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樓的頂上有一口巨大的鐘,通體發黑,上面似乎畫着白色的紋理,但因離得遠看不分明。
這鐘每天都會敲響,負責給整座城報時。
荀左仰頭看了看,一雙老年眼幾乎看不清楚上頭挂的是什麼,但他知道那是口鐘,還說道:“這鐘在萬器城是極為出名的,據說是當年神女布施恩澤時,将這神鐘留在此地,以護衛整座萬器城的百姓平安,所以縱使多年過去萬器城已經從頭到尾徹底翻新,這鐘卻依舊高高懸挂在上頭。”
宴星稚一聽是神女留下的,就有了幾分興趣,過了路行到鐘樓腳下,見上面挂滿了密密麻麻的紅絲帶,正随風飄擺,疑惑道:“那些是什麼?”
荀左了解的并不多,正想着要不要随便編一個理由糊弄一下時,身邊響起一個少年的聲音:“當年神女在城中化作殘疾少女考驗人心,其中有一男子對她無微不至的照顧,這善心打動了神女,神女便留在此地與男子結為夫妻,這座鐘也算是兩人的定情之物,有不少男女為求姻緣在這裡系上紅絲帶。”
主仆二人同時看去,便見旁邊站着一個身着寬大黑袍的人,幾乎從頭到腳都照在袍子裡,帽子蓋在頭上遮住面容,露出的半張臉還覆了面具,捂的嚴嚴實實。
這座城妖與人混雜,打扮得怪異之人比比皆是,倒沒引起其他人的過度關注。
少年擡手撫上牆壁上細細密密的龜裂之痕,又道:“隻不過多年前塔樓底下發生過震動,這座樓的牆就出現了很多裂痕,由于樓層太高,這些年又比較穩固,所以這座樓就一直留着,已經沒有人再上去過了。”
牧風眠從走過來之後就一直仰着頭往上看,眯着眼眸将上頭那座鐘細細打量,聽到這話才收回視線,問宴星稚:“上去看看嗎?”
宴星稚見這上面裂縫太過密集,說道:“還是算了,萬一爬一半倒了,給我們砸死怎麼辦?況且我對這俗套的故事一點興趣都沒有。”
說完她招了下手,領着兩人離開。
城中接連發生了兩樁駭人聽聞的慘案,街上的人已經少一半了,要麼逃出了城,要麼躲在屋中閉門不出,熱鬧的氛圍一下子就減輕了很多。
所過之地,皆是議論這兩樁慘案的聲音。
三人就近找了一家客棧,開了房間之後就讓荀左使用換位符。
荀左身上的靈力雖然微乎其微,平日就隻能用符紙做些小事,不過将人換出來也不算難,隻見他蓄起靈力往符紙上一吹,符紙瞬間點燃,一縷輕煙冒出,裹在桌上的花瓶周圍,繼而煙霧中形成一個人形,片刻之後,花瓶不見蹤影,人形變成黎策。
黎策被換出來時還是傻眼的,一見周圍不是他待了三年的牢籠,一時還有些反應不過來,待回過神之後他欣喜若狂使勁吸了幾口空氣,想站起來跑兩圈卻忘記自己還瘸着腿,剛起身就摔在地上,撞翻了桌椅。
宴星稚見他這模樣也着實可憐,沉默地彎身将他扶起,然後給他倒了一杯茶。
黎策高興了好一會兒,猛灌好幾杯茶水,拉着宴星稚的手不斷道謝,說到後面幾乎要落淚,但還是強忍着。
宴星稚見狀也頗為不忍,當初被仙姬拒絕五次,他都忍着沒哭呢。
她歎了一口氣道:“到底是發生何事,你怎會落得這般境地?”
黎策冷靜下來,朝屋中看了一圈。
牧風眠一進門就倒在榻上,此時像是睡去了一樣,後腦勺對着幾人,好似并不關心這些事。
荀左則一副敦厚老實模樣,站在宴星稚的身後一動不動。
黎策坐着沉思了許久,就在宴星稚想要再問的時候,他才緩緩道:“我是奉天界之名下來查事的,除我以外還有其他七個仙君,三年前我們遭遇邪祟襲擊,其他仙君皆戰死,唯有我重傷逃命,恰逢有一對夫婦在我藏身附近遇害,我便被凡人官府抓起來,關到了現在。”
宴星稚驚訝道:“什麼邪祟這般厲害?能殺七個仙君還重傷你?”
黎策滿面肅容,“這便是我們此行下凡來追查的原因,如今我已證實這城中确實暗藏邪祟,你們也最好快點離開這座城,依我看,你們今日被關進牢中之事,極有可能也是那些邪祟所為。”
“那你呢?”宴星稚反問。
“我?”黎策看了一眼自己的腿,“我再留個幾日,等仙力稍微恢複之後就回仙界。”
“反正我們一時半會兒也走不了,就暫且同行吧。”宴星稚盤算着,黎策雖然仙力并不算厲害,但好歹也是仙君,總會有點用處的。
黎策也有自己的想法,他現在雖然摸不透眼前三人是何人物,但能感覺出他們并非壞人,等過個幾日傷勢恢複了,他便可離開萬器城返回仙界,于是答應宴星稚的提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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