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子也畫了一幅來參加展覽,喬晉踱了過去,看着。畫面上是飄浮遊移的人影,靜穆或爆發的姿态,模糊不清的臉,筆觸堅硬清泠,顔色詭異神秘,仿佛深得不能發出聲音的離奇夢境。
兩個截然不同的女子。喬晉用手夾着煙,用大拇指在自己的下巴上支了,若有所思地看。
秧秧終于意識到他們應該出去找一找,畢竟笛子在病着,而且,她真的是沒有什麼地方好去的。
他很快地就站了起來,然後意識到自己的急切,掩飾地彎身,把手裡的香煙按滅在煙灰缸裡。
她并沒有在意,她依舊沉浸在快樂裡,她挽了他的胳膊,懷着出去散步似的心情,和他出了門。
樓梯口,他看到坐在樓梯上的笛子,蜷縮在一條墨綠色的裙子裡面,發梢滴着水,裙擺、衣袖,都在滴着水。
他跑下去,看到她歪着頭靠在那裡,修長的手指垂下來,很無助地搭在沒有依傍的地方。他摸她的額頭,看到她微微地睜開眼睛,又合攏了。
他感到手觸到的肌膚十分滾燙,秧秧在旁邊責備地說:“怎麼不回去!跑哪裡去淋這麼濕!”
秧秧搖晃着笛子:“笛子!笛子!你還好嗎?”
笛子微微地睜開眼,他和秧秧模糊地在眼前晃過,很缥缈的聲音,在耳邊滑過,然後,就又合上了眼睛。其實她是想努力睜開眼睛的,所以他們看到她眼睛不停地顫動,顫動着,半閉半睜。
他抱起了她,往樓上走去,秧秧在後面感歎地叫:“天啦!衣服都濕透了!”
他出去,讓秧秧給她換衣服,把頭發擦幹。
他站在陽台上,煩躁地點燃香煙,大口地吸。手心裡還留着她額頭的餘溫,滾燙的。
陽台有了一塊被分割的亮塊,秧秧打開了門,焦急地說:“笛子有些發昏呢,得去醫院!”
他扔了煙頭,進去,看見換了幹燥衣服的笛子,躺在床上,睡着了的樣子,又不是睡得很穩,不停想要睜開眼睛,卻又不停地合攏。他走過去,抱起她,讓秧秧在她身上裹了一塊毛毯,就往外走。
秧秧在後面焦急地跟着,說:“笛子從來沒有這樣病過,她從來都是很健康的,從來沒有這樣過!崩潰!”
雨還在細密地下着,秧秧打了傘,舉在笛子上方,卻是顧頭不顧尾的。
“你去叫車吧。”喬晉說。
秧秧跑出去,在街邊攔到一輛的士。
他抱着她,感覺着她的重量和溫度,她濕漉漉的頭發在空中搖晃,像深水裡飄動的水草。
笛子躺在醫院的白色病床上,繼續昏睡,醫生說她不過是太疲勞了,連續的疲勞和連續的睡眠不足,再加上感冒了還去淋雨,就撐不住了,不礙事的。
秧秧松了一口氣,說:“我就是說嘛,笛子的身體很好的,不會有問題。”
她摸了笛子的額頭,覺得熱度在慢慢消退。
她不打算告訴母親和外婆,怕她們擔心,她覺得自己就可以應付得來的。
喬晉去辦好了所有的手續進來,看了熟睡中的笛子,問醫生:“她真的沒事嗎?”
醫生有些不耐煩,他處理過的重症病人多了,這點小問題還不是小兒科一樣簡單。醫生看了看點滴的速度,就出去了。
秧秧坐在笛子旁邊,回頭看了喬晉說:“謝謝你!”
她的眼神有些遲疑,她是個聰明的女子。喬晉目光閃爍地從她的臉上移開,不經意似的去看點滴的速度,然後沉默着點燃一枝煙。
秧秧把手伸過來,他擡頭,看到她明媚的笑容,或許是他多慮了,她帶着一些調皮的笑,說:“醫院不許抽煙。”
他笑笑,把煙按滅,扔進床邊的垃圾桶裡。
她拉着他坐在旁邊的一張空床上,把腳離了地,懸空地搖晃着,用手攬過他的肩膀,身體靠在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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