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閣下來自何處,”神算子冷冷的聲音沒有絲毫的起伏,他袍袖一揮:“隻是這山莊的規矩不可偏廢。”
初一默默地閉了下眼,待再次張開之時,已然恢複了平常的淡漠冷清:“一切聽憑總管吩咐……”心裡卻不禁泛濫着苦水,“反正在他們眼中,不過是賤命一條。”
場地中人哪裡料得初一心裡的苦澀,吳算子依然平靜地說道:“如此,初一暫時小住原居,日後必有重托。”冷琦和吳算一起待了十五年,豈有不知毒眼神判的眼力,當下即便明白總管是未能試探出初一來路及功力之前,勢必不會打草驚蛇,于是沉默地一揮手,算是同意了吳算子的安排。
初一躬身一禮,轉身平靜地朝院外走去。
方才那群黑衣衛不知何時退得不見蹤影,見吳總管也未有派人返送他之意,初一明白莊内機關重重,隻怕想平安回去難上又難,但他就是這麼個冷漠的性子,所謂藝高膽大也不過如此罷,當下便心一凜,冷冷地大步朝前走去。
3.東閣
“如何?”不知場地裡何時傳來了一個溫和的聲音。
吳算子面無表情地轉過身,便見到了一張溫文如玉的臉,正是被少主稱為“府内東閣,帳外諸葛”的諸葛東閣。
青衫儒衣的東閣先生一直在晨曦中微笑着,這是一張溫暖的臉,絲絲的笑容如潮水般湧上他的眼睛。相當于先生的溫和,吳算子即使心有不甘,也不得不冷冷答道:“深藏不露,處事不驚。”
他所說的即是方才冷琦和黑衣衛試探初一身手的事情。
“先生要我留有此人,不知何意?”吳算那日接到青衣小厮密報後,并未出面幹涉趙勇留下初一,否則以神算子聞名天下的謹慎及見微知著的本領,如何不知邊院的動靜?
諸葛東閣隻是微笑道:“日後必有所用。此前還煩勞總管應允,讓初一進入我青衣營。”
神算子望着這比狐狸還笑得狡猾的人,縱是他百轉千機,也料不到諸葛東閣的用意。身旁的冷琦已然恢複了初時的冷漠,不發一語站在庭院之中。
諸葛東閣面朝冷琦微微一轉,對上了他冰冷的眼,他臉上的笑容絲毫不減:“我已查探過院衛的脈絡,并無大礙。”餘下的話在面對這個驕傲的少年,悉數吞沒,方才那群黑衣衛士既無性命擔憂,勢必冷琦至多被震傷内腑,亦無多大的傷害。
諸葛東閣見這二人神色自若,并無流露出他們的想法,隻得主動詢問冷琦:“不知冷護衛意下如何?”
這個一直沉默的少年似乎在考慮如何開口,他微微垂首,盯着地面緩緩說道:“初一那一掌,僅用了三成功力。”
神算子和諸葛東閣的眼光雙雙齊聚到冷琦蒼白的臉上。直至此時,冷琦凝住的身形才有一絲的晃動,嘴角滲出細絲般的血流。原來在剛才初一冰冷寒戾的掌風之下,冷琦剛強猛烈的“大碑手”不僅未能強占任何先機,甚至最終被寒冷至極的内力所傷。
冷琦後面的話語并未說完,但他知道場中的兩位前輩明白他的言下之意。“如若冷護衛使劍呢……”諸葛東閣遲疑地看着他。
冷琦冷冷的臉上無任何表情,沉聲說道:“初一也未能使用武器,無人明了此人擅長何種兵器,我若使劍亦無必勝的把握。”
聽者都暗自驚心:“如此強敵,怎地江湖中從未耳聞?”他們的吃驚并無道理,要知道冷琦十四歲時随少主在關外一戰成名,至今以來,除少主之外,同輩少年之中,很少有人能出“影子劍”冷琦之左。冷琦少年成名,憑一對袖中劍牢牢纏住對方,那黑沉沉的劍意如影随形無處不在,是以江湖中人談及冷琦名字,也必微微色變。
眼見驕傲如斯的冷琦都面色冷漠地說出此番話語,想必那初一确實是深藏不露之人。方才冷琦受神算子之意,使出力道雄渾的“大碑手”試探初一,尋常之人隻怕在冷琦遍身的沖擊下難逃一劫,隻要初一一接掌,冷琦便可料到對方的功力。隻是未曾想到,初一不僅一擊相抵傷了冷琦,還能面不改色全身而退,這深厚的功力的确令人匪夷所思。
如此,吳算和諸葛東閣心中都有打算,神算子是想斷掉初一的退路,再見到少主之前讓他徹底消失,是以有方才他暗中提起的殺機;諸葛東閣驚奇于那名被喚做“初一”的少年許多不為人所知的身世,潛伏在他體内冰冷霸道的戾氣,因此想留得他的性命,日後容他好生研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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