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關鍵點出在誰身上大家都是一清二楚,楚其姝是正兒八經的做到了什麼叫先聲奪人的抓眼,從台詞到出場,乃至于一擡腳一回身,任誰都挪不開在她身上的目光。煙霞就是那麼個光芒萬丈耀眼迷人的角色,程安國能說什麼,難道他要因為丁應一次次的過不了這一條跑去和人家楚其姝說“你不要這麼迷人”嗎?聽過讓人好好演的,沒聽過讓人不要好好演的。……更何況楚其姝戲外的存在感其實也沒低到哪裡去。——程安國左思右想,萬萬沒想到最卡的部分反而是他最有信心的地方,先前從謝晨那裡聽說楚其姝那個能帶人過戲的本事在“白老爺”身上展現出來了,也是因為這一點,很大程度放大了程安國的信心。白老爺這個演員是話劇院那邊請來友情客串的,台詞的本事那也是話劇台上曆練出來的爐火純青,兩個人台詞你來我往,唇槍舌劍指尖情緒拿捏恰到好處,就這麼一場友情客串的戲份白老爺發揮的效果竟是比他平日裡在話劇院裡最激情澎湃渾然忘我的時候更加舒服一些。這是楚其姝帶戲的本事,她能讓六十分發揮到八十分,從一百分到一百二十分,可說到底基礎潛能仍然是演員自身的底子。就好比她能讓人變得更加優秀在和她對戲的時候一直維持在超水準發揮,人家也不會覺得她在壓戲而是沾沾自喜自己的超常發揮,因為說到底她對面的演員演出來的仍然是他們自己能做到的程度。但是楚其姝不可能讓一個台詞都不會念看到鏡頭動也不敢動的菜雞在一夜之間獲得演技獎項的大滿貫。——比如此刻,她就是個有心無力的狀況。如果演員本身從一開始就沒有入戲,那她也是完全沒辦法的。程安國喝了口水潤了潤有些發幹的嗓子,走到丁應面前苦口婆心的開始了今天的不知道第多少次講戲:“柳行這個角色,我們姑且不說先前幾版的定位是什麼,這裡的設定雖然更多是傾向于一個畫外人的狀态,作為整個電影故事線的牽引者,但是說到底他也是其中之一;柳行這個角色的出身不高甚至可以說是低賤,而且他這個歲數是對自己的這段感情有一些察覺的,暗門子是什麼,暗門子就是舊社會的最底層的妓女,你說這麼個出身,柳行對自己,對要把他帶回去養的煙霞是個什麼态度?”丁應想了想,有些不大确定的回答說:“厭惡?”“差不多的,”程安國點點頭,深谙在适當的時侯打一棒子給個甜棗的道理,在卡了這條無數次後,他也放軟了一點口氣,給了點鼓勵:“其實你先前對‘煙霞’的感覺沒錯,柳行這個角色說到底還是‘柳行周’為原型,老太太特别喜歡她的養母,你這點感情可以适當保留,但是不能現在就出現。”“我試試……”丁應撓了撓腦袋,笑容十分的腼腆又乖巧。等到程安國搖搖頭回到自己的椅子上的時候,丁應還在沖楚其姝道歉:“對不起楚老師,我實在是不是故意的……”丁應這一個半大的少年,生得青蔥水嫩斯文俊秀一張臉,楚其姝琢磨着這長大以後又是個衣冠敗類斯文禽獸(?)的畫風。雖然養過陸孟白那個熊孩子幾年的經曆,讓她對這個歲數喜怒無常不說還分外固執的幼崽好感度一般甚至隐隐趨向負數,但眼前的這個孩子到底是真的想做好或者是刻意給她下絆子這種事情,她還是看得出來的。他是真的很想演好,不過可能先前的劇本或是戲份不需要他考慮入戲的問題,隻需要本色出演一個孩子自身的感覺就可以了,再加上大多數導演對孩子的演技不會過分苛求,這才會顯出他在這個劇組的手足無措。“要不然我們調整一下?”楚其姝思索片刻,轉頭對着程安國和白老爺的演員說道,“将剛才的台詞語氣調整一下,也好讓這位小帥哥入一下戲找找感覺。”“啊?”其餘人一愣,“怎麼調?”程安國也不大贊同楚其姝的這句話:“煙霞是個骨子裡十分驕傲的女人,能和舒文這種人物對剛、養活一整個戲園子的女老闆,不适合太柔弱之類的口氣,姝姝你剛剛的那個口氣就挺好的。”“不不不,不是說這個。”楚其姝左右看看,大多數都不大理解她這句話什麼意思,隻以為她是心疼小孩或者是看不起丁應要提前耍大牌,不高興他卡這麼多次。楚其姝索性在原地直接換了個口吻念了一遍先前的台詞:“大家都是下九流的玩意誰不知道誰啊”她先前這句話說得是滿不在乎肆無忌憚,配合後面的那些自嘲,卻又聽不出來她是在刻意諷刺自己還是諷刺别人,張揚驕狂的氣勢一覽無餘;可這會同樣的一句話放在他嘴裡,念出來的卻分明有種極為令人反感的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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