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所以會說出讓玉雪都意外的重話來,就是因為她的目的在于要借着任隽來誘使謝棋出手。
謝棋關注着任隽的一切,她跟他這麼一鬧,謝棋不可能不知道。所以程淵來提醒她時,她就知道當日親眼目睹這一幕的除了錢壯和他,還有謝棋。可是就算謝棋未曾親見。也自有人把話傳到她耳裡。
接下來沒有讓她失望,謝棋終于按捺不住,真的上門來了。
即使那些話不是為了利用任隽引得謝棋上鈎,而故意加重了份量,謝琬也會對她的突然邀請心生防備。她對任隽的占有yù實在太明顯了,她這輩子都不可能對謝琬真心親近,更何況長房二房又尚有利益之争。
謝琬若不是故意上當,謝棋簡直絲毫機會也沒有。所以,就算沒有魏暹被誣陷這件事,她也不會任王氏母子繼續這麼逍遙快活。隻不過魏暹被無辜卷進來,便使得這件事的嚴重程度加深了,借打壓王氏與長房來解救魏暹,便也成了勢在必行的要事。
隻不過如此一來,她跟王氏已因此提前撕破了臉。
屋裡人散盡之後,正院的緊張氣氛卻并未曾有絲毫緩解。
謝啟功掃落了桌上的杯盤,然後拿了長房的帳簿去了書房。謝宏阮氏提溜着一顆心在屋裡默站了半晌,既不敢回長房,又不敢說話,像兩個木樁子般立在簾栊下,陪着坐在椅子上的王氏。
王氏屈着腰坐着,看着一室的冷凝,心裡有着說不出的空落。
她在謝府風光了近三十年,眼見得到了知天命的時候,謝榮也當上了京官,憑他的才能,再過得十來年,她十有*會成尊貴的诰命夫人,享受着朝廷賜予的榮譽,上着品級大妝,在府裡接受着各方敬重。
她一個寡婦出身的再嫁婦人,能夠走到今天這一步,是多麼不容易。認識她的那麼些人裡,誰不羨慕她的運氣,誰不敬畏她的手段,她的經曆,一度也曾經讓鄉下那些村婦們當作勵志的典範,提起她,必定要充滿敬意地說,看,這就是攜子再嫁的謝太太,如今是謝翰林的母親。
這些都是讓她感到欣慰的,可是,這份欣慰自從謝琬進了府起,漸漸地開始變成挫敗。
在謝琬面前遭受到的挫敗,是她近三十年裡最不可思議,也是最為感到無力的。
她似乎永遠都有辦法化解她施予的危機,也永遠有辦法拿捏得她動彈不得。謝啟功看重家聲和家财這兩項弱點,被她利用得淋漓盡緻,她次次都能借謝啟功的力讓她灰頭土臉,而她自己又次次都能夠全身而退。
仔細想想,謝啟功雖然曆來不喜歡二房,當初肯留下二房在府裡,也不過是怕事qíng傳出去壞了謝家名聲,影響了謝榮仕途。按理說這樣的qíng況下要想他們受到謝啟功的責罰很該是家常便飯才是,可是到如今為止這幾年,謝琬從未受到過謝啟功什麼苛責。
這絕不會是靠運氣就能成的!這個謝琬,不是她所見過的任何一個稚齡孩子。人都說謝葳城府心計超人一等,可要她說,謝葳心機再深卻也還不及謝琬的三分之一。
這樣的孩子,着實讓人膽寒。
至今為止她所知道的能讓她有着同樣感覺的人,是謝榮,是她高中了進士并在庶吉士未散館時就提前入了翰林院任職的學富五車的三兒子!
這兩個看上去八竿子打不着的兩個人,成了她心底裡同樣忌憚的兩個人。
“你們下去!”
一室靜谧之中,門口忽然黯下,出去的謝啟功忽然又走了回來。
謝宏阮氏二人忙不叠地退了下去,并且悄聲地掩上了大門。
王氏站起來,心裡的忐忑掩飾不住地浮現在臉上。
謝啟功負手站在她面前,緊盯着她看了片刻,忽然擡起手,往她臉上扇了兩巴掌。
他雖是個手無縛jī之力的文人,在盛怒之下,甩出的力道卻絲毫不輕。王氏受不住,身子一歪跌倒在身後椅子上。她捂着臉睜大眼看着他,眼淚盈出來,卻是不敢說話。
夫為妻綱,被丈夫打,能說什麼?何況,她隻是個填房。
“拿公中的錢去私下貼補他們,他一家人嚼用的錢是我給的,桦哥兒娶親的錢也是我給的,什麼都是我給的!我待他跟對榮兒有什麼分别?!你這樣私下貼補他,可見雖與我近三十年夫妻,還是未曾與我同心!”
“老爺!”王氏眼淚一滾,屈腿跪到了地上。
謝啟功背過身去,“既如此,我給桦哥兒娶親的那三千兩銀子,你三日之内把銀子全部湊齊上jiāo過來!往後桐哥兒棋姐兒的嫁娶,我一概不負責!另外府裡的中饋,帳目依然你掌着,但庫房鑰匙,你把它jiāo給龐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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