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府大門。停一輛靛藍錦布,木刻雕花的馬車。自從白芷被白淵下令去舅舅家思過,柳氏就沒少哭過。柳氏隻有一位哥哥,是個擁有好幾千畝地的大農民,在桐城也是響當當的農業大戶人家。白芷年幼在舅舅家住過一段時間,因當時性格驕縱,大小姐脾氣重,惹得小表妹常常哭,疼表妹的表哥十分不待見她,常常惡語相待,神情裡充滿了厭惡。後來她送回蘇城那天,表哥抓了好幾隻癞蛤蟆偷偷放在她的馬車上,吓的她病了差不多半年。柳氏便不再帶白芷去舅舅家省親,生怕再來個&ldo;病半年&rdo;。如今白芷又要去了,柳氏一面擔憂她侄子柳繼再整白芷,又一面擔憂戰事将近,怕炮火煙硝傷到白芷。做娘的,想的總比别人多。白芷安撫淚光點點的柳氏,&ldo;娘,此番前去,不過一個月,一眨眼功夫就過去了。&rdo;&ldo;切忌,莫再使性子惹你表哥了。&rdo;&ldo;知道。&rdo;現在她表哥可了不得,掌管柳家世代累積的幾千畝地,可謂是糧食之王了。白芷前腳進馬車,清荷後腳跟進來。顯然,她撇着眉,嘟着嘴,一副不開心的樣子。白芷自然知道她為何如此。小姐受罰,丫鬟同受罰,白遭罪。&ldo;清荷,你今兒多大了?&rdo;&ldo;十四了,小姐。&rdo;&ldo;哦。适婚年紀到了。&rdo;白芷回想,前世她把清荷指給了恭親王府的高級侍衛,可最後卻與總管私通,被那氣憤的丈夫一刀捅死。&ldo;小姐,清荷還不想這些呢。&rdo;清荷少女羞澀地低着頭,嘴角卻揚着淺淺的笑意。這麼個清純的姑娘,怎會做出那種事情?白芷尤心感慨,興許是她配錯了姻緣。去往桐城的路途,前半部分算是風平浪靜,一帆風順。她來前的擔憂本以為隻是自己吓自己。有些事,你以為過去了,越放心,偏偏總會給你當頭一棒。不到一會兒,馬車倏然驟停,白芷一個踉跄,險些滾下馬車。簾子被掀開,車夫道:&ldo;小姐,前方有打鬥。&rdo;白芷愣了愣,探出頭往前方看。車夫算是聰明人,把馬車趕到糙叢之中,又有大樹遮掩,不能稱得上完全隐形,倒也讓人一眼望不出。前方離得太遠,看不清是什麼人,隻聞女人的尖叫聲,聲聲入耳凄慘,白芷打心裡寒冷。難不成是趁着戰亂,肆意妄為的山賊?他們正在搶女人上山寨?可她未曾聽過這附近有山賊呀。車夫也不忍聽遠方傳來的尖叫聲,皺着眉頭,縮在一旁不敢聽。清荷吓的窩在馬車上大哭起來,&ldo;小姐,我們打道回府吧。&rdo;白芷在一旁倒是鎮定,&ldo;那些人不會往我們這邊走,你沒聽見聲音越來越遠了嗎?&rdo;&ldo;好可怕,要是我們蘇城,哪有這等事發生。&rdo;清荷再接再厲地哭,仿佛隻有哭,她才能活着。白芷不答,心事重重。她真不知道桐城現在是什麼模樣了。可是斷壁殘垣,哀鴻遍野?她不敢想象。他們等了很久,即使不再有厮殺聲,尖叫聲,他們還是靜止不動,直到第二天天光,白芷才命車夫繼續前進。當他們來到遍地屍體的地方,馬速明顯慢了。白芷知道車夫是怕車碾過那些屍體。他們無能相救,至少也給人留個全屍。&ldo;救命……&rdo;忽而,一個微弱的聲音,讓馬車停了下來。車夫再次掀簾,&ldo;小姐,有活口。&rdo;清荷受到驚吓,縮在車内,不敢動彈。白芷抿了抿唇,迅速下了馬車,竟發現滿身是血的男子躺在那兒。白芷走過去,不得不驚歎這男子的生命力之強大。一個晚上了,竟然還未死!白芷命清荷拿茶壺來,給那男子潤了潤喉嚨,她隻帶來少許金創藥,不足他用。如果再不止血,可真要死了。白芷便挽着裙子,到附近找找有沒有止血藥。幸虧她常年和秋蟬在一起,秋蟬嫁的又是山間藥夫,她耳濡目染,知道些基本的藥材。止血藥并不難找,在那男子暈倒之前,她趕了回來。救人為先,她把那些糙直接塞進自己嘴裡嚼了起來。不得不提一下,她當時惡心地快吐了。當她把那些藥材敷在他的傷口之上,那男子微微睜着眼,看到一白衣女子,出塵不染的傾城容,垂下的柔順青絲劃着他的臉。他以為是仙女下凡,他艱難地說:&ldo;謝謝。&rdo;而後安靜地暈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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