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隻覺得腹内有把鐵鈎子在一鈎子一鈎子剮下他的肉,其痛無比,攪得腸子都想掏出來丢掉。他的右手不禁松開月光,牢牢地釘在地上,手筋嶙峋突起,生生把青石路面抓出幾個洞來。盡管他的臉在逐漸扭曲,但是他的目光,帶着千山萬壑裡的雷霆,帶着浩瀚大海的霸氣,冷冷地沖向面前之人。
那強烈的冷戾鋪天蓋地而來,似乎想把秋葉依劍吞噬。
秋葉依劍的面容似冰晶透明冷漠,折射着幽幽流離之光。
他冷冷地和初一目光對視,絲毫不轉開眼睛,看着地上痙攣的身軀逐漸平息,聽着初一口中忍受不住而發出“嗚嗚”聲音,似是一頭捕于網中的小獸,憤怒萬分卻又不得掙脫。
那聲音痛苦而抑制,漸漸在風中消散。
秋葉依劍瞳仁裡似廣袤夜空漆黑冰涼,不帶一絲溫度。可是他并不知曉,那雙眼睛,那雙凜凜直視眼睛,從此奇迹般地烙印在他的心上。
蒼山三隐對視一眼,心裡不由得激靈靈打了個冷顫。
冷琦默然半晌,也不知心裡是何感想,隻見他走上一步,語聲仍然遲疑:“初一……”
“光。”秋葉依劍冷冷截住冷琦話音。
銀光公子暗歎一聲,慢慢走上前,蹲下身子将手搭在初一頸後動脈上,輕輕一探,複而站起身形,擡手作揖:“公子,好歹是個用劍之人,留個全屍吧。”
秋葉依劍盯着銀光的面目,一眨不眨:“不在轄地,僅此一次。”轉身離去,衣袂下擺帶起冷冷的一陣風。
冷琦冷漠地盯着初一的身形極久,眼裡的光深邃難言,似是難以置信般看着他。
銀光拾起月光,左手微擡,默默地撫摸長劍鋒刃,手指間傳來一層雲霧般的寒氣,他歎了一口氣,提起初一的腰身,縱身朝街道尾掠去。
穿過幾條幽暗的街巷,躍過一兩個寒鴉數點的河坡,面前是一處山石嶙峋的亂墳崗,在黑壓壓的暮色中顯得凄涼。
銀光将初一平放在一處偏僻的亂石上,想了想,又将月光放置在他身旁,擡手拜了兩拜:“無緣得知公子真實姓名,但覺公子是銀光見過最勇敢堅毅之人,我敬重公子為人,故将月光送還,希望公子枕着這捧月光,安然長眠。”
塞外的風一聲接一聲怒号着,轉眼間彤雲密布,陰霾籠罩着天空,黑沉沉地似要壓斷整個蒼穹大地。不多一會,紛紛揚揚地下起了雪花。
雪花大如鵝毛,卷着憤怒的北風,充塞着不辨五指的黑暗夜空。地上的積雪越壘越厚,一個時辰之後,儒州行轅就妝點着銀漿玉液般的光彩。
“這雪下得及時。”秋葉依劍冷冷地收回目光,長身玉立于镂空雕花窗前。他目光沉沉地看着眼前幾人,半晌又說道:“有雪就無法火攻。”
銀光公子會意地一點頭。行轅和州府唇齒相依,晚間來襲的人最容易考慮到縱火分開行轅和州府,讓兩處侍衛不可相連出擊,隻是武藝超群的公子,今晚又有誰能牽制他呢?
銀光不禁微微蹙起了眉。
秋葉依劍目光流轉,似乎能預知銀光心中所想一般:“來的不管是誰,隻要能拖住我就行。”
“依公子所見,會是誰?”銀光不由得追問。
秋葉依劍冷漠雙瞳緊盯住空中,不動聲色地說:“初一已死,還有誰能接得下我十幾招?”
“除了喻雪公子,實難想出還有何人。”立于桌旁的蘭君出語謹慎,似是在細細推敲,他也明了少主所言的誰人不包含己方。
秋葉依劍目光凝聚在桌前龍紋劍上,冷冷地說:“不。”
“請少主明示。”
“揚州之鄰江甯府楊晚。”
蒼山三老面面相觑,想是他們縱橫江湖幾十載狂傲不羁,除了令他們铩羽的少主和初一,對武林後起之秀根本不放在眼裡。
“據我所知,楊晚一直聽命于孤獨鎮主……”銀光聽後平靜地說了句。
“來找我的不一定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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