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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頁(第1頁)

“大姐。”安若芳也到了,見此情形吓得一把抱住安若晨的腰。安若希站在她們身後,臉色慘白。院裡頭的小姑娘的呼救哭喊求住手與安榮貴的喝罵張狂得意聲交織成一片。安若晨背脊發冷,僵在當場。安若希過來拉安若芳,安若芳死死抱着安若晨的腰。安若希幹脆召手叫了丫環婆子過來将兩人一起拉走。稍晚時候,安若晨聽到外頭嘈雜,下人們在傳安榮貴院裡新來的一個小丫頭跳井自盡了。又說今日大少爺心情好,與老爺多喝了幾杯,轉眼便瞧上了那小丫頭,小丫頭生得水靈,瞧着也是機靈人,沒曾想性子這般烈,竟跳井了。安若晨覺得陣陣惡心,晚飯時稱病未去吃。後聽奶娘憤憤地道,安平差人将小丫頭的家人喚了來,讓他們領走屍體,給了他們很少的一點殓葬費。說是丫頭手笨,摔了一貴重古董花瓶,依規是要罰她,她恐要她賠銀子,便跳了井。那家人正在後院哭天喊地。安若晨也不知自己怎麼了,竟悄悄跑到後院去看。那是一對瞧着便知是窮苦人家的夫婦。男的身邊有根拐杖,似有殘疾。兩口子哭倒在地,怎麼都不相信自家女兒便這般去了。簽了三年賣身契,卻不料隻一個月便生死相隔。安平連哄帶吓,說東家不追究那花瓶,讓丫頭家人好好将人葬了,莫要連最後一點錢都拿不到。那夫婦最後含淚帶走了女兒屍首。安若晨遠遠偷偷看着,心如寒潭。若她進了錢家門,也許也是這般結果,隻是她爹不會落淚的。安若晨悄悄地又回到了自己院子,剛坐下沒多久,安若芳來了,小姑娘哭得眼睛紅紅的。話也不說,奔進來瞧着左右無人,便将一個布袋子往安若晨手裡一塞,轉身跑了。安若晨打開那布袋子,裡頭裝的是些碎銀子、銅闆,還有些小首飾。安若晨鼻子一酸,險些落下淚來。第二日,府裡的氣氛不太好,小人們全都戰戰兢兢。而安榮貴若無其事,全無反省。安之甫和二房譚氏說是那丫頭不識好歹,竟還去跳井,給誰人看呢。安若晨飯都吃不下,躲回了屋裡。她想若她是那丫頭,遭此噩運,定不先死,先将那惡人以命抵命,才是痛快。可她想像了一下殺人情景,又覺恐怖。也許換了她,也是不敢動手的。胡思亂想,越想越是鐵了心要逃,離開這裡,離開這些黑了心腸的人。隻是安若晨萬沒料到,事情竟然還有周折。這天晚膳時,錢裴來了。他滿面紅光,笑容滿面。安之甫也是喜上眉梢,擺了大宴,請了歌妓,于家中宴請錢裴。安若晨聽了幾耳朵,知道是錢裴替爹爹拿回了玉石的貨,爹爹設宴答謝。這宴直鬧到了深夜,錢裴這才盡興走了。而安若晨被叫到了書房,安之甫說有事囑咐她。安若晨到了那兒,看到安榮貴也在,二房譚氏、四房段氏都在。譚氏沉着臉,段氏紅着眼眶。安若晨見此情景,心裡忐忑,不敢去想發生了何事。她施了禮請了安,站到一旁等話。安之甫一開始還未有心思理她,隻喝罵着四房段氏,道她哭哭啼啼晦氣。又罵安榮貴沒用,方才席上竟未聽懂錢老爺說的笑話。二房譚氏一瞧罵她兒子,趕緊維護着,道榮貴才十五,但做起買賣也有模有樣,鋪子生意這般好也有榮貴一份功勞。安若晨在旁邊垂首靜聽,心裡念叨着豬狗牛羊雞鴨鵝,念到第二十六遍時,終于聽到安之甫喚她的名字。他道:“叫你過來是想教你知曉,錢老爺相中了若芳,親事已經定好了,二十四那日,你們姐妹一同上花轎。若芳年紀小,不懂事,你要多教導她些。”簡直晴天霹靂!安若晨整個人呆住,她腦子嗡的一聲響,撲通跪下了:“爹,四妹才十二歲。”四房段氏又抽泣起來。安之甫不耐地瞪了段氏一眼,對安若晨道:“所以這不是囑咐你嗎,你帶着若芳,在錢家要好好照應她,姐妹兩個莫要争風吃醋。若芳年紀小,你凡事替她多擔待些。”安若晨簡直不敢相信。原來如此,竟然如此!所有的事都清楚了。為何婚事要神神秘秘躲在譚氏的院子裡談,為何安若希突然對安若芳親熱友善,她那不是巴結,她是心虛,是可憐同情。安若希知道發生了什麼,也許原本談的是她同嫁,而不是四妹,她怕這婚事出了差錯她也得頂上,所以才會對她上次名節受損反應激烈。安若晨跪在地上伏低頭,完全不敢看安之甫。她怕自己掩飾不了憤怒,她怕自己控制不了說出什麼讓自己後悔的話來。還有五天,距她離開隻有五天了!她隻需要再忍五天!安若晨有些發抖,她覺得她是氣得,但她發現自己心裡很害怕。爹爹居然定下了這樣的親,居然不惜将十二歲的女兒送給那老混蛋糟蹋!她怎麼離開?!她如何離開?!“爹,咱們安家在中蘭城也是有頭有臉,你女兒哪是愁嫁的,二女共嫁一夫,這不是讓人笑話嗎?”安若晨知道自己應該裝乖一口應承,但開了口,卻聽見自己在說這些。果然安之甫皺起眉頭罵道:“你懂個屁!若不是錢老爺相助拿回了貨,我們安家就完了!他看上了若芳,那是我們安家的福氣!”安若晨明白了,爹爹這是被錢裴下了套。錢裴一開始看中的定是四妹。仔細一想,确是如此。每次四妹挨着她站時,錢裴看過來的目光便格外淫邪,她當時沒往别處想,隻道是對她。卻原來,是四妹!這下傳言裡的那些事便也能對上了。這錢老混蛋喜幼女,這畜生王八蛋,他對她的妹妹有邪念!但當初談婚事他若一開口便要四妹,四妹年幼,恐爹爹不答應,于是便定了她,待定了親後,爹爹進了套,再設好局提出讓四妹一起進門。這般狡猾,這般黑心腸!惡心得教人想吐!安若晨隻覺一腔怒火燒得心肺都疼,她伏低身子,姿态卑微,卻是大聲道:“爹,可這太招人笑柄了。不止惹人恥笑,咱家還大大地吃虧。你想想,四妹日後嫁到權貴之家,那好處豈是一個玉石鋪子能比的。”四房段氏趕緊道:“大姑娘說得對。”她也不願自己女兒嫁給個老色鬼。安若晨又道:“再者說,這鋪子的貨,不止這一回着急,日後也是着急。他今日用這事拿着爹爹,今後呢?”安榮貴喝道:“你這婦人見識,婚事定下,貨便拿到了。待你們過了門,我們錢安兩家便是親家,那還不是萬事好商量。再者親事禮數已下,豈有反悔的道理。”安若晨腦子嗡嗡作響,她硬着頭皮繼續道:“爹爹,這買賣的事,各方均有好處。錢老爺幫了你,自己也定不會吃虧,他在裡頭也賺得盆豐缽滿。今日爹爹若讓他覺得好拿捏,日後可怎麼争利?他處處壓爹爹一頭,這買賣又豈能長久?”安之甫皺眉不語,被安若晨說到心裡,一時竟也忘了這廢物般的大女兒怎麼一下子精明了起來。安若晨又道:“女兒愚笨,隻是女兒覺得,但凡把好處全給出去了,手裡便沒籌碼了。日後談事,豈不是被人牽着鼻子走?親事禮數雖是定下了,但爹爹也還有斡旋的餘地。不如這般,我先嫁過去,待過個兩三年,我在錢府站穩腳跟,四妹也長大了,到時四妹再過門,這般才好。我嫁過去,兩家就是親家,錢老爺自然也說不得什麼。買賣一事這幾年穩當了,爹爹心中也踏實。而四妹這邊,說不得這幾年會不會有王孫貴族相中的,到時爹爹挑個好的,若有壓過錢老爺的,錢老爺自然不敢二話,若是比不上錢老爺,四妹長大了再過門,也是合情合理。”總得拖得一時是一時,拖延過去,才有機會。“對的,對的。”四房段氏抹着眼淚附合着,“大姑娘所言極是。”安之甫沒說話,思索着。二房譚氏和安榮貴挑不出安若晨這話裡的毛病,也說不得什麼。最後安之甫道他會再與錢裴商議商議。安若晨回得房内,關好門,一下癱軟在地,這才發現自己緊張得裡裳竟已濕透。她如何逃?她一逃,四妹嫁錢裴一事鐵定躲不過。她若不逃,那錢裴會不會為了讓四妹快些過門就想法趕緊弄死她?安若晨一夜未眠,滿腦子裡亂糟糟的。她想起她的娘親,想起她第一次生起離開這個家的念頭時的情景,想起她為了攢銀子故意跟妹妹們搶爹爹的賞,其實她一點都不稀罕那些個小首飾,她一點都不想對着爹爹笑,但她就是笑了,她讨好巴結,為了一支銀簪子。那年她十二歲,也正是四妹這般的年紀。她想起她十五那年,參加屏秀山賞花會,在那裡遇到了一位心儀的公子哥,風度翩翩,談吐不俗。她記得他姓孫。孫公子起初該是對她也頗有好感,與她搭讪說話,送她點心吃。後來聽說她是安府大小姐,他問:“可是城東安之甫老爺的那個安府?”她說:“是。”然後他禮貌地笑笑,與她疏遠了。她記得她十六那年,父親想将她嫁入王家,那王公子好色敗家,妾室通房不少,還時時上妓館。安若晨自是不願嫁的,但她不能與爹爹明說。她用上王家做客與王家小姐玩風筝戲耍的機會,探聽到王家生意似乎虧了不少,小姐院裡每月的月錢少了,發的衣料子等物也不如從前。安若晨尋了機會趁無人偷偷進賬房看了賬本,确認無誤,然後故意跟來她們安府制衣的衣娘漏嘴了王家的事。那制衣娘也是對此事略有耳聞,畢竟城中大戶制衣多是找她家鋪子,用什麼料能花多少銀子,她自然知道,經安若晨這一說,便添油加醋又到别處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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