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明明有那麼多次機會跟我坦白,為何你始終不說?”白灼全身顫抖道:“我是感覺到真心了,但之前與我有情緣的男子是九王爺,而非皇上您!”
段琮怔愣地看着她,一派愕然:“就因為朕沒有跟你說真實身份,你就對朕這麼大的恨意?那宋今非呢?他之前不也是瞞着你真名兒嗎?”
“雖然他隻告訴我他叫淵之,可淵之确實是他的表字。”白灼冷哼道:“你用虛假的頭銜,卻做着最真實的盯梢。是,我認可你對我的愛意。可那又如何?你不還是讓你的手下跟蹤我麼?”
段琮啞口無言。
“那個人,今天晚上站在馮熾身後的那個人,臉上有兩道傷痕的。你難道沒有問問他,他的傷是從哪兒來的麼?”白灼憤然吼道:“是在你出征之後,他依然背後跟蹤我,盯梢我,并且被我發現了,跟我對打來的!這事兒你難道不知道?你若是真心愛我,又為何讓他對我嚴防死守呢?”
段琮難過極了,他痛苦地看着白灼,通紅的雙眼早已濕潤,他顫抖地說:“之前盯梢,是因為朕想知道梁衍在哪裡。可自從朕愛上你以後,就不再盯梢這事兒了,朕是讓他們保護你。”
“呵呵。”
“而且朕在給你寫了好多信之後,你都不給朕回信,朕也十分着急。所以有時候會問問他們,你在做什麼,是不是有什麼急事。”段琮難過地看着白灼偏過去的側臉,痛苦道:“結果他們告訴朕,你與宋今非走得很近。”
白灼一怔,沒再掙紮了,她轉過頭來,吃驚地看着他,說:“我隻收到過你的一封信,後面就再沒收到過了。”
段琮一愣,旋即苦笑道:“一定是那個寒嫣藏起來了。”
“你胡說!就算寒嫣跟你有仇,她對我忠心耿耿,她絕不會……”
“忠心耿耿的好奴才,會懂得用身子勾引主子的男人?”段琮難過道:“她做了如此大惡之事,你都願意為她說話。那你為何不願意原諒朕呢?灼兒,你知不知道朕自你成親之後,朕是怎麼過的?”
白灼再度偏過頭去:“過往曾經再說無益,況且,我已經成親了。請皇上就此放下往事吧!”
段琮捏着她的手腕更用力了:“放下?你讓朕如何放下?灼兒,隻要你願意回頭,就算你成親過又如何?朕不介意。”
白灼大駭,冷冷盯着他:“你瘋了!”
“對,朕是瘋了!”段琮難過地一把抱住了她,半似是哀求半似讨饒道:“隻要你願意回到朕的身邊,朕怎樣都答應你。就算是你告訴我,你已經有了宋今非的孩子,朕都不介意。朕願意養,真的,灼兒,隻要你回到朕身邊。”
白灼奮力掙紮:“皇上,你清醒點!你我之間已經不可能了。你對我用過如此心機手段,這是我斷然無法原諒的。”
“朕求你……我求你……”段琮像是個撒潑的孩子,死死地抱住白灼,絲毫不願松開手。
“況且,和他在一起朝夕相處,同床共枕數月,我已經愛上他了。”白灼坦誠道:“段琮,你我今生無緣,就放過彼此吧!”
段琮一愣,卻再度退而求其次地說:“隻要你回到我身邊,我有信心讓你重新愛上我。灼兒,我願做你這輩子的九王爺,又或者,這皇位江山我也不要了……”
白灼大震,這段琮絕對是瘋了。
先不說情緣不情緣的問題,若是他真的為了自己不要這大越江山,恐怕,玉帝都會氣得用天雷轟死自己。
白灼剛準備反駁,誰知,門外再度響起侍衛來報:“皇上!清雁宗宗主宋今非已到!”
白灼大驚失色,拼勁全力将段琮猛地推開。
誰知,段琮竟自己松開了她。
白灼一個猛子撲向房門,轟然打開門,誰知,門外隻站着一衆丫鬟太監,來報的侍衛還跪拜在原地。
白灼忙問:“我夫君呢?”
話音剛落,正前方傳來一陣不疾不徐的腳步聲。白灼擡頭往去,卻見那個跟自己動過手的,眉眼有兩道傷痕的人,正手捧托盤,托盤上用一塊紅布正遮掩着什麼,他一臉嚴肅地向着自己走來。
段琮一把将白灼拉回身後,他橫擋在她的面前,看向來者,平靜的語氣下,有着掩藏不住的喜悅:“關塞,宋今非呢?”
關塞走到段琮和白灼跟前,單膝跪地,單手托盤,一手猛地掀開紅布!
宋今非的人頭赫然盛放在托盤上!
第145章
白灼大震,她頭皮發麻,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之前與段琮對峙時的滿腔憤怒,化成了汩汩淚流,轟然落下。
她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隻覺得這萬千世界不過一場虛夢而已。可那滾燙的淚水,和關塞的通報,就像是命運的喪鐘,敲得震天震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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