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能是真正的花會,就連賦春本土的花會,也從未見識過這樣多種類的花草,更勿論,這一切怒放的花草盛開的意義隻在于院落中一位不一定會瞧見自己姿态芬芳的女主人!人若活到了這樣的份兒上,還有什麼不值當的?但聽那甜蜜的聲音輕柔道了句:&ldo;諸位夫人,老夫人到了。&rdo;大家惶急的從令人流連的風景中回神,掉過頭去,卻見到了更為難忘的一幕。她們并不曾親眼見過這位新來的爵爺,然而聽當家們話裡的意思,也能猜測出新貴的年紀并不大。韋氏的年歲,她們也多少推論了些許出來。三四十歲的年華,對于女人來說委實殘忍,已然告别清純,閱曆卻不足以承托端莊,這樣不尴不尬年紀上的女人,如同她們一般,頂多用最為昂貴細膩的白粉糊住臉,然後畫上兩道高挑的、烏黑的燕眉,來抓住仍留半絲殘影的美麗。她們從不曾知道,原來不惑之年的女人,也能美出這樣的味道來。自院落深處有序的走出了七八個婢女,皆是方才所見的精緻打扮。然而在這一群子水蔥般的女孩兒當中,不消多看,一眼最為矚目的,卻是唯一一個已近中年的韋氏。韋氏并沒有太隆重的打扮,她不過披了件大都帶來的雪鍛宮裙。她手下的大丫鬟驚蟄手巧,叫溫樂指點着,在這件半舊的裙袍上自腰上一圈細膩的改縫上近百個小褶。小褶周圍,又用溫樂拿來的同色的銀線繡了幾株線條簡約的花,這一整件衣服除此之外,竟沒有多餘的顔色。但韋氏皮膚白,這樣的素色駕馭起來毫無壓力。撲粉這檔子事被溫樂強烈阻止了,倒是拿出幾瓶形狀稀奇古怪的,叫做什麼&ldo;化妝品&rdo;的玩意兒來替代。說來也怪,那些瓶瓶罐罐确實是神奇,按一下就一股氣噴在臉上,過後在銅鏡前照來照去,居然連毛孔也找不到一個。那黑漆漆的細木條,裡頭的炭筆畫在眼睛上,就生生将一雙眼睛畫大了無數,也有神了許多。可乍一看去,卻絕沒有人能發現她面上施了粉黛。韋氏實際上是不大滿意的,她喜歡白粉妝,越白越好。但溫樂卻鬧脾氣說看到白臉會發惡夢,她也是沒辦法,又覺得這樣的裝扮也算别有風味,才會這樣光着臉就出來了。她身姿綽約,長得又高挑,脖子又細又長,看不出歲月的痕迹。再戴上一串仿佛蒙上月光的大東珠項鍊,烏發黑眼,其餘素淨一片,卻決不讓人在一群美人當中忽略了她。單那一股由内而外的威嚴,就叫來赴宴的夫人們禁不住的膽怯。&ldo;老……老夫人萬福……&rdo;女眷們愣神了不知多久,才一口氣吐出來,小心翼翼的垂頭問安。眼神卻止不住的偷偷朝着韋氏身上瞟,心中皆是驚歎:天哪!怎會有這樣大、這樣圓潤的東珠,怎會有這樣款式精妙的裙袍?生了孩子的婦人腰竟會這樣小的盈盈一握,這臉……三四十歲的女人,不撲白粉,怎會如此細膩!韋氏勾起唇角,笑的端莊溫和。她一揮手,嗓音也是仔細保養後柔和滑潤的味道:&ldo;諸位夫人不必多禮。驚蟄‐‐&rdo;驚蟄低聲應喏,拍拍手,後面垂頭碎步上來一小列衣袍稍稍樸素了些的婢女,人人手捧托盤,托盤上,各自放着兩掌大的雕工細膩的木盒。&ldo;就當是我這老太婆給諸位的見面禮。我一個人呆在偌大的侯府,實在無趣,日後大家若是有空了,就多多上門,說兩句話也是好的。&rdo;言罷,婢女們将木盒的蓋子打開,叫女眷們過目了,才交到諸人帶來的侍女手上。又是一陣低低的驚歎,每一個木盒裡,都放着一粒鴿蛋大的寶石,不過顔色不大一樣,有些是粉色的,有些則是藍色的。每一粒都打磨的恰到好處,日光一照,即便在盒子裡,也能瞧出非同一般的璀璨光芒。這樣……貴重的禮物。大家有些惶恐,但女人哪兒有不愛寶石的?也不舍得輕易推拒,一邊兒收下一邊兒謝恩過後,大夥心中已然對侯府的富态畏懼極了。韋氏心痛如絞,這些寶石都是溫樂昨晚給她送來的,說是都未過名目,讓她用來收買人心。韋氏愛這些玩意兒愛的不得了,若不是兒子小心叮囑,她決計不能這樣奢侈啊!這樣大的寶石,就是在大都,她也從未擁有過!結果一聽她心疼,她家傻兒子就從荷包裡掏出幾個鵝蛋大的寶石塊随處亂丢,還威脅她若是不肯送鴿蛋的,他下回就親手送出去鵝蛋的。兩相權衡,再加失眠一夜,韋氏總算屈服了,也好歹裝模作樣弄出個毫不在意的表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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