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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楊氏接過茶碗，紅腫的眼睛望着她，聲音沙啞地問道：“你、你真的是阿甯嗎？”

第23章道士批命

宋甯并不着急回劉楊氏的話。

幾天前，她拿回十兩銀子的時候，劉楊氏就已經問過同樣的問題了。

她當時就回答過。

今天她再問，宋甯就不會再回同樣的答案。

對于劉楊氏，甚至于這一個世界，宋甯不能說有感情，她可以繼承原主的記憶，但感情是沒有辦法延續的。

她有責任感，所以會代替原主活着的同時，對劉楊氏如同親生母親。

但如果劉楊氏真的發現了她有問題，她不是宋甯，她也不打算欺騙。

母女的感應，不是一個外人能假裝的。

如果能選擇，她更想讓原主宋甯回來，她再回到現代做她自己，孝順媽媽善待弟弟。

沒了她給生活費，媽媽肯定又要處處節省舍不得吃穿。不知道她的存款和保險，他們會不會去處理繼承……不知道單位會發多少撫恤金！

如果都辦妥當，弟弟就能順利畢業，媽媽後半輩子的生活不用愁了。

這麼一想，她好像沒那麼的失落和難受了，媽媽和弟弟沒有她，應該也會過的不錯。

還好還好，感謝自己二十幾年的拼命，感謝未雨綢缪的存款和保險……

“這錢都給你！”宋甯将五百兩銀票放在桌上，“今天的錢在街上現了眼，您仔細收好，别落了賊人手裡。”

劉楊氏搖了搖頭，将茶盅放在桌子上，握住了宋甯的手：“你會這些也是死過一次，會的本事嗎？”

宋甯詫異地看着她。

“你不和别人來往，也不會有人教你這些，你怎麼會的呢？”劉楊氏淚眼朦胧地看着她，“死，是不是很難受？”

宋甯打量着劉楊氏，忽然懂了，她剛才在想什麼。

劉楊氏所哭的，不是懷疑和質疑自己是不是宋甯，她難過的，自始至終隻有她所說的那一生一死的經曆。

“不難受。”宋甯回道，“仿佛睡了一覺，一個并無苦痛的失、得的過程。”

劉楊氏愛憐地看着她，哭的更兇。

好一會兒她止住哭，哽咽道：“還記得娘帶你來阆中的路上，路過真定的時候，你要吃路邊挂爐裡的烤鴨，娘舍不得給你買，你哭鬧着坐在地上不肯走嗎？”

宋甯的記憶沒有這個事，但有因為劉楊氏的描述産生的虛構記憶。

“嗯，然後呢？”

“有個道士掏錢給你買了烤鴨，還勸我好好護着你，說你克父克兄，還有兩條命。”她頓了頓又道，“他當時還要給你批命，我不肯要，把他買的鴨子丢了，帶着你就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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