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寫的嗎?”許王見她咬着雙唇忍着不哭,晶瑩的淚珠屯在眼眶,像是桃花上沾着春雨,嬌豔欲滴。他微愣,随即淡淡一笑,将手中的書遞到她面前,“倒也不必這般楚楚可憐,孤問什麼你答什麼便是。”
她略感疑惑地接過這薄薄的一本手抄書,封面寫着《謝季英豪傳》,她翻開第一頁,“話說前朝裕公時期,雲唐縣有一名士,姓謝名季,謝季生于鐘鳴鼎食之家,自幼厭文習武,族老言,此子前途茫茫未可知……”她又翻了幾頁,“謝季困于山洞仍思及靜兒,她玲珑巧面猶在眼前,子非風流随性之輩,苦于情海,甚難己救……”
這是她十三歲所作的《落難逢嬌妻》,誰給改成了《謝季英豪傳》?
燕王愛聽說書,常召說書人來宮中講史、說傳奇。她自小跟着父王聽書,逐漸迷上了志人志怪的故事。
時日久了,說書人翻來覆去講的故事她早已聽膩。她想聽些新的小說,卻無人作文。父王說文人寫小說會被認為失了清高,她想了想便自己動筆寫白話小說,再請說書人評析。
看了她寫的小說,那位姓錢的說書人贊不絕口,問她可否拿出宮去講。她說,“别讓其他人知道是我寫的,你權當自己寫的小說即可。”
沒想到說書人不但把原稿借給友人傳抄,連小說名字都給改了。
“這是我所著。”她捏着書頁,謹慎地看着許王,不知他是何用意。
許王坐回椅上,手指輕敲把手,劍眉輕蹙,道:“為何寫到四十話就不寫了?”
她眼眸下瞥,想起前生二十歲死于冷宮,十三歲作此書上卷,中間有七年時間無所事事,為何沒有寫下卷呢?
她寫完上卷後,迫不及待地将《落難逢嬌妻》拿給錢叔評價,錢叔說借閱幾日,尋友人一起細賞,她欣然同意。不久後,她扮作宮人出遊,在雪薇山偶遇了晉沐恒,回宮後日思夜想,見落雨歎難相見落淚,聞鳥啼思短相聚心悲,哪還有心思繼續寫下卷。
“我寫完上卷後,被父王發現,他不喜我寫白話小說,認為有失文雅,所以……”她裝作無奈地苦笑了一下,父王不顧她的死活,她潑點髒水在他身上,禮尚往來。
許王聽後并未懷疑,憂憤道:“孤等你寫後話等了整整兩年!他的大仇能不能報,怎麼報?你現在就講個清楚。”兩年前他微服私訪,聽到茶樓裡的說書人正在講《謝季英豪傳》,他伫立聽了一個時辰,感歎謝季此生跌宕起伏,對靜兒的深情感人肺腑。
許王将說書人的手抄本買來,發現此書隻有上卷,他看完後意猶未盡,既好奇謝季的身世之謎,又期待謝季的大仇能報。
他把說書人抓來詢問,這人隻知此書是從燕國流傳而來,他家中還有幾本已寫完的逸聞轶事小說,應是同一人所作,但不知是誰。
許王看完了說書人家中的手抄本,深歎這作者才華斐然。他猜想作者是位困苦潦倒,寫文度日的老秀才,許是生活苦難,難以繼續寫文維持生計,才放棄了對《謝季英豪傳》的創作。
他決定尋到《謝季英豪傳》的作者,救濟他繼續寫書。
幾經周折,許王找到了靠着販賣白話小說發了橫财的錢氏,從錢氏口中得知這些書的作者竟然是燕國嘉玉公主。
錢氏以命發誓,絕無假話,還派人把老家的原稿全帶到了許國,給許王證明自己所言非虛。
許王對燕國公主能寫出此等小說持懷疑态度,但他又不能去燕國王宮将公主抓來問話。
恰巧此時燕王寫長賦抨擊他,他早就垂涎燕國廣袤的土地和豐富的鐵、鹽資源,于是立刻發兵直取燕國。
“啊。”燕清意愣了愣,沒想到傳聞中陰晴不定,暴戾嗜殺的許王竟然如此喜愛她寫的小說,可是她早忘記了當時的構思,她淺笑道,“大王既已等了兩年,何不多等幾日。我若将謝季的故事幾句話講完,大王看書的樂趣不就被破壞了嗎?”
許王聽後,緩緩點頭。
“此前我父王不許我寫小說,但如今有大王做主,我定加緊創作,讓大王早日看到下卷。”心裡歎息,下卷不知該從何寫起,“大王,能否借上卷一觀。”
“可以。你就待在孤的身邊,靜心寫作。”
燕清意不自覺地輕歎了一口氣,輕輕扭了一下因緊張而僵痛的肩背,面上的燥熱亦有緩解。
他突然沉聲道:“孤還有一事交于你,你必得辦好。”
她連忙點頭,“願為許王效勞。”許王氣勢強大,稍一沉聲或是皺眉,她就提心吊膽,半點不敢裝相。
兩人說了許久,賬外巡邏的士兵路過,長靴踩在草地上,傳來沉悶而整齊的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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