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聲喚她:“芷蘭……不如我與皇上讨了你,我們成婚?”
豐钰抿緊唇,心裡咚咚咚地打鼓。
好半晌,她聽見自己軟軟的應答:“好。”
他這才舒展了面容,指着适才的傷處道:“你瞧,現在一點都不痛了。”
她的眼淚一滴滴的流下來,把自己縮在他懷中。他不覺痛,可她好心疼啊。
他也是血肉之軀,受了這樣重的傷怎可能不疼呢?
他強悍慣了,因為這世上沒人疼他。
現在有了,有了她,有了他們的孩子。他可以不用強撐着了。那時他還那麼年輕,從戰場上九死一生的回來,不知經曆過多少的厮殺,把性命懸在刀下,用血肉之軀築起最強的防線,讓敵人不敢妄生侵犯之心。可他得到的都是些什麼?猜忌,陷害,落井下石,被算計的婚姻,被毀掉的後代……
她真的好心疼……她甚至後悔,沒有早點對他好一些,再好一些。
眼淚一滴滴的流下來,豐钰揉了揉眼,無聲的将淚水擦去。
這已經是她不知第多少次夢見他,夢見他們在一起的片段。恨從前時光蹉跎太多,浪費太多,到今時,深悔不已。也漸漸明白了當時崔甯和安潇潇的痛苦為難。
原來牽腸挂肚的滋味,是這麼的不好受。
可日子還得過下去,她還要安心等着他凱旋歸來,距離他們約定的兩個月時間,已經隻餘三兩日了。
豐钰打起精神,喊小環進來要水洗了臉。
近來文心常來看她,文慈上個月按期出嫁了,文心和離一事并沒有掀起很大的浪花。與其說她與朱子軒是和離,不如說是義絕更貼切。朱家所作所為讓所有家中有閨女的人家心驚。對結發妻子如此狠絕無情,誰還敢把閨女嫁他?
幾天前朱家終于湊夠了淩天富的湯藥費。淩天富倒沒說謊,他确實不能再做城守了。安錦南重新領兵後,就将他調職入北伐軍營,做了崔甯的副将。
朱家賠償用的錢是文心借的,白紙黑字在欠條上簽了字。文心為此還在城中赢得了一個有情有義的好口碑。朱家因此在文心面前矮了一頭,強要回兩個閨女的事果然未再提及了。
入冬後,豐慶病情有所好轉,不但說話清楚了,有時被攙扶着還能在院子裡走走。豐郢接了妻兒回盛城,一道在西府伺候着豐慶。豐钰尋常不回去,元嬷嬷每月都代她做主送些吃食藥材回去,豐慶很滿意,見人就誇侯爺女婿沒架子,女兒和兒子都孝順他。他隻遺憾杏娘,聽說杏娘随客氏遷到莊子上後,因為身子未曾養好,很快就染了病,彌留之際豐钰做主還了她自由身,把她和她弟弟一道送回了她舅父家。出去沒多久人就去了……
這些事豐钰安排的很小心,也沒人真去在意杏娘的死活,很容易就瞞天過海。杏娘如今改名換姓,和弟弟兩個在京城開了個小食鋪子,用的店面是豐钰替她買的,杏娘犧牲太大,她值得豐钰為她鋪平餘生的路
十一月中旬,安錦南北伐四個月後,在一個寒風刺骨的清晨,一騎飛馬喊開了城門。
八百裡加急,送來邊關的最新消息。嘉毅侯大敗北軍,攜俘虜六千餘人,踏上回京之路。
滿朝振奮,邊疆告急至今,已近半年餘,為籌軍饷,掏空了國庫不說,齊王還強征了各大世家的存糧。如今戰事結束,各家總算能夠松口氣。人人對安錦南都有些感激。
十一月末,安錦南帥将士三萬,俘虜六千,浩浩蕩蕩地來到京城門外,金水橋前。
齊王率滿朝文武出城二十裡相迎。
嘉毅侯面如刀刻,神色端沉,騎在高頭大馬之上,随齊王車辇進了城門。
适時,秦王失蹤一事有了結果。
原來□□早年就混入了敵國細作,與百花樓裡的花魁沈千秋一道設局,擄走了秦王。本欲用他換幾個城池和财寶。熟料沈千秋對秦王動了真心,在進入北域前,偷偷放走了秦王。秦王迷路在天山,跌入深谷,後為人所救,卻足足養了數月,才醫好了腿傷。安錦南這回順勢帶了秦王回京,往日裡養尊處優的未來儲君變得怯懦膽小,除安錦南外,并不信任旁人。
安錦南此次所立功勞,不比當年親手擒住烏哥哈小,此番重創北域,邊關至少得保二十餘年無虞。加之尋回儲君有功,成了未來君王最信任的臂膀,京裡那些大小官員不由猜疑,除非安錦南自己為表清高主動獻回虎符,否則他的兵權再無任何人可以撼動。
事實上,如今的皇帝也顧不上了。自打宸妃在宮中出事,皇帝氣出了病來,這段日子強行用藥吊着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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