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登對啊。”梅林托腮由衷地贊歎道,壓根不在乎持斧羅摩的表情是多麼豐富多彩。盡管這看上去是個災難,顯然不擅長舞蹈的迦爾納在不停踩着阿周那的鞋面,但後者卻總能不露痕迹地把接連出現的失誤掩飾過去。與其說是在跳舞,看上去更像是阿周那在挽着他的腰閑庭信步,兩個人不時在低聲交談着什麼。
“喔,還真是個驚喜。”持斧羅摩不自然地移開了視線,他對于這類細枝末節的事情總是感覺棘手的尴尬。他假裝看着天花闆上垂下的一根星星絲帶,竭力把注意力集中在絲帶上爬行的一隻蛾子上。距離舞會結束的二十分鐘從來沒有這麼漫長過,在最後幾分鐘他甚至在一秒秒地數着節拍,默默祈禱校長能及時起身宣布這場宴會的結束。
五、四、三……
在鐘聲緩緩敲響的同時,他一直盯着的那根閃光絲帶霎了霎突然暗了下去,随即整個會場都陷入了濃墨般的黑暗中。鐘擺回蕩的轟響震動着偌大的禮堂,莊嚴沉重的聲音壓過了學生們不知所措的惶恐議論。
在變故發生的第一時間,持斧羅摩沒有意識到這是個意外。他已經很久沒有參加過類似的聚會了,不太确定這是不是年輕人中最新流行的環節。但随即而來的一道火煉讓他清醒了過來。在禮堂被照亮之前,他聽到了一個尖銳的聲音。“快撤離學生!”
判斷這句話是誰說的已經不是重點,在不安中爆發的驚恐如瘟疫一樣蔓延開來,此起彼伏着女孩們的尖叫。他剛舉起魔杖點燃了一簇火光,就感覺一股難以言喻的寒冷從指端爬行到了每一寸皮膚。室内瞬間降低到了零下般的溫度,猛然灌進的冷風甚至帶着疑似冰渣的碎末。
“孩子們,該回去休息了。”他聽到梅林放大的聲音,語調就和哄孩子睡覺一樣輕松愉快。聚集起來的學生們像是受驚的雛鳥一樣緊跟着梅林走出了禮堂,随着人數的減少,室内森冷肅殺的氛圍愈發明顯。他眼睜睜地看着冰渣從最外層的白熟鐵向上攀爬,将穹頂都凍成了厚厚的一層冰殼。落地窗像是被什麼打破了似的砸出足以通行一輛貨車的巨大缺口,剛剛還流光溢彩的室内這時如被龍卷風刮過似的一片狼藉,桌椅東倒西歪地變成了一堆木頭殘渣。
“嘶……”
盤旋在耳畔的冷風低沉地呼嘯着,如同一條巨蛇在周身盤旋。在他念出咒語之前,一道疾風破空而來,将凝聚不成形的黑霧刹那間斬斷。液體般潺潺前行的霧氣發出了奇特的刺耳的笑聲,從牆洞裡鑽出後沖向了天際。
這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霍格沃茨的重重防禦根本不可能在所有人都沒有察覺端倪時被突破,甚至絲毫沒有隐匿自己行蹤的意思,耀武揚威地在所有老資格的魔法師門前公然挑釁。
他緩步上前,背對着他的校長仿佛愈發衰老了幾分。他謹慎地斟酌着發言,能聽到自己的聲音回蕩在冷意尚存的室内,鞋底踩過已經變成枯木的桌椅殘骸發出輕微的窸窣聲。“這或許隻是一個意外……幸好沒有傷害到學生……”
“不……災難已經來臨了。”他看到校長的脊背往下更躬下去了些,借助重新燃起的燈火才能看到那站在花白胡子上的深色血迹。這讓持斧羅摩頓時說不出話來——無力垂下的胳膊底下,露出已經失去生命的,瘦小的小精靈的屍體。
這是發生在霍格沃茨的第一場謀殺。
——————
“教授,是有人潛進來了嗎?”
迦爾納走在人群的最後,周圍的學生們像是不成形的潮水一樣往前匆忙前行着。梅林看了他一眼,又高深莫測地瞥了瞥他身後的阿周那,不置可否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這不是你們學生應該操心的事情。”梅林難得以長輩的口吻正經答道,“乖乖回去休息就可以了,其他的交給成年人吧。”
看着梅林的身影和隊伍越走越遠,迦爾納停住了腳步。他側頭看着始終一言不發的阿周那,深谙一切的冷靜視線讓阿周那本能地扭過了臉。
“你受傷了。”
迦爾納握住了他的手腕,從層層疊疊垂下的撕爛的布料間剝離出藏在裡面的右手。鮮血淋漓的皮膚上如同瞬間被無數鋒利的刀刃劃過,刻下深淺不一的無數條傷痕。但從受傷那一刻到現在的十多分鐘裡,他完全沒有表露出任何迹象,甚至沒有發出過一次悶哼。隐忍慣了的少年任由他抓着,鮮明感覺到了從他指端傳遞來的陌生溫度。
“沒什麼。”阿周那抽出手,“皮外傷而已。”
在異常波動出現的瞬間他就察覺到了對方真實的目标,利用最短時間設置了防護咒硬是把鋒芒最盛的那一擊扛了下來。強大的力量震得他虎口立刻被撕裂了,整個持着魔杖的右手都沒有幸免——不過這些并沒有告訴迦爾納的必要。他輕描淡寫地轉移了話題,“你是聞到血腥氣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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