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着耶律堯步履匆匆的背影,總覺得……他走得有點急。
耶律堯确實走得急。
剛出大門,那隻竹葉青就從指尖猛蹿而上,露出尖牙,刺入他脖頸上的青色血管。
他恍若未覺,隻在小蛇疲憊松口後,擡手接住。
像是在按捺躁動戾氣,冷冷道:“果然是剛破殼的,不堪大用。”
小蛇委屈地纏成了一團。
夕陽終落,夜色漸濃,巷道兩邊槐樹夾道。
百福客棧在鬧市,離他專程擺的茶鋪不遠,耶律堯輕而易舉找到了,在客棧小二的殷勤招待下,入了房。
然後虛掩房門,靠坐長椅,閉目,等。
不知過了多久,一隻銀環蛇嗖鑽進房裡。
身後跟着腳步聲,人高馬大的哈裡克推門闖入,胡子拉渣的臉上挂着擔憂,在看到耶律堯後,方才長舒一口氣。
“原來它們真能感應到你啊。”哈裡克将門合好,小心翼翼道:“不過,你今兒怎麼帶的是竹葉青?那玩意剛出生,毒素不夠對抗蠱王,也不夠在你神志不清時護住你。”
而銀環蛇溫馴地匍匐到主人腳邊,纏繞而上,最後,一口咬在了青年鎖骨上方。
耶律堯嗓音喑啞:“怕吓到人。”
哈裡克一陣無語,忍無可忍壯着膽子嗆了句:“你昏迷發瘋更吓人!萬一沒控制住,召來全城毒物,你想想,屋檐挂着數不清的蛇,房頂吊着一串串蜘蛛,蠍子滿地爬,誰知道那蠱能吸引來些什麼鬼東西——”
耶律堯似是極疼,握着扶手的修長左手,指骨泛白,一時沒出聲制止,半晌才道:“……這倒不會。”
他緩緩睜開眼,任由銀環蛇攀在臂膀間,濃密睫羽下,雙眸如淵。
夜風吹開房門,沒點燈的房舍内,殘月光輝點點。
幾點撲簌聲,爬行聲,嘶鳴聲,乍起又隐沒。
耶律堯淡淡道:“你看,它們都隐藏得很好。”
哈裡克陷入沉默,三子之中,他押住耶律堯,就是因為他比所有人都知道,眼前人的冷漠瘋狂,在癫狂中仍能克制的清醒。
這是哪怕身處屍山血海,也能殺出一條路的妖刀。
可他也真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耶律堯。
這樣一個,仿佛妖刀歸鞘的、堪稱安全無害的,耶律堯。
哈裡克無奈搖頭:“你這個瘋子……”
耶律堯笑道:“你現在才知道我是個瘋子?”
那種父親,誰能不瘋?
哈裡克不想再談這個話題,轉而說起北疆近況:“對了,阿堯,你料得不錯,阿勒班、使鹿兩部落暗中聯系,要反。我準備将計就計……”
沒想到耶律堯打斷他,道:“這種小事不用給跟我彙報了。你把人都帶回去,直接等年末,和使團去望都朝拜,我們望都彙合吧。”
哈裡克愣了愣:“……是。”
耶律堯繼續道:“你不是快要成婚了麼,阿勒班有最廣袤的藍湖,湖邊連綿的虞美人快要開了,你可以把它們送給你的姑娘,給她編一頂桂冠。使鹿的珠寶最為閃爍,也能作為新婚禮物。”
哈裡克讀懂了他這話的放權意味,瞳孔驟縮。
“處理好這件事,阿勒班和使鹿,歸你了。”
另一邊,宣榕注定要過個兵荒馬亂的不眠夜。
據說,昔大人用了一句“曹如野,我是來讓你作威作福、幫襯家族的?”,把曹都尉吓得落馬跪地,從城門奔來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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