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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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長的冬季還沒有開始，他已時時感到一種莫名的煩躁。收拾起零亂的思緒，他定下心神，拾起筆，繼續寫道：&ldo;瘴氣者，山岚郁毒之氣也。春夏之交，乍寒乍熱。其氣忽然蓊郁，忽然發洩。更衣不時，感冒不一。本地患者不知，醫者無書可考……瘴疠雖從山川地氣，随時令而得，亦乘人本虛，方乃受病。……瘴脈，虛者大而芤，實者弦而滑。久則變遷，亦總以無力為虛，有力為實也。&rdo;她在一旁靜悄悄地忙碌着。看着她的背影，他又覺得歉然，停下筆，柔聲道：&ldo;荷衣，别整天呆在屋裡，出去走走。秦姑娘昨天不是來找過你麼？&rdo;&ldo;我哪兒也不想去，就喜歡陪着你。&rdo;他苦笑。她把腦袋湊過去，看他寫的字：&ldo;瘴氣？……是那種山間的毒氣麼？&rdo;&ldo;是啊。&rdo;&ldo;那我倒想聽聽。咱們這山上有麼？&rdo;&ldo;沒有。&rdo;&ldo;哪裡有？&rdo;&ldo;瘴氣有好多種。有暑濕瘴、毒水瘴、黃茅瘴、孔雀瘴、桂花瘴、蚯蚓瘴、蚺蛇瘴……你問哪一種？&rdo;&ldo;有這麼多啊？哪一種最毒？&rdo;&ldo;那就是蚺蛇瘴了。秋季蚺蛇交配，那時便有一種穢濁之氣充盈糙木，順流而下。人若中了毒，胸腹脹痛異常，體弱的人不到兩個時辰就會死。體壯的人也撐不了一日。&rdo;&ldo;可有救？&rdo;&ldo;這種毒來得快去得也快。跑出森林，到一片開闊的去處，毒性頓減。再及時地瞧吃藥便不會有事。&rdo;&ldo;告訴我這種瘴氣在哪裡，我到死也不去那一帶。&rdo;荷衣吐了吐舌頭。慕容無風笑了起來，道：&ldo;你去過。&rdo;&ldo;我去過？&rdo;她愣住。&ldo;唐門背後的大山上便有這種瘴氣，所幸你去的時候是冬季。&rdo;&ldo;那唐門的人怎麼辦？&rdo;&ldo;這種瘴氣并不是年年都發，而且，唐家堡在山的南側，是一片開闊地段，風向又總是朝北。不會受很大的影響。何況他們大約早有防治的辦法。唐門裡有不少高明的大夫。&rdo;‐‐她點點頭，想起了薛紋。他還想再說什麼，趙謙和敲着門進來了。&ldo;什麼事？&rdo;他問。趙謙和遲疑了一下，道：&ldo;吳大夫和陳大夫失蹤了。據謝總管估計，他們大約是被唐門的人抓去了。&rdo;慕容無風臉色微變，道：&ldo;謝總管在哪裡？&rdo;&ldo;他已派人四處去找，不過還是想問一下，夫人是否知道唐家的人還會藏在什麼地方。&rdo;慕容無風想了想道：&ldo;我記得你上次說過，唐門在神農鎮有兩處産業，打的是酒店的棋号，用的卻全是唐門的家人。&rdo;荷衣上一次殺唐大，找的就是其中一家名叫&ldo;遇仙樓&rdo;的酒館。&ldo;不瞞谷主，遇仙樓已于昨日易主，所雇之人從裡到外更換一新，目前是翁老闆代管。為了谷裡的安全，我們手段上略微霸道了一點。&rdo;&ldo;還有一家，不是麼？&rdo;&ldo;那一家叫作&lso;宣懷樓&rso;，老闆雖是唐家的，産業卻挂在知州大人的名下。我們不能冒然進去找人。&rdo;&ldo;這個時候若還不冒然，要等到什麼時候才冒然？&rdo;他心中着急，不禁猛烈地咳嗽起來。趙謙和道：&ldo;是。屬下們曾找人化妝成外地食客，混進去到各個角落檢查了一番。那個酒館并不大，裡面一個可疑的人物也沒有。&rdo;荷衣道：&ldo;谷裡出去了很多人麼？&rdo;趙謙和點點頭：&ldo;出去了一小半，有一半人留守。顧十三、山水、表弟還有葉家兄弟都去了。&rdo;他頓了頓，又道：&ldo;兩位大夫不是在谷内失蹤的。今天鎮上有一個醫會，谷裡有不少大夫都去參加。吳大夫原本是不去的，不知為什麼早上卻跟着陳大夫的馬車出了谷。‐‐他們是在路上被劫走的。&rdo;陳策是慕容無風的首徒，主持谷外諸館的醫務，尤精内科與傷科。他經常出谷到鎮上各館巡診。荷衣道：&ldo;昨天我去接吳大夫時，她在唐潛的手上。要不是半途上殺來了一群五毒教的洞主，吳大夫隻怕早已被擄到了唐門。&rdo;慕容無風皺着眉道：&ldo;昨晚上你為什麼不告訴我？&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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