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铎生低聲呵斥:“胡鬧!趕緊回去!”
說着,拉起許娜的手腕就向門外走。
一場莫名其妙的沖突,又這樣被莫名其妙地平息了。
甯筱曦看見那兩人消失在門外,才轉回身走到了周思媛面前。
周思媛好像吓壞了。
她臉色煞白,雙眼空洞無神地盯着陳铎生消失的方向,甚至連甯筱曦叫她都沒聽見。
甯筱曦歎了口氣,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小聲地說:“你……還好吧?要不要請假回家休息一下?”
周思媛木呆呆地轉頭看着甯筱曦,看着她臉上的關切,看着她眸中的溫暖,看着她清澈的目光,一行眼淚瞬間就滑出了眼眶。
她趕緊低下頭,卻抑制不住自己啜泣的聲音。
羅存浩和陳晶聽見了,都站了起來,探頭張望。
甯筱曦沉默了一瞬,說:“走吧,我請你出去喝杯咖啡,要哭,也别在這兒哭。”
很多擠在走道旁看熱鬧的同事還沒散。
甯筱曦拉着周思媛的胳膊向外走,正好碰到陳铎生回來。周思媛卻把頭微微轉向了另一側。
陳铎生滿面晦氣,眉間的川字紋裡甚至漾滿了怒氣,但在看見甯筱曦和周思媛的一瞬間,他還是勉強笑了一下。
他好像想拉住周思媛說兩句什麼,甯筱曦卻用口型對着他說了一句:“吓壞了。”又用眼睛瞟了一眼周思媛,意思是,如果你不想在辦公室鬧大,就别招惹她。
陳铎生看懂了,擡頭看了看四周圍觀的目光,就與他們兩人擦肩而過,回會議室了。
甯筱曦把周思媛安頓在咖啡館最角落的位置裡,幫她拿了一袋紙巾,倒了一杯水,又點了兩杯咖啡,才在她對面坐穩。
但是她什麼話都沒問。
她隻是由着周思媛哭了很久。
甯筱曦并非僞善。
隻是作為女孩子,周思媛這一刻幻想破碎的痛苦,她真的太理解了。
因為,她體驗過。
就在報到的那一天,見到鄒峰的第一刻,甯筱曦突然意識到,她心目中的那個雲骨,其實從來沒有存在過。
那一切的感情,都是荒謬可笑的,甚至比一個手遊帶來的多巴胺還虛拟。
而周思媛此時的痛,必定是遠遠超過她那一刻。
若甯筱曦當時隻覺得被紙劃破了心口,那麼周思媛,此時應該是心如刀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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