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塊粉色的圓形棉墊掉了出來。陳斌甩了甩衣擺,也跟着蹲下了。他掏出鑷子,把棉墊夾了起來,細細觀察,道:“這是粉底撲。她死之前還在化妝?”“她的确是在化妝,不過可能不是給她自己。”趙柏放開死者的手,沉聲問道,“你還記得鄭天瑜的屍體的皮膚表面情況嗎?”“塗了特别厚的一層粉底。”陳斌似是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猛地擡頭,投向趙柏的目光中滿是驚詫,“你的意思難道是……”“沒錯,”趙柏眨了一下眼睛,“周玉曼死之前,正在給她殺死的孩子塗粉底。也就是說,這裡的屍體應該不止一具。”他起身,繼續道:“根據宋佳的調查,鄭海‘買’的11個孩子在再次失蹤後,應當是被周玉曼用貨車帶到了藍天使幼兒園。所以,這裡應該還有11個……不對,除去剛才那個喊着‘媽媽’的小男孩,應該還有10個——活人或是屍體——畢竟這滿屋子的血,不可能都是一個人流的。”“但是既然孩子們已經對外宣布死亡,那麼周玉曼就不會再明目張膽地把他們放到其他人可以看見的地方。能夠同時滿足空間需求和隐蔽性的地方,咱們現在站的地方是一個,另一個,大概就是地下室或者暗房,并且,有很大可能性是和她殺人的地點,也就是這個房間,是連通的。驗屍就交給你了。”趙柏轉身走回門口,跟站崗的警員借了根警棍,“啪”的一下打開,然後從腳底下開始,隔十幾厘米就輕輕敲一下地闆。直到他幾乎把所有位置都敲過一遍以後,才突然敲出“咚”的一聲。趙柏眯起眼睛,壓低警棍,在其周圍細細地敲了一圈。空洞洞的聲音一次次傳來,一遍又一遍地告訴他————就是這裡。趙柏把警棍使勁向下一戳,壓着力氣,沿着邊緣在血塊殘渣裡劃出一個輪廓。果不其然,一個被四方形溝壑圍起來的地門顯現了出來。他又刮了刮門上的血塊,在确認到一個鑰匙孔後,果斷扔掉警棍,頭也不轉,就向着身後陳斌所在的方向伸出手。“鑰匙。”下一秒,一串冰冰涼涼的墜物就砸到了手上。血鏽紛紛脫落,地下室的鐵門開啟,一排排台階呈現在眼前。出乎趙柏意料,撲面而來的并不是屍體特有的腐臭味,而是一股說不清道不明,卻又狠狠刺痛了他嗅覺的花香味。拾級而下,香味愈來愈濃,其中夾雜的怪味也漸漸滲入鼻間。踩上最後一階台階,趙柏側身,擠進地下室狹小的入口。眼前是一片漆黑。趙柏順着牆面摸到一個開關,“啪”地按了下去。然後他就看到了讓他終生難忘的一幕。地下室正中央,放着一個仿照海底來布置的戲劇舞台,海帶和珊瑚布景惟妙惟肖。舞台上站着身着戲服的孩子,他們全身灰白,或笑或嗔,表情凝固,一動不動,像一尊尊精緻卻毫無生氣的雕像。而每個孩子的每條小腿上,都穿刺着一根鐵黑冷硬的釘子。釘子下面,一灘灘赤色稠液凝成詭谲的紅黑色血塊,就如同人魚公主的貝殼寶座,在水晶燈的照耀下,散發出琉璃般奪目的光彩。簡楊牌充電寶“死亡時間大約為今晚六點到八點,死因是喉部大動脈被割裂所導緻的失血過多。”陳斌的聲音從樓梯間傳來。“死者肉眼可見部位無其他明顯傷痕,死前未遭遇暴力傷害或性侵。屍體周圍無掙紮痕迹,屋内所有财物均完好無損。同樣,也未發現絲毫能昭示行兇者身份的腳印、指紋或任何遺留物。”趙柏就好似被釘死在了地上,雙腿雙腳仿佛都灌滿了鉛。他直立在斑斓的舞台前,目光凝聚在台上一具具小小的屍體上,強迫自己一遍又一遍地把他們的模樣印在腦海裡。拳頭緊攥,青筋暴起,指甲陷進手心的軟肉裡。“很明顯,又是個棘手的案子。”伴随着規律的腳步聲,陳斌的話音越來越近,“這種幹淨程度的作案現場,可不是随便看過幾本推理小說的普通人能做得出來的。更何況,死者脖子上那一刀着實幹淨利落,半秒落刀,三秒斷喉,一點毛刺都挑不出來。上次見到有這種刀法的人……好像也不是很久以前,但是那個老醫生已經被你的小愛人一槍送上西天了……趙三?”陳斌這才發現,自己啰嗦半天,趙柏卻直愣愣地不知道在盯着什麼,顯然根本就一個字也沒聽進去。于是他隻得走到趙柏身後,然後順手把報告往對方腦袋上一拍:“醒醒,人都忙着呢,你個隊長跟這發什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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