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是這個世界上最沒用的東西,她才不要什麼心,隻要得到那個人就夠了。景泠急匆匆的趕到家,剛打開門就聽見廚房中傳來一聲巨響,大驚之下連門都來不及關就沖到廚房,正看到何宛洛坐在地上,眼神空洞茫然。“阿洛你怎麼了?”景泠趕緊扶起何宛洛。“本來想找點吃的,結果突然覺得頭暈,眼前一黑就倒了,”何宛洛揉着後腦勺,自嘲道,“我還真是根廢柴诶,受了這麼點傷就變成這樣了。”“你的傷還沒好,需要多休息。”“我餓……”何宛洛可憐巴巴地盯着景泠,“想吃大蝦。”“不行,傷還沒好透。”這個家夥的眼神總是讓人難以拒絕,景泠哭笑不得,幹脆不去看何宛洛撲閃的大眼睛,斬釘截鐵地駁回。“吃想吃的東西會有利于病情恢複。”何宛洛不依不饒。“不行!”“……”何宛洛泫然欲泣,向阿吾控訴景泠的罪行,“景哥虐待我。”阿吾懶得理這個受傷了也沒半刻消停的活寶,踩着步子趴會自己的狗窩。最後還是景泠妥協,以一碗隻放了一隻蝦的蝦粥終結了何宛洛的控訴。吃飽了的何宛洛又躺回床上又繼續睡了起來。景泠反複思考着螢說的那一番話,最近何宛洛确實有些奇怪,随便走動一下都不停喊累,開頭他還隻是以為何宛洛是躲懶不想動,可是最近幾天,他似乎已經累到連睜開眼睛看電視都做不到了。但他睡歸睡,每到吃飯時間卻好像自己上了人體鬧鐘一樣,不等景泠去叫就能爬起來,準時候在飯桌前,讓景泠無言以對。以他對螢的了解,這位巫族公主向來都是睚眦必報的性格,他自然不相信她的目的隻是純粹地幫他,巫族善于煉制丹藥,在不清楚這瓶子裡到底是什麼之前,他又怎麼敢貿然喝下?隻是如今眼見何宛洛一日日的消瘦下去,仿佛随時都會死去,讓他不能再繼續猶豫下去了,景泠從抽屜中取出螢給他的小瓶子,想了許久,終于做出了決定。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景泠許久沒有像這樣在夜裡清醒過了,時針與分針終于在滴答聲中重疊在了一起。午夜到了。 奪舍57奪舍在指針重合的一瞬間,鑰匙插進了房門的鎖眼,随着鑰匙的轉動,門開了。景泠趕緊閉上眼睛。在濃厚的黑暗中,何宛洛摸黑走到他的床邊,就這麼靜靜地站着,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過了許久,他終于有了動作,衣物摩擦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裡格外地清晰。“呲——”是利器入肉發出的鈍響,景泠蓦地睜開眼睛。“你在幹什麼!”看見何宛洛胸口插着的短刀,景泠目眦欲裂一把握住何宛洛的手,何宛洛沒想到景泠竟然還有意識,一驚之下手中的碗掉在地上,瓷碗打碎,鮮血流了一地,他的前胸被利刃剜下了一塊肉,傷口随着劇烈動作的扯動血湧不止。“我……”何宛洛不知該如何回答,他也不用回答,胸前汩汩流血的傷口給了景泠一切答案。“我一直都在吃你的肉?”“如假包換,十全大補。”何宛洛心虛,企圖嬉皮笑臉地蒙混過關。景泠的臉色慢慢沉下去,冷厲聲道,“何宛洛,你把我當成什麼了!”難怪他越來越虛弱,原來他夜夜都剜肉放血來喂養自己,而自己卻什麼都不知道,對何宛洛以命換命的行為甘之如饴。此刻與其說他在生他的氣,還不如說在氣自己,想到每天午夜時分失去意識陷入狂亂的自己都要生食阿洛的血肉,他就悔恨愧疚難當,也許早在自己意識到身體有問題的時候就應該離阿洛遠遠的,隻為了自己那一點點私心,差點害死他捧在心尖上的人。景泠從未這樣嚴厲地連名帶姓一齊叫他的名字。何宛洛不怕死,卻最怕景泠無法接受自己這種行為,小心翼翼地拉住滿臉怒色的景泠輕聲道,“景哥,我不痛的,傷口在早晨就會愈合,長出新的皮肉來。”果然他的傷口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愈合。“景哥,我一直都是個累贅,除了惹麻煩什麼都不會,你也從來沒有放棄過我。這個世界上哪裡還有比你對我更好的人,所以我自私地不想離開你,天懲就天懲吧,我和你一起承擔就是了。假如我們易地而處,今天遭受天懲的是我,難道你會任我去死嗎?”景泠一時被問住了,無法回答。假如今天陷入這個境地的是阿洛,他甯願用生命去換他一生安康。“碗碎了,我重新去拿一個。”何宛洛撿起地上的肉塊,轉身走向廚房。等到他重新端了滿滿一碗鮮血再回來的時候,景泠早已不見蹤影。初夏的晚風掀動窗簾,空落落的房間刺痛了何宛洛的心。在新城的另一個角落裡,同樣是暗夜。螢坐在桌前,單手托着腮幫,不時地看着挂在牆上滴滴答答的鐘表。“螢,你在等什麼?”戎狄不解地問。“準備一下,小啞巴要來了。”“景泠真的會來?”“隻要那個人離開泠,天懲自然就會消失,可惜他偏偏要自作聰明。”螢的臉隐沒在樹影中,眼角有凜冽的寒光,發出一連串的冷笑。“所以你在醫院裡是故意激他,騙他給景泠喂食血肉,是想一箭雙雕?”“連續這麼多天飲血啖肉,小啞巴的嗜血症狀會越來越嚴重。這回與我無關,可是那愚蠢的人親手把他推到絕路的。”螢不置可否,“這個轉世連羅浮的千分之一都不及。”難得心情暢快,螢的食指在桌面上輕敲,随着食指敲動的節奏,哼起歌來。歌聲的旋律十分詭異,每一個音符都像千鈞重擔陰沉沉地壓在心上。幽幽的歌聲擁有某種神秘的力量,牽引着景泠朝聲音的源頭走去。“沒想到現在的你竟然弱到這個地步。”螢輕撫景泠的臉龐,指間傳來冰涼的觸感,景泠仿佛是真人蠟像般一動不動,雙眼無神,任由螢随意地撫摸。“你自诩情深,還不是早就背叛了羅浮,”螢對他嗤之以鼻,“你心裡清楚,那個人隻不過是個凡人,即使他有羅浮的一魂一魄,卻也不是當年的羅浮上神。”“羅浮從來沒有說過愛你,在他心裡天下蒼生比你的性命重要,對你念念不忘的隻有我一個人。““你看,你還不是乖乖回到我身邊了嗎,這一輩子你都注定要和我糾纏。”螢似乎在跟景泠說話,卻又更像是在自言自語。戎狄看着陷入半瘋癫狀态的螢,終于忍不住出言打斷,問道,“他怎麼了?”“我把離魂散放在藥裡一起給他喝了,現在他就隻剩下一副空軀殼。”螢橫眉,“你還不快點。”戎狄忍不住在心裡感歎了一聲最毒婦人心,當然這話他不敢說出來,他始終相信這不是螢的本性,總有一天他會完成螢的心願,讓她變回從前那個無憂無慮的小公主。何宛洛正無精打采地躺在床上放空,忽然門鈴響了,他眼睛一亮,飛似的跑去開門。門口站着的卻并不是他心心念念的那個人,忍住心底的失落感,何宛洛勉強扯出一個笑,說道,“木頭,你怎麼來了?”“當然是來探病了,”簡單寒暄過後,木頭往裡探頭,臉上浮現欲言又止的神色,“景老師不在嗎?”提到景泠,何宛洛剛剛轉晴的心情又烏雲密布,從那夜景泠離開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景泠平時鮮少與人交往,何宛洛幾乎找遍了能找的所有地方,都沒有他的蹤迹。看來這一次自己真的惹景泠生氣了,若是景泠有心躲他,他自然是找不到的。“你們不會是分手了吧?”看見何宛洛陰沉的臉,木頭一副‘我果然猜的沒錯’的樣子。“分手?”“阿洛,那個我就直說了,”木頭吞吞吐吐地說道,“我剛剛看到景老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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