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齊回答,一邊工作一邊主要學習攝影。
那麼工資是多少呢?慈問第二個大問題時,又給他夾了一塊嗷嗷張嘴的魚頭。
我插話替他回答說,我們年輕人的工資都是差不多的。
慈又問那麼以後搞攝影的工資呢?
這個就說不準了,但市場是不錯的。我想一句話替阿齊混過去,慈依然要問個準确工資。阿齊依着我的話從容地說,市場的确發展得開,以後攢足錢了開個攝影工作室,将這項慢慢做起來,起碼要比打工的工資多。
當慈問向一個大問題之前,又夾了一塊皮嫩肉飽的大雞腿給阿齊了,連爸也夾了塊油亮的肉墩子堆進他飯碗裡去。
阿齊有所沉吟,大約在想如何給一個即使不滿意也過得去的回答。我便從他碗裡夾了些肉過來給自己,埋汰二位隻關心他一個人,不要太熱情讓人吃撐了。末了又幫阿齊回答最後一個問題。我努努嘴指他不靠家裡,想靠自己,跟我一樣是有志氣的。
我的意思,阿齊非常認可。
爸雖然話不多,偶爾同阿齊說說客套話時,也關注着慈問阿齊的那些問題。從他旁聽的态度上便可以知道了。
這頓飯我吃得有些消化不良,更不必說被當成豬一樣塞的阿齊了。
不出我所料,送阿齊走後,慈漸漸顯露了失望的樣子。在阿齊來之前,她已了解到他是單親家庭的孩子,但在這頓飯以後,她才開始念念有詞地講,離異家庭的孩子到底不太好,心理多多少少是有問題的。
慈背地裡的不滿意也算适可而止,嘟哝幾句過後沒再說了。她似乎以為,我和阿齊發展得不久。至少現在她還沒擔心到那種幹涉的地步。爸倒沒說什麼,也許他想說的慈都說了,也許他不太嫌棄阿齊,同樣覺得人家有骨氣呢?
阿齊沒有問我父母的态度,我也不主動告訴他,依舊如常生活下去了。
我已帶阿齊見過父母,所以也希望他能帶我去他家吃頓飯。
他有些含糊其辭。
我察覺他似乎在我家那頓飯以後,有一點微妙的冷淡,想着家裡人那日的步步緊逼,他沒什麼異樣反應那才奇怪咧。
一天傍晚,我們在路上走着的時候,我瞧見不遠處一個身形矯健的男人正在慢跑,他快過來的時候,我小推了阿齊一把,立馬分開整儀容,調侃說有靓仔。
我看向他時,他竟然也在整理儀容,用眼睛瞥向另一旁,掩嘴悄悄告訴我,他也看見靓女了。
我真不知該氣還是該笑。
但其實阿齊已洞悉了我的舉動。
他向我袒露心扉,其實該忐忑的人是他,他盡量不去觸碰那些話題,隻是在逃避自己的自卑。他有時候很自卑,又時候很自信,在遇上我之後,這種交替的感覺更明顯更強烈了。
第14章杜姨
如果除去睡覺的時間,阿齊應當算是在一所理發店裡長大的。
所以他生存的技能還有一項,那就是理發的技術,幫着他母親做事做得多了,會些基本是不大困難的。
發廊在一條昔日熱鬧,今日卻蕭條的老街上。現在這裡的青年人很少,老年人居多,這裡的老人不是搖着蒲扇圍坐講話,便是在路牙子邊搭桌下棋,也有的在商店裡頭打牌,或是在茶館裡頭喝茶。阿齊稱這條老街現在是等死街,不過,是那些老人自我調侃的。
在他小時候這條街還不像現在這樣祥和與蕭條,那時候因為周圍的燈紅酒綠,熱鬧又混亂,當不良生意和地痞橫行時,警察不免常過來走動走動,現在全然不一樣了。包括她母親的身子,也快和老年人相同了。近來杜姨的身體和精神都差,所以理發店是關閉的狀态。
阿齊說,因為習俗的原因,他并不稱呼他的母親為媽,而是稱呼姨。因此我也隻需要稱呼他母親為杜姨便好了。
大抵是杜姨身子不好了,阿齊才沒有通知過她我的到來,我們反倒更像是來探望病号的。
杜姨的氣色确實很差,她躺在沙發上閉着眼睛,長形臉恹恹的,頭發很淩亂。見到我們後,她起來無措地責備阿齊,怎麼帶朋友來不事先告訴她。
在得知我是他的女友以後,杜姨更是慌忙地端茶倒水,也有可能是她身子不好的原因,總是手抖腿顫,才顯得那麼慌忙無措。我和阿齊自然不要病号來招呼,一同将她按回了裡屋的床上去歇息。
裡屋睡覺的地方十分狹小,近乎隻能放下床了,我們坐在這裡得時刻貼着冷冰冰的牆壁,且四肢受到拘束。不免使我聯想起香港的棺材房,如果待久了,使人身心格外壓抑。
這裡似乎沒有阿齊生活過的痕迹,我無法想象他們母子多年擠在這樣小的地方一起睡覺的場景。幸虧杜姨很快說明阿齊出去工作以後,她便把附近原先租的房子退了,如今,她一個人住理發店裡很劃算。她隻口不提欠債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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