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殊檀詫異地瞪大眼睛。
“繼續聽。”鶴羽說。
這邊他輕聲指點了兩句,那邊的兩人也在交談,李殊檀再凝神時,崔實道似乎說了什麼,又到了司墨該答話的時候。
“……您就隻把這些事當正事!”出乎意料,司墨的語氣相當嬌俏,和平常傻愣愣的少年形象完全不同,簡直是在撒嬌。
李殊檀聽得一陣惡寒,背後雞皮疙瘩起了一層,又聽見司墨接着說,“我問過,他确實出去了,不過是去山下,聽那小娘子說,隻是因雨随便找了戶人家借宿而已。想來也是,昨夜雨那麼大,能去哪兒呢!近來我也一直盯着,不見什麼異樣,還有啊……”
李殊檀猛地握住鶴羽的手腕。
鶴羽動都不動,隻輕輕地笑一下:“所以我要你離他遠些。”
他的反應太平靜了,李殊檀心想難不成他一直都知道,但她不敢開口,隻能在他腕上勾畫,試圖用瞎畫的符号讓鶴羽領會意思。
“對,我一直知道。”鶴羽猜到她想問什麼,又笑了笑,吐息落在她耳尖,“繼續聽,還有更好玩的。”
李殊檀覺得耳朵有點癢,緊接着有點熱,她悶悶地應了一聲,繼續凝神細聽。
這會兒還是司墨的聲音,比剛才那一聲更柔,有些撒嬌的意味:“……您别隻想着他啊,我站在這兒呢,您也不看看我?”
“這就看你,這就看你。”該問的事問完了,崔實道搓搓手,“剛才那可不叫正事,現下該做的,才是正事。”
這一句意味深長,李殊檀耳朵發緊,心情複雜得簡直要昏過去。
幸好鶴羽從後邊扶了她一把,低而輕的笑聲又淌進她的耳朵裡。說來奇怪,分明是身旁的侍從背叛,或者幹脆從一開始就是安插的棋子,但他絲毫沒有動怒的迹象,一直是若有若無的笑,和呼吸一起滾過李殊檀露在外邊的肌膚。
“現在你知道了嗎,”他還在笑,“先前宴上,他為什麼偏偏選中你?”
那聲笑音激得李殊檀忘了不能開口,她壓低聲音:“總不至于,因為我不像女子吧?”
鶴羽沒答,隻在她耳下輕撫過去。女孩還沒長開,光看身形确實雌雄莫辨,但若是仔細看,她的長相其實相當女氣,幾乎沒什麼颌角,平滑纖細,圓融得讓鶴羽想起打磨數次的扇骨。
他忍不住又摸了一下。
指尖擦過的地方又麻又癢,李殊檀也不知道這是什麼見鬼的反應,剛想扭頭掙脫,耳朵裡又灌進來一股讓她羞惱的聲音。
今夜的天氣也是見鬼,剛才風大得風燈的竹骨撞得梆梆響,這會兒又靜得一絲風都沒有,聲音繞過拐角,全湧到這邊。
或許是因為覺得這時間鶴羽應該在休息,李殊檀則不足為懼,又或許是因為上頭,總之那兩人相當放肆,衣物窸窸窣窣摩擦的聲音不絕于耳,期間還有些模糊不清的聲音。崔實道似乎說了什麼,司墨的回答含含糊糊,隻隐約聽見個語調,甜得發膩。
李殊檀越聽越惱,一動,身後也是衣物摩挲。她忽然覺得不對了。
那邊自然是一對讓人敬佩的野鴛鴛,她自己這兒也沒多好,被鶴羽半抓半抱,整個後背都貼在他身上。李殊檀清晰地感覺到鶴羽呼吸時胸口的起伏,應和着呼吸吐在耳朵上的節律,甚至掃在耳側的發絲都能配合着一顫一顫。
發梢、吐息、聲音,她确實陷進這少年的懷裡,聞到的全是淡淡的梅香。
李殊檀感覺到自己的呼吸亂了,她臉上熱得不行,想從鶴羽懷裡掙出來,又怕弄出太大聲音,隻敢輕輕挪動。一顆心在胸腔裡亂跳,聽覺越發敏銳,又起了風,風聲裡模糊的交纏和身後衣物摩擦的細微聲音混在一起,一時竟分不清究竟出于何處。
“……郎君?”她緊張得聲音發顫,清清嗓子,繼續壓着聲音,“能不能先松開?”
鶴羽倒是沒什麼占便宜的心思,就是想逗逗她,準備好了松手,嘴上卻故意戲谑:“哦?為什麼?”
“那個……”李殊檀臉上更熱,吞咽一下,輕輕地說,“你硌着我了。”
一時沉默。
緊接着肩上忽然一重,她沒防備,直接被推出屋檐下,倒跌了兩步才站穩。
“是玉!”鶴羽仍站在風燈下,緊貼着牆面,左袖擡起,自鼻梁起遮住下半張臉,露出的一雙眼睛顫着睫毛,眼尾飛紅,哪兒還有剛才戲谑調笑的浪蕩樣子,活脫脫是個被人調戲的可憐人。
他像是要證明什麼,右手勾起腰帶下的佩玉,惡狠狠地強調,“是佩玉!”
李殊檀傻了,眨眨眼睛:“我也沒說不是玉啊……”
鶴羽意識到他誤解了,渾身一僵,但他總不能對着李殊檀那張茫然的臉解釋他想的是什麼。他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忽然扭頭,回屋關門時下手挺狠,重重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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