無聞的三公主竟是這樣一個人,這要是讓其他人知曉了不知道要驚掉多少人的眼眶呢。
崔爻緩緩走到桌旁,拿起一杯茶慢慢啜着。
而另一邊被想着的衛長遙此時卻毫無儀态地躺在美人榻上,瞅着屋頂。
素金則站在一旁替自家公主剝着核桃,剝一個便在衛長遙的口中放一個。
今日她見公主從禦書房中走出來時頭頂帶傷可是吓壞了,隻是自家公主淡漠着眉眼說不礙事,素金便默默咽下了話。
隻是盡職盡責地替公主換藥,回來便又找了一些滋補的零嘴,打算給公主補上一補。
看着公主帶傷的額頭,不用想素金也知曉皇上清楚了公主昨日的一番動作,隻是……不知道和親一事究竟如何了。
素金看着自家公主的臉,溫和着聲音說:“公主,和親之事可是定下了?”
衛長遙原本無事一身輕,正盯着屋頂的紋路發呆,聽見素金詢問的語氣還有些沒反應過來,猛然想到自己還未将結果告訴素金,她心中一急,便直直地坐起來,瞅着素金擔憂的臉色,她有些懵地說道:“哦,忘記同你講了,父皇已經下了聖旨叫衛語棠去和親。”
素金聞言眼睛一亮,臉色也是肉眼可見的好了起來,興奮道:“公主此言可是當真?”
說了事情衛長遙便又直挺挺地躺了下去,繼續之前的動作,口中嚼着核桃仁,含糊不清道:“自然。”
接着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又頓了頓說道:“而且,據我估計,崔貴妃應當很快便會受到父皇的處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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