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祯默然半刻,擡頭又道:“小的聽說這張珍早年是跟随過宣惠皇後的人,張珍初進宮時常受人欺負,有次險些被人打死,是宣惠皇後路過将他救下,後來便對宣惠和惠安太子死心踏地。宣惠皇後駕崩後,皇帝看他忠心,便收在了自己身邊,算起來已有四十年了。”
七先生蓦地回過頭來,“你的意思是,他的失蹤是因為他的身份?”
劉祯默了下,說道:“根據當時監視謝榮的那些人後來所報,張珍曾經到過謝榮府上,而之後不久他就被起複了。當時我們隻關注他已經被起複的事,而沒去深究這後頭底細。如今看來,這張珍其實不簡單。”
七先生聽聞,面上的怒色消去了些,他盯着地下沉吟了片刻,說道:“這麼說,他失蹤就極可能是有人察覺到他的不軌,所以除去他的了。”
“而這個人,殷昱嫌疑最大。”劉祯接着他的話頭,說出自己的猜測。
七先生沉默半晌,點頭道:“不錯!是殷昱。當初我就不該相信謝榮,他出賣過季振元,當然也不介意再出賣我一次,他臨死把我要在宮裡下手的事告訴謝琬,所以宮裡最近連根針都cha不進!殷昱懷疑上了張珍,當然會把他除去!”
“所以,人的确是殷昱劫的沒錯,但卻不是沖着咱們來。先生可一定得沉住氣。”
劉祯娓娓勸說道。
最近的七先生十分焦躁,這是他跟在他身邊二十年都不曾見過的,而這個時候若是沉不住氣,那就完全沒有希望了。
“一定要盡快找機會在宮裡弄出動靜來!不是讓你去找殷曜嗎?怎麼樣了?”七先生問。
劉祯道:“殷曜最近在宮中輪值,也很難找到機會。”
“那就再找!找到機會為止!”
桌上的杯盤都掉落地上,砰啷啷地濺開了花。
張珍這事都是殷昱辦的,她最近在後宮裡呆得多。
德妃淑妃也因為這事而感到了不安,在後宮裡呆了一輩子的她們對于女人間的鬥争乃至朝堂政治興許都得心應手,可是對于這些bào力恐怖之事,卻有着天生的無能為力。在亂黨殺手們面前,她們便如刀殂上的魚ròu般隻能任人宰割。
這種qíng況下,謝琬就盡可能的緩解她們的憂慮。
她帶着殷煦進宮,殷煦絮絮叨叨地跟她們訴說他慘死的小兔子,從淑妃那裡說完又到德妃宮裡說,整個人沒jīng打采的,居然連德妃特意給他留的珍珠糕都沒有心qíng吃。
德妃心疼得抱起他來,讓宮女翻出個寸來長的赤金兔子給他玩。
謝琬歎道:“想來當年惠安太子在的時候,也跟煦兒般總做些讓人哭笑不得的事吧。”
德妃身子微頓,笑容也微斂了,“都多久之前的事了,還提他做什麼?”
謝琬望着她道:“許是做了母親,如今但凡聽到這些孩子們受苦的事總是于心不忍。惠安太子雖然是宮中的皇子,又甚得皇上寵愛,可那時候到底失去了母親,我是受過喪母之痛的,而惠安喪母的年紀比我那會兒還小,怎能不讓人心疼?”
許是這番話戳到了女人天生的軟肋上,又或許是謝琬這些日子來的陪伴讓德妃放松了警惕,抑或又是殷煦的童真的确讓她想起了逝去已久的那段往事,德妃凝眸望着遠處,神qíng也漸漸變得沉重。
“其實如果隻是喪母,那也倒罷了。隻是當時他患病時那模樣,如今想起來都讓人心疼得很。”
謝琬忙道:“不知何等凄慘?”
德妃歎了口氣,把殷煦jiāo給了旁邊的夏至,然後端起茶杯,才又望着門外幽幽道:“我并沒有親眼見着他發病時的模樣,隻記得那會兒因為宮中隻有一個皇子,而我們都進宮不久,還隻是低微的身份,那時候都需要守在鐘粹宮外為他頌經祈福。
“而殿裡孩子的哭聲斷斷續續的,時而高亢的叫喊,時而幽長的呻吟,每一聲每一個字眼都像個鐵爪子在勾扯着我們的心,即使看不到他,可是聽着一個三歲的孩子獨自承受着病痛的折磨,而我們這些大人卻都無能為力,那種感覺也十分難以形容。所以如今一想起來,還是有些不堪回首。”
正文、395前路
謝琬想象着當時的場景,也有些難受。
她問:“聽說,當時是蘭嫔照顧的惠安太子是麼?”
德妃唔了聲,放了茶,說道:“蘭嫔是宣惠皇後的表妹,是惠安太子的姨母,也是當時除裕妃以外唯一的妃嫔,皇上當時就把孩子jiāo給蘭嫔照顧。蘭嫔被賜死之後以跪姿葬在宣惠皇後的陵内,皇上是要她永生永生跪在宣惠皇後面前向她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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