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鷹目微凝,再次擡頭朝窗戶處望去,隻見一個矯健的身影從窗棂處翻身躍下。
那人雖然喬莊過,但武安與洪運打過交道,一眼便認出那人正是洪運!
洪運沒逃多遠,他剛奔跑至巷口的拐角處便被人團團圍住。
武安雙臂抱胸,指尖上旋轉着一把飛刀,語氣聽起來有幾分得意:“洪運,沒想到吧?後面還有一群要捉拿你的人。跟着我們走呢,說不定你還有命活,要是被後面那群差役捉住,你可是必死無疑!”
遠處傳來譚格帶着差役追趕過來的沉重腳步聲以及追趕呼喝。
洪運知道自己今日無論如何也逃脫不了,便索性摸出了腰間一把短刀,打算和幾人來個魚死網破。
還未等他抽刀出鞘,李昭冷聲道:“洪運,武安方才所言不虛。濟州連日來一直有人抓捕你,為得就是殺你滅口。你跟我們走,将劫走官銀的事如實告訴陸大人,尚且還有一線生機。”
洪運按在刀鞘上的手遲疑一瞬,似乎正在思量李昭所言是否為真。
“袁啟已經死了,他死在濟州采礦地,死因很是蹊跷,”雷捕頭在後面補充道,“你若是被譚格一行人抓走,必定和袁啟是一樣的下場!”
洪運聽完,手中的短刀當啷一聲掉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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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完畢,陸琢看上去也像有了幾分醉意。
張知府、蔣同知不勝酒力早已離席,隻有姜纮依然不見醉态。
他眉眼含着笑意,在酒樓前作别:“陸大人,以後還望多多提攜屬下。”
“姜公子謙虛,”陸琢眯起眸子笑了笑,“我初到濟州,以後還得姜公子提點。”
兩人熱絡地寒暄,似乎經過這一番推心置腹的酒宴,已經到了稱兄道弟的地步。
眼看着姜纮的馬車駛遠,陸琢臉上的醉意一掃而空,立刻吩咐人駕車去了之前與李昭約定好的地方。
暗房内,燭火幽暗。
洪運認命地垂着頭,一言不發地跪伏在地上。
他已經将搶劫官銀的事說過一遍,所說與袁啟一般無二。
陸琢負手默然立了片刻,開口冷冷問道:“你當日劫走官銀,當真不是受人指使?”
洪運舔了舔幹涸的唇角,俯首誠懇道:“陸大人,确實無人指使我。那個綢布販子欠我銀子,我隻是為了讓他還我賭資......”
陸琢鳳眸微凝,眉頭驟然擰成一團。
他此前曾有過推斷,如果洪運劫走官銀并非受人指使,那被調換的官銀一旦運到山陽縣,豈非便會被人發覺?
難道洪運等人即便不劫走官銀,這官銀也會受人指使出意外?亦或者這根本就是一出瞞天過海的大戲,隻有随行的戶部主事及護衛被蒙在鼓裡,而從濟州到山陽縣的某些官員,都已經知曉此事?
當初去山陽縣會見羅桓,所見的災民民居的安置,藥鋪林掌櫃的異常等,似乎昭示着這一切都趨向于他所猜測的第二個可能。
想到這裡,陸琢不禁感到一陣寒涼之意竄上心頭。
當初的濟州知府現任濟東布政使,以及如今的張知府,蔣同知,姜纮,除了這些人,還會有哪些官員會牽涉其中?
燭火噼啪一聲響動,将他的思緒蓦然拉回。
陸琢神思回轉,垂目望過去,又問:“你要去當鋪贖回的東西,對你來說究竟有何用?”
洪運愣了幾瞬,低聲道:“那是我義父送給義妹的東西。義父病重之時,義妹用它換了當銀。當初我......我離開濟州後,并不知道義父後來病重之事。自從逃出樂安,我放心不下義妹,便又悄悄回了濟州,這才發現她把那麼珍貴的東西送去了當鋪,才想着......贖回來。”
陸琢聽到這話,鳳眸微凝。
他此前命劉祥查過洪運的行蹤,并不知曉他在濟州還認有義父和義妹,不管這與案情是否有關,定然不能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洪運看出陸大人詢問的眼神,于是将自己在濟州的經曆一五一十都說了出來。
“我到了濟州後,機緣巧合之下去了“昌運”镖局任镖師,後來認了镖局裡押镖最厲害的那位镖師當做義父。義父姓鄭,叫鄭勻,他......本欲将義妹許配給我。但後來我劫走官銀,這事被他知道後,他大發雷霆,将我趕出了鄭家。”
“事發之前,義父要運一趟镖去京都,那趟镖的主人是阙掌櫃,不知為何,他那次格外大方,送了一塊黃玉給義父,請他務必妥善将貨物運到京都。這黃玉做的玉佩樣子好看,義妹非常喜歡,誰知......誰知義父病重,義妹竟然将它典當了。”
聽到阙掌櫃幾個字,陸琢霎時捕捉到一絲不尋常的信息。
“昌運”镖局是趙升祖父以前所開,現已解散,這些事陸琢曾聽趙升提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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