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你們當個臨時導遊吧。”車夫擦了擦汗,熱心的說。他領着兩人拾級而上。“一個老蹦,不所戰死沙場,就所回到故鄉……”他用他不标準的普通話說着,“所以沈從文就回到了故鄉……”的16“師傅,他是怎麼回來的?是湘西趕屍那樣趕回來的嗎?”陸繁星對趕屍很有興趣。車夫尴尬的笑笑,繼續說他的:“……他的骨灰分到了三處,所以這裡所他三分之一的……”“那不就是分屍?”她又插嘴。“哈哈哈。”雷煦明終于忍不住大笑了起來。這是第二次,他看見有人忍不下去她的問問問了。他回去一定會告訴大哥,如果有人因為口舌而被砍,陸繁星絕對比他先。鳳凰古城裡有許多姜糖店。店門口通常都有個大勾,店家們就是在那表演着讓人眼花缭亂的姜糖制作。先将熬好的糖挂上了大鈎,然後就開始扭啊轉啊抛啊什麼的。姜糖的褐色顔色逐漸變淡,最後呈現出金燦燦的顔色。店家的手藝都很好,姜糖在他們手是都舞成金色的遊龍。沈從文故居外就有許多姜糖店。濃濃的姜糖味道,讓人止不住想打幾個噴嚏。雷煦明從沈從文故居出來,已經是傍晚了,于是便在巷口的“老屋”點下了飯菜。“老闆,聽說你這菜很好吃哦!”當熟悉的聲音再次在他周遭響起的時候,他不禁又撫着額頭垂眸微笑。是鳳凰太小,還是這個世界太小?中午從沈從文墓地回來的時候,小道旁好些拿着草蝴蝶賣的小姑娘跟在車子後面叫嚷着他們聽不大清楚的話語,拉車的師傅翻譯後才知道說的是“天上一對,地下一雙”。為了這句話,陸繁星跳腳了許久,堅持這樣的搭配是把她這朵鮮花給糟蹋了。到了城裡,他們就分道揚镳了。她還是給了師傅錢,還把他的份也搶着付了,然後背着包就走,仿佛剛剛在車上隻有她一個人一樣。“那是當然的!我這可是老店!”老闆揮舞着鍋鏟,權威不容任何挑釁。“好,那我就在這吃了!”陸繁星也很是爽快。老闆将鍋鏟往後一揮:“進去坐。姑娘你一個人啊?”“是啊。”“你和那個小夥子拼桌吧,可以省點錢,我們這菜都比較大份。”老闆很為人着想的說道,是陳述語氣,不是詢問語氣,認定他們會拼桌是的。說鳳凰民風淳樸果然是淳樸,要在杭州,能多賺點就多賺點,哪有這樣替客人想的。陸繁星心裡想到,然後在循老闆鍋鏟方向看去的時候就又看見了那個,哎呀,熟人。“小明明?”陸繁星走到他旁邊,很是驚奇,“這樣都能碰到哦?”“奇怪嗎?”雷煦明揚了揚眉,“比起在鳳凰看見你,在這看見你應該算正常的。”“哎呀,讀萬卷書,讨萬裡飯是我的人生信條啦。”她将大包一甩,甩到旁邊的凳子,很不客氣的坐下,拿起菜單研究,“老闆,介紹下什麼菜是你們這招牌啊。”“我這什麼都是招牌!”老闆很牛的說道,不是很白的圍裙一角撩起,拿出了根煙。“那不如每樣都來一個。”陸繁星很是認真的考慮。老闆也很認真:“那你吃不下的。”“那不如這樣。老闆,你要看清楚哦。”陸繁星閉上眼,在單子上亂戳,“這個,這個,這個,這個,這個。”“這兩樣裡血耙重複了,我給你取消一樣去。還有這兩樣,這個先生已經點了,你就不用再點了。”正常人沒有這樣點菜的,可是這裡的老闆居然能适應,誰說中國承受能力差?“好的。”陸繁星笑咪咪的,好象完成什麼大工程一樣拍了拍手,轉過頭來和雷煦明搭話,“剛剛從哪過來。”“沈從文故居。”“86塊錢門票你也去?太坑人了哦。你錢太多啊?”陸繁星眼睛睜的大大,當他外星人看。雷煦明凝視着手中的茶,看着茶中淡然的自己,不打算去理會外星人把地球人當非地球人。“茶太燙了。”大概是詭異如她,被人當空氣看已經習慣了,一點不覺得被冷落,很容易就找到了新的樂趣,“我去買酒。”她是超級行動派,話音落下的時候,人已經在店門口消失了。再一下下,她就捧着好幾杯渾渾的酒,坐回了位子上。“這是桂花酒,這是楊梅酒,這是玉米酒……”她拿了塑料杯子将每杯酒都勻了一半出來,“你聞聞,很香哦。”他接過。菜還沒有上桌,不言不語的對座是很尴尬的。“陸繁星,你後來做什麼去了?”“啊!”她忽然一聲大叫,“你第一次叫我名字哦!怎麼樣,是不是覺得叫起來跌宕起伏,大珠小珠落玉盤?”“如果你要維持這種反應的話,以後我會繼續叫你陸小姐。”他喝了口茶。“我無所謂啦。”她嬉皮笑臉,“陸小姐,陸繁星,陸白癡,反正知道是叫我就行。我下午去搞藝術了。來來,給你觀賞下。”她從包裡摸了摸半天,摸出一塊還有些濕意的蠟染布,攤在了桌上:“怎樣,我自己一手包辦的哦,從畫到上蠟到染。”他給了她一個“早知道會這樣”的眼神:“很藝術。”确實很藝術,除了知道是蠟染出來的,什麼圖案根本看不清楚。“就知道你是我知己,哈哈。”完全拿來當贊揚聽,陸繁星很是得意,開始講解,“這是百鳥朝鳳圖啊,你看你看,這個鳳凰我讓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是不是感覺出穩重中帶點挑逗?”百鳥朝鳳圖?小雞亂跑圖也比這個強吧?“你笑什麼?你歎什麼氣啊?哎,再給點評價嘛。”她拿着她的“藝術”在他面前亂舞,幸好老闆及時上菜解救了他。“唔!唔!唔!”她每樣嘗了一口,轉過身去對老闆大叫,“贊!老闆,你的菜真贊!血耙韌而不硬,臘肉香而不煙,辣味濃而不散。老闆,你太強了!”老闆笑得合不上嘴:“給你少算一盤菜!”“先生小姐,你們明天要不要去苗寨玩啊?”幾個本地的婦女在店門口張望了幾下,走過來撈生意。“什麼苗寨?”陸繁星啃着雞,含糊的問。其中一個婦女掏出了宣傳頁:“岩砬巢,可以看苗居,還有表演看,還有很出名的情人洞。”“你去不去?”陸繁星詢問的看向雷煦明。他點了點宣傳頁:“車費,門票怎麼算?”她臉上又出現了了然的笑:“生意人吼~”“車費6元,門票50。”他擡頭看向婦女:“我怎麼聽我朋友說是20的。”“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學生票才25。”他将宣傳頁往旁邊一推:“那算了。”50到20?不會吧。生意人殺價殺太狠了吧?陸繁星眼睛都快掉下來了,一臉欲言又止的看着雷煦明。他怡然自得的挾菜,當沒看見她看他。幾個婦女在旁邊叽裡咕噜的用土話讨論了一番,代表又出來了:“20就20吧,不過你們不要和别人說。明天我們來接你們,你們住在哪裡?”啊,真的可以啊?她下巴要掉了。“沱風客棧。”她忙答,這種便宜一定要占的。他的筷子頓了頓,神情古怪的看了她一眼,緩緩開口:“沱風客棧。”夜晚的北門外是最熱鬧的。沱江兩岸都是點點的火光,那是當地人用放在篩子上賣的許願燈。沱江也被願望擠的滿滿的,水裡的星光和水上的火光交錯在一起。夜晚的吊腳樓隻剩個模糊的輪廓,可是那樓上頭朦胧的山色和樓下潺潺的水光都好似是這些樓的裝飾。總覺得這些樓是活的,随時都會突然跑走一樣。雷煦明和陸繁星坐在北門外的石階上。“先聲明,我真的不知道你住沱風客棧。”陸繁星舉起一隻手發誓。原本她對這些是無所謂解釋不解釋的,可是後來發現這個男人對這些事情确實很在意。譬如說吧,他可以對主動靠上來的遊人(限女性)很文質彬彬很客氣,但是一旦對方稍微表現出點想要怎樣,他的态度立刻就會象上次對她一樣,殺氣十足。這個男人,真的是男女關系方面謹慎的要命。她可不想和他鬧的多僵。他輕輕笑開,笑意漾在眼裡:“我知道。”“呼----”陸繁星拍胸大喘口氣,“吓死我。”好啦,總算把壓心頭的事情解決了,她在她的大包包裡掏啊掏,掏出一個p3來,遞過去一個耳塞:“聽不聽?”“你跟機器貓有親戚關系嗎?”他看了看她那個好象什麼都能拿出來的包,接過她遞來的耳塞。“遠親而已。”她咧開嘴,現出自己的大白牙,按下了py。kevkern的outofthedarknesstothelight悠悠在耳際揚起。他沒有想到她聽kevkern。以她這種所有打扮都以讓人一看就知道是變态的性格,應該是聽搖滾類的吧?可是她聽kevkern。kevkern有他的魔力,當他敲出第一個音符的時候,周圍的一切就不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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